20210209 黃偉民易經講堂
林鄭繼續突襲封區,看來,她很享受這個疫情。
衛生署公布的確診數字,每天都有幾十宗;但很神秘,林鄭的突襲,十多天來,各區都是零確診!
兩組數字對照,不是很玄妙麼?
她要香港人習慣,你沒有判斷能力。如何對自己好,你不懂,這是由政權決定的。
為了公眾健康,政府限制了你的基本人權,你只能接受。抗命者會受到警察的拘捕,最後送上法庭判罪。
慢慢香港人會失去基本判斷能力,起居飲食,只需要聽命政府「為你好」的安排。
我們每天都在上課。
孔門心法,學問都是從生活來的。
古人的基本生活教育、人格教育,來自六個字:
洒掃、應對、進退。
洒掃,字面上是搞清潔,搞衛生。人從懂事開始,每天要處理自己的洗臉擦牙,大小便,洗澡梳頭,收拾床鋪……,反正,要處理自己的個人衛生。
進一步的引伸,任何由你引致的問題,都要有一種習慣,要自己處理好,不能影響別人。
日本皇室的小公主,開始上學,也要帶午餐便當,一班同學吃完,排隊清潔自己的飯盒餐具。
這變成人人每日的生活日常,慢慢整個社會,用完的洗手間,坐過的飛機座位,都不會出現一絲髒亂;在地鐵、火車,背囊掛在胸前,不會講電話等騷擾別人的行為……
日本人做得到,就是儒家文化這兩個字:洒掃。一生中,自己引致的問題,自己處理,不帶給別人麻煩。這成為習慣,由未懂字開始,不用刻意提醒自己去做。
應對,最原始,由回應家人的早晨、晚安開始,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和物,需要你應對。
時代來了,向你打招呼,我們如何應對?
十八萬公務員,要應對入職前沒有的宣誓效忠「特區政府」和《基本法》。
醫生護士要應對林鄭「很有決心」打破醫療防線,引進不懂英語,不懂廣東話的大陸醫生。
學校老師,無論教什麼科目,都要扣上,配合《國安法》的教育,化學、數學、生物、物理的老師,要靈活的引伸教育了。
學生佩戴政治飾物,叫口號,拉人鏈,貼文宣,教師要立即報警,由警察對付學生。
學生上課時,發覺老師說話內容與學科無直接關係,應向家長舉報老師,校長要立即處理。教署會取消該老師的註冊,終身不得進入學校。我們的社會在變,每個人都要應對。
人生本是一個習坎卦,福無重至,禍不單行,大事小事,每天都要應對。
進退。每天都要考量的,也就是這兩個字了。什麼時候進,什麼時候退?
《易經》說:
時行則行,時止則止。
人的一生,不外乎行止。我們只有一個駕駛盤,下有兩個腳掣:油門和剎車。用得當啱就可以到達目的地,用得不對就車毀人亡。
四九年、六七年、八四年、八九年、九七年、零三年、今日……人啊人,一生都在進退去留的抉擇中。
沒有書本,沒有學校可以教你。洒掃、應對、進退,六個字,是生活磨練出來的習慣,來面對這個現實的血肉人生。
火雷噬嗑說的,就是現實的弱肉強食,森林規律的血肉人生;但它包裝成一個多彩多姿,目不暇給的花花世界。那便是山火賁卦。
《周易》第廿一卦,火雷噬嗑卦;廿二卦,山火賁卦。
噬嗑和賁,兩卦相綜,互為一體。我們現實人生的一體兩面。
偏偏今年,2021年,辛丑牛年的值年卦,就是山火賁卦。
過了立春,現在就是賁卦了。
包相包裝背後的血淋淋吞噬現況。
賁卦六爻,訴說著我們的一生。
第一支爻,初九:
賁其趾,舍車而徒。
賁卦的初爻,和噬嗑卦的初爻,互相呼應。
噬嗑卦的初爻,訴說著初生之犢,初出茅廬,走進人吃人的現實世界。「屢校滅趾,無咎」。穿著木屐亂咁行,踢傷腳趾。孔子說,這是好事,因為是人生的學習曲線,以後就懂得走路小心了,所以,無咎。
賁卦的初爻,也用腳趾取象。初爻走入社會,要從根本做起,打穩腳步。
賁,是色相包裝。從最根本做起,賁其趾,從學校走入社會,要站穩腳步,不要靠外力。奮鬥、學習,取得一席之地,就要下一番賁的工夫。先美化最基本的,腳趾,站穩腳步,然後穿制服上班,順應公司文化。這種賁的過程,就是從俗,接受社會規範和組織要求。
賁其趾。,就是打好基礎,重視基本功,不要急於往上爬。
方法是:
舍車而徒。
不要走捷徑,腳踏實地,一步一腳印,路都未走好,有車都不要坐。即放棄他力的幫助,快速升遷的機會。寧願安步徒行,這是守本分的做法。
《小象傳》說:
舍車而徒。義弗乘也。
捨棄坐車的機會,一步一腳印,是理所當然的。基礎紮實後,才會晉升,便自然有坐車的機會了。徙步走路的工夫,是非常重要的人生歷練。義弗乘也,這是天經地義的。初入江湖,要腳踏實地,懂得拒絕不正的門路,勿想走後門,攀關係,好好體會基層奮鬥的意義。
初九爻變為艮為山,為止。
基層歷練不足,但用其他方法,人事往上擠,即是人生敗壞的開始,權力會污染人性,使專業訓練不足,發展就行人止步了。我們節制一步登天的想法。
第二爻,六二:
賁其須。
三個字,沒有說吉凶。
須字,有三重意思。
首先,是鬍鬚。賁卦的六二,對上四支爻,九三和上九為陽,中間六四六五為陰,形成一個頤卦,嘴巴之象。六二在口之下,便有鬍鬚的意象。
古代男子束鬚,尤其官場,是外表,也是身分象徵。
尤其在賁卦的花花世界,過了賁其趾的基礎工夫,六二便要修飾儀容,這是現實社會,晉身高層,入頤卦搵食的生態前必須做好的要求。
賁是色相包裝的文明社會,衣裝舉措,要符合世俗的要求。
第二層意義,是必須的須。
六二得位得中,上承九三。《彖傳》解釋過,六二純柔來文飾純剛的九三,「柔來而文剛,故亨。」搞好和九三的關係,成為他的必須,他好你也好。
《小象傳》說:
賁其須,與上興也。
只要九三順,這支陽爻剛位,六二在他背後,做很多賁的工夫,九三是檯面人物,六二在背後用力,他們在現實人生,是互相需要的,是賁卦強調的剛柔組合。
與上興也,六二明白自己能令老闆更漂亮,不能沒有的背後助力。無論轉到那裡,都必須六二這位陰爻柔位的協助,沒有了六二,九三自己的陽爻剛位便會過剛了。六二便成為他包裝形象,賁的必須品。
第三層意義是等待。
水天需卦的需,《說文》說:
需,䇓也。立著等的必須品。
六二陰爻柔位,得位得中,應予的六五也是陰爻,唯一和他有關係的陽爻,就是九三。要選定九三,他是命中唯一的陽剛力量。
剛才說,九三以上四支爻,形成一個小頤卦,即六二修飾儀容之外,要走入上層社會,搵食的圈子,只有靠九三這支陽爻剛位卦頂的鋒頭人物。
這支爻說明,六二的純陰柔,是無法靠自己爬上去的,必須耐心等待。只要他美化的九三有境,他才會水漲船高。
這爻不說吉凶,所以,吉凶未定。是吉是凶,就看六二如何利用和九三的承乘關係。等待機會是必須階段,沒有善惡是非可言。爻變為山天大畜卦,在各方面的儲備自己,過了這層門檻就海闊天空了。
第三支爻,九三:
賁如,濡如,永貞吉。
九三,是賁卦的主角之一,在下卦頂,是民間的鋒頭人物,背後有六二的文飾;另一個主角是六五,有上九的文飾,在上卦,即政府權力層了。
賁卦中間四支爻,只有九三是陽爻,在下互卦坎卦的中心,資源所在,危險所在。坎為險,九三浸在象徵坎險的社會大染缸裡,在民間的下卦頂,光鮮亮麗,但習染也是最深,最墮落的深淵。
九三在賁卦的花花世界,眾所觸目,是社會的焦點。賁如,濡如。賁是色相包裝,美化亮麗;但濡如,濕了,沾染最多。
在社會,風雲人物便自然的染上顏色。香港有黃藍,台灣有藍綠,美國也分紅藍。你的鋒頭,也代表了一個山頭顏色,要改換顏色就很難。
這便是賁如濡如。出人頭地,也就標籤了。浸染其中,也許很過癮,但這個大染缸的濡如,會傷害性情,沾染習氣。
《易經》最後兩個卦,既濟和未濟,都用濡字。小孤狸過河,一個濡其尾,一個濡其首。濡其尾,尾大不掉;濡其首,是滅頂之災。既濟未濟,涉及人生最禦的悟道,有沒有渡過彼岸。人生在追求成功,涉大川的過程,隨時都會濡,濕身,受影響,受傷,而且傷痕明顯。
賁如,像白紙染上色彩,代表事業達上巔峰;但同時又濡如,被社會浸染,傷害了真我性情,開始作假,演戲,計算。
賁如愈深,濡如就愈深。社會是大染缸,難免會沾惹諸多習氣,但這是必然過程,只要貞,永貞,就吉。
面臨社會種種色相引誘,但能夠永遠堅守大原則,經得起種種考驗,就會吉。九三在下卦卦頂,萬方觸目站在台上,如何面對六四、六五這些政府高層中央人物的誘惑考驗呢?
守住大原則,做該做的事,退休後洗手江湖,仍能保持自我,這樣的結果,就是永貞吉。
九三到上九,是一個頤卦的嘴巴,搵食生態。九三剛剛走進去,聽到的是掌聲,奉承,這時,濡如就開始了,只有永貞,守得住,在世不染,才能吉。
《小象傳》說:
永貞之吉,終莫之陵也。
陵,是大山。花花世界,你人在台上,種種誘惑,就像大山一樣壓過來。
終莫之陵,就是終能抗拒,不被威脅利誘壓垮。
爻變為山雷頤卦,自求口實,靠自己能力,拒絕誘惑。
第四爻,六四:
賁如皤如,白馬翰如,匪寇婚媾。
六四得位不中,承乘不吉,乘剛,人際關係差,所以要小心在意人事。
六四已在上卦,是在朝執政的大官。高層的習染才可怕,因為愈是位高權重,誘惑便愈大,導致墮落的危機便愈深。
隨著位高權重,來討好的人便多了,都想用金權交易來買方便之門。
能不能守住,是關鍵;但不同流合污又會得罪各方利益,當你妨礙到他人生存時,別人就會誣陷你,剷除你。如何兼顧兩面的原則,就是六四的考驗。
賁如皤如,在社會的大染缸,泡呀泡,在職場上爬呀爬。皤如,頭髮白了,年紀大了。向上爬的人特別易老,勞心勞神,身體都被利害人謀淘空了,出現衰老之態。
白馬翰如,白馬象徵清廉自持,一塵不染。馬代表乾,乾為心。白馬說你能保持一塵不染,便沒有包袱,沒有欲望所求,沒有顛倒夢想罣礙,跑起來,翰如,像鳥兒飛一樣。
如果你拿了別人好處,欠了人情,有包袱,有弱點,便卡在共犯結構裡,馬不是白的,跑起來便絆手絆腳了。
到了上卦第四爻,爬上高位,久歷江湖,在賁如皤如的老態中,仍能保持白馬翰如的清新,確實不易。但因而樹敵太多也不成,要廣結善緣,就要匪寇婚媾。不要輕易樹敵,否則,寇會來惹你的命。如何平衡清廉,又不樹敵,這便考工夫。
公門好修行,廣結善緣別樹敵。能夠兼顧,爻變為離卦繼明,上離下離,持續光明。
離,又是網絡之象,人際網絡四通八達之象,官場修行,最難平衡,一般是各走極端。有人一心匪寇婚媾,到處和稀泥,但不是白馬了。
《小象傳》說:
六四當位,疑也;匪寇婚媾,終無尤也。
當位,陰爻柔位,在君位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一個「疑」的位置。你疑人,人疑你,很多事能做不能說。方法是匪寇婚媾,善於處理人際關係,終無尤也,不會給自己惹來怨尤。
什麼是尤。
女人太漂亮是尤物,漂亮人人歡迎,太漂亮便成眾失之的。情廉是好,太過便凸顯別人的不潔。九三說永貞吉,還要六四的圓融處事,不結怨,也不表現特殊。當你不斷標榜自己的白馬翰如,便成為尤了,怨尤便生了。
第五支爻,六五:
賁于丘園,束帛戔戔。吝,終吉。
六五是賁卦的君位,承乘俱吉,是《彖傳》強調的,剛上而文柔,他是檯面上的君,但背後由上九這個退休大老來文,美化。像拜登,表面上已達權力頂峰,但承上九,聽從上九方意見和美化。
血肉人生中已經爬到頂峰,下一步便退休了。
賁于丘園,就是希望退休後有一個美輪美奐,安享晚年的安樂窩,像曾蔭權。
想著退休,又驚晚年不夠錢,明明隱退山林,回歸自然,卻偏偏想著如何賁于丘園,花錢豪裝自己隱世位宅。這種晚年失節,香港也好,外國也好,因為退休,便想到錢不足,這時,便容易出事,晚節不保了。
這爻提醒你,束帛戔戔。帛,是玉帛,錢;束,折疊整齊。戔戔,一點點,很少的樣子。
意思是退休後,用不了多少錢的。當你擔心退休錢不夠,聲氣出去,各式奇怪的優惠饋贈便出現了。
退休後,住平常民居,做回平凡的人,看起來,很吝,難睇;但這樣才能終吉。
《小象傳》說:
六五之吉,有喜也。
什麼是喜?
想通了便是喜。
人為了退休打算,要置業,買山頭隱居,原則要簡單、樸實、自然,不要被欲望,拍馬屁的人,葬送你半生清廉。
爻變為風火家人卦,就是要過平常的家人生活。
一生位高權重,謀求退休後生活舒適好像理所當然,但錢從何來呢?爻辭說,束帛戔戔便是出路了。
第六支爻,上九:
白賁,無咎。
賁卦六爻,全有賁字,這是全賁之局。從初爻到上爻,由內卦到外卦,在社會由下到上,從職場到官場,染於紅則紅,染於黃則黃。
由賁其趾開始,賁其須,賁如濡如,賁如皤如,賁于丘園,無一不賁。在社會上,無論如何都會社會化,講話總保留三分,總有文飾包裝。
每個人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給人家看,把不好的藏得很深。從賁卦初爻到五爻,無一例外,但到了最後,最高境界,在賁字之前,有個更重要的字,白字,白賁,才無咎。
白賁,是反璞歸真的象。就是說,離開第五爻君位,又回歸自然,做回自己,不再需要說掩飾真意的門面話。
這時,五顏六色,多彩多姿的人生都歷練過了,飽歷賁的歷練,最後統統消融在白色之中。
光譜中,紅橙黃綠青藍紫,都是賁。但白,卻是沒有顏色。人生多彩多姿,可是最後,反璞歸真的成德境界,是所有色彩渾融而成的白色的光。
摘下假面具,不用再虛偽客套,這便叫白賁,無咎。
白賁,是用白,去統攝賁的五顏六色,是飽經歷練,色相全收,歸於中和平淡,但平淡中自有力量。因所有顏色都被消化吸收,呈現勻稱的結構,應有盡有,發掘不完。
《小象傳》說:
白賁無咎,上得志也。
無咎,這是《易經》追求的最高境界。最上的爻,上九得志,也表示人生歷練的最後歸宿。
上九是外卦艮山的巔峰,最高的境界。爻變為地火明夷,光芒盡歛,由文的極又返回質。平易自然見真章,回歸真實的生命本質,這樣才是上得志也。
一個人在社會打混半生,經歷了種種歷練,退休後,可以全身而退,保持真性情不受污染,不在噬嗑卦賁卦的權錢交易,世俗人生中喪失本性,保持白璧無瑕,當然是無咎。
現實是噬嗑的殘酷鬥爭,偏偏又有各種文飾美化,人生道路上埋藏許多陷阱,危機四伏。賁卦提醒這是沒有贏家的人生,只有白賁,才得以自由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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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人是偽君子?偽君子和儒家思想有什麼關係?|知史百家
歷史春秋網
儒家思想作為我國代表性傳統文化之一,被冠上「虛偽」二字,大抵在於有私心之人對儒家思想之僵化運用,讓大多數不明所以的人對儒家思想之踐行逐步流於形式,而不知其真意。
同時,儒家思想裡面攘括了許多倫理道德知識,以及一些禮儀規範,這些知識和規範,有其在行為上的表現形式。儒家思想所追求的,是身心合一那般謙謙有禮的君子風範。但是謙謙有禮之行為可以「裝」,「君子」也能成為虛名,君子之名是否名副其實,許多時候,就只有自己知道了。要說儒家虛偽?不,不是儒家虛偽,是沽名釣譽之輩虛偽罷了。
1、為何儒家思想總是被人詬病
儒家文化容易被人詬病虛偽,其實與其文化特色有關。儒家思想有許多內容在議論道德,同時也議論了相關符合高潔品行之行為。而道德之高尚與否,我們難以從行為進行簡單界定,但是我們卻只能從行為進行判斷,於是,虛偽之德往往以假亂真,以至於議論道德的儒家,也被後人詬病為虛偽。
判斷一個人是否有道德,我們不可能跑進人家心裡去看人家是不是真的這樣想,我們往往只能通過一個人的言行,來對其作出判斷。但是,人是會「偽裝」的,許多時候,一個人這麼做這麼說,卻並不這麼想。
儒家要求的是「想的」和「做的」一致,但是,出於對「君子」之譽的追求,有人便為了虛名以「偽裝」的方法讓自己看起來品行高潔。基於此,人之沽名釣譽,用儒家作為自己謀名謀利的外衣,這能怪儒家嗎?
2、儒家之君子是無私利之君子
從上述分析,我們不難看出,偽君子與真君子的差別,大概就在於「私利」二字了。儒家所宣揚的真君子無疑是沒有私利的存在,真君子心中懷仁,仁者愛人,真君子是慈愛一切人的,真君子將身邊的人當作自己的親人來愛護,摒棄自己的利己之私,時刻照顧他人的感受。在儒家思想裡面,君子總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之無私的存在,這也是儒家之君子被後世讚揚千年的原因。
而「偽君子」就不同了,偽君子所做的事情,可能在結果上,旁人會看到這件事情是「利他」的,但是真的出於「利他」還是「利己」做這件事情,就看這個人「心中所想」了。許多時候,「手段高超」的「偽君子」,往往能讓事情看起來是「利他」,實則是「利己」的。所以,對於一個人是否出於真心實意做一件事情,一定要進行全面考察,而非以一時得失做簡單界定。
要知道,君子行事的出發點,不應該是「這件事對我會有什麼好處」,而應該是「這麼做對別人有什麼幫助」。君子行事,不會考慮自己之利,「利」對於君子來說,往往是「不求自來」,屬錦上添花的一般的存在。偽君子所求的,實則就是「利」了。
要說君子與偽君子之區分之難處,往往就在於,要真正區別二者,應當從他們的「動機」進行推理,這與王陽明之以動機斷善惡有些相似。但是,所做的行為一樣,行為所導致的結果也一樣,只是一個人「利己」,一個人「利他」,這種動機,若是自己不說,誰又能知道呢?所以君子和偽君子區別起來,還真是有點難,不然老祖宗也不會說「日久見人心」這句話了。
基於此,我們也可以做一個小總結:儒家所主張的君子,是無私利之君子,這個「無私利」往往表現在動機上,動機本就「無私」,行為之結果又「何私之有」呢?
3、偽在物慾之偽,而不在儒家思想
基於上述分析,我們不難看出,要說儒家虛偽,這裡的「偽」可怪不得儒家,儒家諸位先賢已經明明白白說了,君子「想的」和「做的」一樣,沒有私心。但是儒家這麼說,後人卻不這麼做,儒家又能怎麼辦?同時,儒家所宣揚的「君子」之美名被無數文人墨客所讚美,實在太誘人。於是,有些人被稱為「君子」,可能是「知行合一」的真君子;但是有些人就有些名不符實了,這些人的行為看上去冠冕堂皇,實則不過都是出於深藏於心中的「利己」之慾罷了。所以,我認為,說儒家虛偽不太客觀,偽往往在於人的物慾之偽,而不在儒家思想。
(本文由「歷史春秋網」授權「知史」轉載繁體字版,特此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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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潁注視手機還未消失的畫面——來電結束。
他收起微笑,打從心底吐了口長氣,彷彿要把這陣子的疲倦全吐出體外,整個人消沉地趴在辦公桌上稍作休息。
預定和外包廠商開會的時間被延後了一個小時,他獨自待在會議室,只要手邊沒事、沒有人聲、甚至連一杯咖啡也沒有的時候,某些一直沒有解決的問題便會浮現在腦海中。
在他曾經的二十八年裡,能驕傲炫耀的事物向來是他偽裝出的表面,體會急於築成的高牆被輕易打破,破碎一地的石磚都是空心之物,迫使他明白不拿出真心真意,他所期望的事物便會再度遭受破壞。
他重新出發,找出曾在心中燃燒過的那件事,決意成為能出版好作品的編輯,就在那時,他找到了官敞崴。
他有了新的職場、新的戀人與溫暖的居所,該享受幸福的時刻,他卻擔憂著如果又像遇到官敞崴的最初,他再度失去職場、失去愛情怎麼辦?
他從交疊的手臂中抬起頭,決定不再讓負面思考左右他的理性。
他撐著臉龐,掌中有些微刺感,幾週的忙碌,今早也是匆忙刮了鬍子就出門,他不該是沒把鬍子刮乾淨的人,難道年紀越大惰性也越強嗎?一邊感嘆,一邊搓著有些鬍渣的下巴。
早上他經過廚房時,官敞崴興奮地撩開簾子,說中午要來找他討論新作,順道帶便當給他吃,不過,原本十一點要開的會議延後一小時,意味著他今天沒有午休了。
這可怎麼辦呢,他不想讓官敞崴失望,但自己有必須先執行的工作,他挪動眸子注視桌上那疊要在書展推出的企劃書。想做、想擁有、想珍惜的事情有很多很多,他很貪心地想全部做到好。
「啊……煩啊!」
如果可以,他好想什麼都不做,只專心愛著官敞崴順道去渡假就好了。
他整理好桌上的企劃書,收進帶來的夾子中,想想官敞崴那傢伙還欠他稿件,怎麼有心情有時間做便當給他吃?大四這麼閒嗎?官敞崴不是說想考研究所嗎?就算不想寫稿,至少也該把時間留在準備研究計畫書和應付推甄申請考試吧?
趙正潁將企劃書收妥,回到座位著手未完成的工作,度過這一小時。
*
外包廠商先打了電話告知趙正潁從印刷廠離開,已經上高架橋,在等待的時間,他又傳了一封訊息給官敞崴,要對方別來,晚上見,但進到通訊軟體頁面,對方仍舊未讀,此時官敞崴應該還在上課,也不好打電話過去。
正中午一到,職員陸續離開座位,無法跟官敞崴吃飯,他覺得愧疚,想隨便充飢一下,等下班再與官敞崴慢慢享用晚餐。
在職員離開得差不多的時候,趙正潁從反向的人群中發現了外包廠商派來的職員以及官敞崴的身影,他刻意避開官敞崴殷切的視線,替前來開會的對象拿樣品,帶對方先行進到會議室。
在與官敞崴目光交錯的瞬間,他依稀看見對方驚訝的神情。
「辛苦了,外面很熱吧,我來替您泡杯冰咖啡好嗎?」趙正潁替自己找了理由去看看官敞崴的狀況,他直接走向茶水間,被遺留在外頭的官敞崴想當然也跟在他的身後。
「……我不是有傳訊息說別來嗎?晚上再見面。」
和方才喜悅之情截然不同,官敞崴相當遺憾,感覺連無形的尾巴都下垂了。
「我只戴了便當盒出門,結果忘了帶背包,鑰匙和錢包剛好有放進外套口袋,所以……」
「啊?你連課本也沒帶。」
「是啊,超慘,又沒有學長姐可借,根本在上聽力測驗。」
趙正潁將冰塊放入在泡好的咖啡中,攪拌的同時問著:「報告交了嗎?」
「嗯,交是交了,但數據有誤,還得重作。」
趙正潁看了官敞崴一臉無辜樣子,「今天not your day.」
「我想一切的不幸都是為了午餐時間見到你吧。」
官敞崴順口說得這句話令趙正潁停了動作。
趙正潁想著,他一切的不幸也許就是為了碰上官敞崴,如果真是這樣,即使要他再遇到房屋漏水或是事業跌落谷底什麼都好,他不想失去官敞崴。
官敞崴突然伸手,撫著趙正潁熬夜了幾天而疲倦的面容,緩緩地從他的後頸往前推,臉逐漸靠近,側了過來,被太陽曬過的脣覆了上來,他彷彿吃進整顆太陽的味道,讓心和身體都變得暖和。
說過別在出版社這麼做,但趙正潁卻認為因工作而爽約的自己有愧於官敞崴,加上午休沒什麼人留在公司……心裡想了諸多理由來接受官敞崴換了姿勢再度的深吻。
所以說,童話故事裡寫的用吻來拯救世界,以某方面來說很正確,例如現在的吻拯救了昨晚只睡兩小時的趙正潁。他邊被吻,邊如此想著。
「那我……下班再來找你……」在彼此交疊的雙脣中,官敞崴吐著低沉的嗓音,一面揉著趙正潁的耳垂。
「嗯。」趙正潁認為不該陶醉在這種吻中,他想趕緊振作,趕緊恢復大人的模樣,但臉龐卻被官敞崴捧住,並往上一抬,讓他五官都往上揚起。
「我等你,不准花心喔。」
趙正潁揪緊了眉頭,心想這小子越來越得寸進尺了,才想出拳揍飛對方,官敞崴卻撩開了他的前髮,吻了他的額頭。
這回他可真的揍飛了那張臉,「快滾啦!竟然把我當小孩!」
官敞崴笑著摸摸被揍疼的右臉,一副即使被揍也要惡作劇的模樣,「知道了,我結束下午的課會在對面的便利商店等你下班。」
「要記得回家拿課本喔。」
「我知道,順便檢查瓦斯有沒有關。」
「喂,你今天有關火吧!沒關現在也來不及了。」他只說房屋漏水沒關係,可沒說房屋失火喔。
官敞崴見趙正潁那一臉緊張的模樣,笑著把便當交給他。
「放心啦,我想沒關的可能是水龍頭。」覺得趙正潁要開始唸他了,他趕緊補著:「這個給你,要記得吃飯喔。」
官敞崴將全部的便當給了趙正潁後,便主動轉身,離開了出版社。
趙正潁等了一會兒,默默地打開那便當,他記得官敞崴曾經要他買公司出版的《一百道愛妻便當》食譜,他等著有一天能吃到官敞崴的練習作品呢,實際看了之後,更後悔自己把官敞崴給趕走了。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當著官敞崴的面前吃完這些。
趙正穎將便當蓋上,把心思調整回工作模式,先把便當放回自己所屬的桌面,用外套蓋住免得讓人拿走,再端咖啡回到會議室。
來公司討論的外包廠商是個年輕人,如果他還待在時尚雜誌部,或許會請對方來當一兩期的讀模吧?不過,對方眼神兇惡,想想也作罷。
「……大致上要修改的就是這樣。」當趙正潁和氣的把要修改的地方說明完畢後,便聽見對方嘆了口氣。當初外包前已經訂好修改次數,目前應該在合約範圍內,他不需要道歉,但他討厭結束在不愉快的氣氛,他趕緊補了:「抱歉,期限最晚可以在週六十一點前給我。」
對方趕緊搖著頭,慌張的模樣像是自己不應該嘆氣,「我也希望工作能在週五前做完。」他邊說,邊轉過頭,有些害臊地說著私人話題:「我週六要跟戀人去旅行,啊不過,就算是要修改,我也可以帶筆電去修改。」
說戀人,不是說女友嗎?趙正潁想著,因為先前他向同事說自己有交往對象時,也是說「戀人」,自己好像太在意這種稱呼。不過說得也是啊,他從進會議室時就注意到對方手上的戒指,他還想著對方這麼年輕就結婚了,原來還只是戀人啊。
似乎是見趙正潁沒在接話,對方尷尬地抬起眸子,感覺就像要眾人面前發表什麼似的:「我要跟我男……男朋友出去玩。」
「喔。」趙正潁有些驚訝,但他不希望自己的訝異表情傷到有同性伴侶的人,「你放心,我要修改的就是那些,還有我也不會把你的性向宣揚出去。」
對方往後縮了身子,驚訝地看著趙正潁,「呃,謝謝你喔……」趙正潁馬上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喜歡同性和喜歡異性是同等的,他不該把這個視為無法宣揚出去的性向,他匆匆地說著:「抱歉。」
「沒關係啦,我好不容易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別人說我什麼。」
「不,我真的覺得抱歉,因為我也……我也有……男友。」
趙正潁說完便捂著嘴,想告訴對方自己也是一樣的,沒有歧視的意謂,結果變成對初次見面的人出櫃。他說完滿是後悔,也不曉得對方的性格如何,要是宣揚出去……
趙正潁垂下臉,原來是他害怕被別人知道,而強行把觀念加在別人身上,以為對方也會害怕被宣揚。對方可是正大光明談戀愛,和他這種到處在意別人眼光,怕人嘲笑的傢伙不同。
趙正潁緩緩地抬起頭,就見對方笑開了嘴,「我叫朱星淋,很高興聽到你的表白,對了,我們交換一下Line吧,或許我們可以交流一下。」
趙正潁沒想到自己的行為被對方帶著走,就這樣交換了聯絡方式,送走了朱星淋之後,趙正潁又沉陷自責狀態。
對方好不容易跟戀人在一起,而他則是先從身體關係進而與官敞崴變成戀人,他們沒有經歷什麼被強迫分開或是愛得死去活來的經歷,他會喜歡上官敞崴,是發現官敞崴需要別人伸手解救,自己毫不猶豫就捉住陷入泥沼中的官敞崴。或許他是從同情官敞崴的過去,進而想了解、想去愛而愛上了,但官敞崴呢?
官敞崴因為小學時曾經見過他就喜歡他嗎?還是他在官敞崴面前哭?看他在人生谷底很可憐,也跟他一樣是從同情開始呢?或是只是拿他來彌補大學階段的戀情,畢業、結束兵役後或許就有所不同了?
趙正潁把這些不可能馬上知道的答案暫時埋入深處,回座位處理下午該做的工作。
*
一整個下午得到的感想是,不理會簡研沒內容的問話工作效率會增加,以及去買兩只戒指讓心情定下來。
他曾經說不相信戒指能套住任何感情,現在他卻篤信只要用戒指套住官敞崴,兩人的感情就能升溫。
趙正潁比平常早下班了,但出公司時仍接近晚間九點,他趕緊衝向公司對面的便利商店,他鮮少會在綠燈秒數不到十秒時衝向對街,他討厭狼狽跑步的模樣被人看見,更討厭讓官敞崴等。
進到便利商店,就見官敞崴坐在二人座座位,對面坐著一位看書的女性,官敞崴也在看書。
因為座位區全坐滿了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趙正潁一面解釋一面接近他們,但他卻不敢主動出聲,還是官敞崴瞄見了人影,趕緊收拾行李走向他。
坐在對座的女性目送官敞崴離去,還轉過身瞄向走近趙正潁的官敞崴,這些全都被趙正潁察覺到,他下意識地鎖緊眉梢,女性一見到他怒目的表情,立刻收回目光。
對方像被罵了一樣趕緊避開視線,趙正潁才發現自己做了不好的表情,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為什麼……
「工作辛苦了,好餓喔,我們去吃飯吧。」官敞崴揹好背包,已經準備要離去,但趙正潁仍留在原處,見他如此,官敞崴立刻伸手拉住了他,牽著他的手帶他離開便利商店。
走了好一段路,趙正潁才發現他們正手牽手走在人來人往的接上。他想收手,但沒有順利抽走。
「你一定很累吧,所以心不在焉?」
官敞崴把趙正潁的手帶進外套口袋,讓彼此的距離更靠近,但這姿勢更詭異,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被一個大學生牽著走,成何體統!
以前的趙正潁會這麼想,但今天不知怎麼了,他就順著官敞崴的意這麼牽著走。
「我們去看戒指吧。」
官敞崴立刻露齒而笑地點頭,「好呀!可是我還得等經費補助下來才能拿到研究費。」
「沒關係先刷我的卡。」
「戒指我一定要親自付錢,不如等聖誕節的時候再買?」
趙正穎不讓步地,「不行,現在就去買,然後你要天天戴著戒指上課。」
趙正潁邊說,邊叫了計程車,他帶官敞崴去朋友推薦的珠寶店看戒指。他心中一直問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何如此不正常,竟然命令官敞崴要戴戒指上課,他不會強迫別人成為自己心中要求的人,到底怎麼了,難道說這才是他的本性?
當兩個大男人進到珠寶店,櫃台小姐立刻招呼他們看對戒,看得卻是男女對戒。
櫃台小姐大概認為其中一人是陪朋友來買送女友的戒指吧,原以為趙正潁開不了口,官敞崴想出聲提醒對方,但趙正潁卻發出了嚴肅且低沉的嗓音指正:「我們要買對戒,女生的戒圍太小了。」
櫃台小姐才恍然大悟,頻頻說著抱歉,趕緊拿出經典款給他們挑。
「你喜歡哪種款式?」趙正潁積極地詢問官敞崴,官敞崴突然覺得受寵若驚,一時之間很想回答全都喜歡,但要是突然反常的趙正潁全包下來怎麼辦,兩人可能會導向負債路線,於是他仔細端詳眼前的樣式。
官敞崴原先想拿到經費再帶趙正穎去做戒指,想著究竟要直接買,還是委婉拒絕,但拒絕了又怕正潁會誤會,煩惱使官敞崴更加飢餓,突然一聲「咕嚕——」從肚皮裡震了出來。
官敞崴的飢餓聲讓趙正潁瞬間理性歸位,他看著絨布托盤上的戒指,方才因為吃醋而激動過頭,他連忙說聲:「抱歉,你說肚子餓要先去吃飯的。」
趙正潁看了看店內的時鐘,珠寶店九點半就快打烊,但餐廳亦是,他趕緊向櫃台小姐道歉,說著他們先討論,下次再來買。
走出店外,趙正潁一臉尷尬不敢正視官敞崴,被牽住的手被往旁邊一拉,身體整個倒入官敞崴的懷中,臉被強迫貼在那炙熱的胸膛上,聽著那逐漸加速的心跳聲。
「謝謝你,我好開心。」官敞崴不斷說著謝謝,隨後肚皮又發出「咕嚕——」的聲響,趙正潁趕緊推開他,紅著臉先看往四周,好險沒什麼人注意他們的行徑。
趙正潁在收回視線的同時,胸口一陣悶痛。他又因為在乎別人眼光,而推開官敞崴了。
「對不起,我不是不喜歡被你抱,反射動作卻推開你,我想證明對你的心意,才急著想挑戒指……」趙正潁自覺失去了語言組合能力,腦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他邊說,邊覺得臉頰燒燙,全身也跟著緊張顫抖,自己究竟怎麼了,又不是求婚為何他要發抖。
溫暖的體溫從掌心散至各處,官敞崴牽著他,不只是十指緊扣,對方更把他的手抬起,在他曲起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正潁,等你忙完我們去做戒指好不好?」
被吻了之後要戴上戒指的手指,趙正潁害臊地抬起眼眸,連聲音也發顫:「要用……做的?不買現成的嗎?」
「等我存錢買好一點的戒指之前,我們先去做戒指。我知道有一間店可以當場做戒指當場拿,裡面還可以刻字喔。」
「也、也是可以。」
官敞崴凝視著他,遠處正有人靠近,忍著想推開官敞威的衝動,他閉上雙眼,豁出去在別人注視下接受官敞崴的吻。
緊閉了幾秒,但沒有他預想的吻。
他緩緩睜開雙眼,就見官敞崴露齒微笑。
「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在意別人眼光也沒關係,別勉強自己了。」官敞崴在他人注視下,替照正潁順了順髮絲,等對方經過他們後,才牽起趙正潁的手。
「對不起喔,今天我很怪吧。」趙正潁垂頭喪氣地跟著官敞崴的腳步前進,從開會時見到朱星淋手上的戒指、面對對方的坦率和自己老愛遮掩的態度,以及看到坐在官敞崴對座——明顯對官敞崴感興趣——的女性,這些加總起來讓他想證明自己才是官敞崴的戀人,做了許多失態的事。
官敞崴朝便宜又大碗的牛丼飯店前進,「我也很在乎別人眼光啊,像是能在別人面前把你佔有這類的事。」
「剛好跟我相反。」
「所以相加起來除以二,這就是我們的相處模式呀,你慢慢習慣,慢慢來就好,我們還有六十年可以活耶。」
趙正潁跟著官敞崴進到丼飯店,他低語著說:「我就九十歲了耶。」
「到時候也要一起去做戒指唷。」官敞崴坐進靠窗的二人座空位,開心地邊說邊笑。
趙正潁很難想像拖著拐杖到工作室用顫抖的手去刻戒指的模樣,但想像官敞崴八十二歲還在打稿的模樣,就不禁笑出聲來,
「對了,你等我的時候有寫文嗎?」
官敞崴將目光從菜單瞥向窗外,趙正潁輕敲了桌面,「今天你本來要找我討論新作,還有交給我一半的稿件不是嗎?上個月就要交稿的書到底什麼時候才完成啊。」
「嗯,我在等你啊,等你忙完然後就可以……」官敞崴看回趙正潁,「我最近沒什麼靈感,想做愛。」
「這是你拖稿的藉口!」
官敞崴趕緊喚了服務生來,知道趙正潁會在意別人眼光,因此利用了這點,在點餐時順道思考藉口。
在服務生轉身離去時,官敞崴伸手握住趙正潁的手,一被他觸碰,趙正潁立刻紅了臉。
趙正潁明白官敞崴想要求什麼,其實他也因為忙碌有好一陣子沒和官敞崴做了:「……週六早上我要跑印刷廠一趟,確認沒問題就可以回家了。」
「嗯,那我這陣子會乖乖等你。」
「就算字寫少,你真的要寫稿喔。」
「會、會,今晚一定寫稿。」
當牛丼飯與味噌湯上桌,兩人便不約而同地急著解決晚餐,心想,如果早點回家,睡前或許能多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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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粉專七夕活動的番外文之一,同時第一名的作品是《星辰告白》和《編輯的暫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