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的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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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虹安與名嘴朱學恆、資深媒體人黃暐瀚合唱「塔綠班之歌」嘲諷民進黨及其支持者,歌詞為「塔綠班,塔綠班,綠畜生氣有夠讚,大家都在嘲笑,你們塔綠班,你看看你塔綠班.」以「綠畜、塔綠班」羞辱選民,遭批評後,回應「我為什麼整個晚上不說話,因為我想先看清楚,到底有多少貨真價實的塔綠班、聖蟑士會對號入座」,並稱「塔綠班」此詞引起大眾共鳴,是民意的反撲,民心的向背.高虹安並拜託國防部趕快徵召她,讓她潛入敵國唱歌撕裂他們,並再度重申真正撕裂族群製造對立的,就是民眾痛恨的塔綠班.高虹安質疑,批評她的人為什麼在疫情導致八百多人死亡時,怎麼沒看你們這麼大聲,卻只檢討她唱歌. 高虹安認為,批評她的言論的是一種霸凌行為,她說霸凌她的都是塔綠班,塔綠班將會深深的刻化在民眾的心中,成為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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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摘自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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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立委滿口塔綠班、聖蟑士,把與自己意見不同的選民罵成是綠畜,我認為這樣的行為已經令國會殿堂蒙羞,而且正在拉低民意代表的水準-人民最基本的要求,一個立委不要出口成髒,沒想到,台民黨的立委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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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任何一個民意代表都必須對此提出譴責,這不但是踐踏立委的專業,也是破壞民意代表的名譽,人民也會提出質疑,是否花費稅金,付出選票,只是為了養出一個立委,登台演唱「塔綠班之歌」,怒罵綠畜,並說,她是在反映公民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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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虹安想像的立委,是跟民眾站在一起罵髒話,詛咒其他黨派支持者,其實,這不用立委來勝任,隨便找一個升斗小民,在路上潑婦罵街即可,或者找一個三歲小孩,沒有行為與自主能力,也無法判斷是非,給她張歪歌歌詞,叫她照著稿唱.這也是她辯解之詞,她只是應別人的要求唱一首歌,歌詞皆非她創作,她不懂歌詞意思,看不懂中文,還在學ㄅㄆㄇ,只是覺得這個怪叔叔對她很好,給她一顆糖吃,所以她就聽他的話,別人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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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一個民意代表,當成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來做,這是不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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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就算一個小女孩做出這種事,回家也會被爸媽教育,加以訓斥不能隨便罵髒話,不要收陌生人給的歌單,但她的行為似乎沒有人能制止他,彷彿缺乏監護人的看護,使她失去教養.唯一像是監護人的東西,是她的上司,台北市長柯文哲,而他正是滿嘴「塔綠班、聖蟑士」的起頭者,不免讓人懷疑,她是否耳濡目染,有樣學樣,或者這就是市長教她這麼做的,在高虹安罵人了以後,市長還站在她身旁,稱讚她做得很好,稱她出口成蟑的舉動,贏得了龐大的網路聲量,這下子她的蟑話路人皆知了,就連彰化人都知道這個看似成年的小女孩,當眾罵人髒話,不免令人感嘆,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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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虹安說,「難道你們沒有看到塔綠班這個詞是怎麼在網路上瞬間爆紅成為熱門關鍵字、引起大眾共鳴嗎?民意的反撲,民心的向背,豈是我一人可以操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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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個大樹鋸專家,是怎麼把網路聲量看成是對自身行為的認同,網路聲量,有正面,也有負面,也可以經由少數一群極端的人,不斷刷洗歧視性的話語,而躍上版面,現在,「高虹安」這個詞,也成為網路上瞬間爆紅的關鍵字了,它是否意味著大眾的共鳴、民意的反撲,民心的向背?在我看來,它比較接近負面的意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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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虹安說,塔綠班和聖蟑士,是社會氛圍對於部分民進黨的激進支持者或資訊戰從業人員,「在網路上恣意出征不合黨意的公民意見,意圖引發寒蟬效應的反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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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的理解,透露出常識的缺乏,短短幾個句子,卻有諸多謬誤,令人不知如何吐槽起,為了自己咒罵與羞辱別人,創造出這麼一大串歪理,也真是令人佩服起人類的本能,一種自利取向的自我防禦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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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事件發生之初,不就是高虹安莫名的唱起一首歌,羞辱起不相干的民眾?歌詞中,毫無道理的指涉泛綠本土派支持者,是塔綠班,並以激怒他們得到自己的歡愉「綠畜生氣有夠讚」,並且糾眾和她一起發出暴言,塑造大家都厭惡的氛圍,要其他人跟隨他們一起進行集體嘲弄,「大家都在嘲笑,你們塔綠班,你看看你塔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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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其說是一種反諷,不如說是惡意的嘲笑,而且是沒有目的,也沒有原因的,並沒有人冒犯她,此前,大家並不特別關注這個人,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而她藉由戲謔一群人,討好一群人,為自己博得優越感,吸取其他人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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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諷,還要有一個諷刺你,你加以反擊的對象,講白了,高虹安這種行為,就是單方面的網路霸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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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進行網路霸凌的行為,被看不下去的人批判,卻稱自己遭受到網路霸凌,加害者反倒變成被害者,這邏輯的弔詭,也令人瞠目結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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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作為一個民意代表,妳千不該,萬不該,去謾罵選民,就算他們是別的黨派的支持者,這是從政者的大忌,民意代表,你監督的對象,是政府,不是人民,人民反倒是要監督你的對象,確保你是否有正確的反應民意,立法、審查預算、質詢、召開公聽會,監督你是否有完成自己的工作,你要質詢的是各部會,而不是質詢人民是否偏激,是否是塔綠班.代議士(representative)指人民賦權與民意代表,代替自己行使權力,制定法律和管理公共事務,實行間接民主,這個代替並非出賣或者轉讓,誠如人民並沒有將自身之權利無條件賦予主權者,在人民與政府之間,代議士作為一個中介者,是人民的辦事員,換言之,和政府一樣,都是人民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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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權在民,誠如盧梭所說,「要尋找出一種結合的形式,使它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來衛護和保障每個結合者的人身和財富,並且由於這一結合而使每一個與全體相聯合的個人又只不過是在服從自己本人,並且仍然像以往一樣地自由.」政府與人民與代議士的關係,便是基於社會契約,人們放棄天然自由,獲取契約自由,從自然狀態進入社會狀態,從本能邁入道德和公義,這就是社會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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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而自由,卻無處不在枷鎖之中」,一個人倡導的絕對自由,就意味著剝奪另一個人自由,當個人尋求自己的利益至上,彼此的利益就會產生衝突,社會契約的產生的前提便是基於公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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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個人都以其自身及其全部的力量,共同置於公意的最高指導之下,並且我們在共同體中接納每一個成員,作為全體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公共意志在於接納每一個成員,以群體的福祉作為發想,而非單一個人或一個小群體,是所有個體結合而成的公共人格,是主權者,而人們參與其中,換言之,無論是人民/政府/代議士,都必須遵守這樣的社會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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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像高虹安一樣,身為代議士,卻指控她的主權者是塔綠班,是「另一群人」,「是極端份子」,而將這群人排除在命運共同體之外,並要她的另一群主權者去嘲笑他們,貼標籤,進行仇恨動員,獵巫,與霸凌,這比較符合她口中的部分激進支持者,而這就是毀壞契約的行為,她應該自行辭職,或由人民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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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制裁並不會是另一種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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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立委的薪水來自於全體人民的納稅金,這是不分政黨色彩的人所貢獻;該立委的權柄來自於全民參與的民主政治架構,而這是基於2300萬人的公共意志,所賦予,要求他進行質詢與立法代議士的義務,這些人無論政治立場為何,政治選擇為何,支持哪一個政黨,贊成或反對政府的政策,都是他們自由的選擇,來自於他們的自由意志,並不能由代議士決定,或者干涉,甚至將之作為一種攻擊性的理由,攻擊自己理當付出責任的對象,純粹是因為人民不選擇她或她的政黨,或者不遵從她的個人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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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要檢討政府的防疫,應該提出你的論述和客觀依據,與哪些需要改進的地方,凸顯其不足之處,但絕非檢討選民是綠畜或是塔綠班,這不會對防疫有任何幫助,只是單純地進行惡意攻擊和羞辱,根本是搞錯對象.立委就職都必須宣誓效忠人民與憲法,憲法即規定,議會必須具有有自治、自律之權責,議案之討論、質詢等有關會議事項所為之言論為限,始有免責之權,如與會議事項無關,而為妨害名譽或其他顯然違法之言論,則係濫用言論免責權;而權利不得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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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虹安此舉,是在違背自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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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委之議事攻防、辯論、溝通的過程,其判斷標準為「為思辨或溝通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白話來說,你可以向民眾陳述利害關係,爭取他們認同,而不是強制人民遵從自己的意見,反對者的意見都打成對立群體,進行抹黑和汙衊,比起黨意,極端的個人主義更令人無法苟同,前者仍符合民主的範疇,後者傾近於將自己當成一個暴君或奴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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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汙衊人民是塔綠班或者綠畜,並不屬於「為思辨或溝通過程中不可或缺的部分」,相反的,它屬於侵害公民存在的負面成分,壓制人們表達自己的主張,才有可能製造所謂「寒蟬效應」,當人民表達自身的主張時,隨時會被代議士貼上恐怖份子的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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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中最荒謬之處,那就是代議士拿人民因染疫而逝去800條人命,合理化自己對人民羞辱和歧視的行為,她似乎忘了,她才有質詢權以及代議的職權,而人民並沒有,她說「八百多人死亡時,怎麼沒看你們這麼大聲」,事實上,這是她的工作,她不去做,要人民自己去做,而這發生在她被檢討唱歌的情境,只要人們質疑她為何罵人是塔綠班,就必須代替自己去質詢政府,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能質疑她,要接受她的羞辱.一個代議士,主動拋棄了自己的工作並對著自己主僱惡意的謾罵,並拿他人的悲痛,來為自身歧視言論進行背書,可以說,符合亞里斯多德所稱的「惡行」(adike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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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說,羞辱與歧視是一種民意,霸凌與嘲笑是公民的行為,「塔綠班」是一種惡意的標籤,框架在無辜的人身上,對於他人進行莫須有的指控,用意在於報復與逼迫他人服從他們權威,如同盧梭所說的自爽之愛(I’amour proper),把民主社會當成一種複雜的人際關係,為了經營這種人際關係,試圖與他人比較並進行貶低,他們想從他人的目光中確認自我存在的價值,藉由反覆激怒與刺激他人,引起別人不悅,討好極端的對象,取得他們的認同,他們越生氣,我越高興,越將他們非人化,越能建構自身的優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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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反映的是它自身的脆弱性,必須依賴他人的認同才能生存,必須試著去忌妒和怨恨,他們的戲碼才能繼續演下去,在這個螺旋之中,它是在服膺另一群主權者嗎?我想不是的,它像是在爭奪獲得支配自己的權力者的寵愛,一種怨婦式的忌妒,奴隸般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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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綠班之所以是歧視的字眼,是因為它遭致了台灣本土伊斯蘭教信徒的反對,他們屬於客觀的第三者,就像柯文哲當初說「希特勒屠殺600萬人的歷史悲劇,是猶太人對國際上最大宣傳」,而遭到猶太協會所杯葛一般,台灣伊斯蘭協會對於ptt上「塔綠班、聖蟑士」的戲謔用語,認為是一種謾罵並且像是一杯毒藥,牽連無辜穆斯林,並認為使他們遭受到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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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對於羞辱與歧視的詞彙,它所指涉的對象,以及加諸的語境,並不是由加害者所定義,那只會淪為二次傷害,加害者出於自利取向,必然會合理化自己的羞辱行為,認為他們十分合理,如此,就會出現「我所指稱的就是一群可恨的人他們應該被憎恨」,或者「塔綠班當然不是塔利班就如同塔利班早已不只是字面上的神學士」,這樣虛構的謊言,將原本人們欲脫離的傷害字詞,再度烙印在被害者身上,使惡意成為一種平常,將錯誤變成一種正確,原本應該被遏制的行為,變成強迫別人接受,而不許抗拒的日常,明明感受到了惡意,也確實被傷害,他們要其他人裝作沒這回事,掏洗人們的認知,只能默默的忍受,把他們惡意當成善良來解讀,為了少數人的慾望,施暴於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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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視與羞辱字詞,應該由受指涉的對象,他們的感受為主,以普世價值審視他造成的傷害性,塔綠班不是塔利班但卻將塔利班與之連結,如高虹安想指涉的對象是部分民進黨的激進支持者或資訊戰從業人員,她就直接說「部分民進黨的激進支持者」就好了,犯不著使用塔綠班,她也可以使用傷害較小的網軍或1450,但是否,從她本身的意圖來看,她故意使用塔綠班標籤他人,就是要讓觀者往塔利班神學士的惡行進行聯想,say,「他們就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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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民進黨支持者來說好了,或者她所謂「部分民進黨的激進支持者」,他們可曾去強暴婦女,或是殺害平民?他們可曾對公共設施進行恐怖攻擊?他們可曾解釋一部律法,剝奪女孩子的受教權力?他們可曾說,「女生不能養寵物」而在飼主前面槍殺他們的毛小孩?他們可曾毆打或殺死記者,阻止人們說出真相?或入侵電視台,用槍逼迫主播說出他們想令她說出的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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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而高虹安,作為一個代議士,說他們是塔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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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人想起黃士修,曾經攻擊立委王婉諭為「小綠燈媽媽」,他們慣性以「綠」作為一種原罪,並拿他人的創痛,使他人無法忍受,難以反駁,讓人陷入退無可退的境地,而諷刺的是,當神學士把女性當成羔羊那樣宰割,身為一位女性,卻把兇手的暴行嫁接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這是在利用太平洋一端的受害者,拿著她們的吶喊聲,來為自己取暖,尋求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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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學士不是神學士,淪為負面的詞彙,塔綠班卻不是塔利班,是一種無害的歌頌,這理科出身的中文造詣,實在令人不忍卒睹,既要罵人,展現自身的惡意,又想要免於責難,掩飾自身的意圖,要其他人當這股惡意都不存在,不准別人批評,可以看見其中極度自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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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塔綠班一詞的發源地與推波助瀾者,ptt八卦版與成衣商人,他們明確的使用這個詞,用來指涉所有泛綠的支持者,只要遇見泛綠支持者的存在,無論他們說什麼,贊同或反對政府的政策,都來上一句「好的,塔綠班」,高虹安既然稱歌詞皆非她所創作,但又認為歌詞不是他們所定義的那樣,而是自己所獨創的那一種,「社會氛圍對於部分民進黨的激進支持者或資訊戰從業人員」,這是沒有邏輯的,她獨創這樣的概念,又加以違反,對於這個詞彙有反應的「貨真價實的塔綠班、聖蟑士」是自己「對號入座」,凡看不下去她出口成髒,羞辱他人行為的人,都是一種霸凌,而霸凌她的人又會將自己的言行舉止,刻在人民心底,塔綠班將成為「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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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將所有具有正常道德與價值判斷的人,看不下去她惡行的人,都當作是塔綠班,「只要批評我的,都是塔綠班」,這才是她真正的定義,「我說你是,你就是」,只要我爽,我就能將塔綠班貼在不合我意的人身上,而對我有利的人,就不是塔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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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點像是當初母豬教徒的「仇母豬不仇女生」,將女生分為好女孩、壞女孩,被我仇視的,就是母豬,遵從我的女孩,就是好女孩,不是母豬.在這邊,高虹安把她不同政治傾向的朋友,以及她認可的,就事論事的民進黨員和非民眾黨支持者,定義為「聰明溫暖的活人」,她「永遠也不會用塔綠班來稱呼他們」,至於她稱呼塔綠班的人,都是一群愚笨冰冷的屍體,她不需要在意他們的感受,然而,事實真的如此嗎?簡單的劃分成對我好的和對我不好的,孩童般的世界,我想,在她的朋友中,也必然存在不認同她羞辱他人行為的人,在她認可的非民眾黨支持者中,也有看不下她罵人綠畜的人存在,是說,正常人都會這麼認為,不過,在她眼中,就會突然被歸類成「不能就事論事」,哪怕,是針對她辱罵別人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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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符合我意的,就是塔綠班,這才是她真正的定義,證據就在於,她的定義不斷地再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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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不是理科的人,都容易產生這樣自我掏洗腦袋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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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T八卦版早前,在塔利班攻進首都喀布爾時,改版標「賀阿富汗酋長國成立」,成衣商人則在此時直播中表示,「塔利班以前就是一個政權,是後來美國人來,把塔利班政權趕走,這才是整件事的開端.」,並稱「美國人說走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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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他們濫用這詞彙的前提,和其他人不同,是肯定塔利班的行為,並對他們展開奇異的同情,透露出他們隱約的反美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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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他們又將「塔綠班」標籤在任何他們認為是本土派支持者的人身上,他們某種程度贊同塔利班的行為,又將他們的暴行轉嫁給其他人,無的放屎,這樣的行為,就是在認同惡意,轉移加害者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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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看一個強暴犯在強暴凌虐另一個女孩,他們一面大聲叫好,一面對加害者抱以同情,並大聲嚷嚷著,無辜的路人,你們是強暴犯,對著所有想幫助被害者的幫助者,說,你們就是那個強暴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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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思維,無疑是一種共犯的思想,我們周遭的人們,出現了一群強暴犯預備軍,而高虹安唱起他們的語彙,並說,不是她創作的,是應觀眾要求,話鋒一轉,又直接指控「我想先看清楚,到底有多少貨真價實的塔綠班」、「不正是坐實了民眾痛恨的塔綠班?」、「就是民眾痛恨的塔綠班.」,直接將塔綠班說成是刻畫在民眾心裡的你的名字,噢,我想她真正想說的,是已經刻畫在自己的心中,成為永遠的名字,她已經命定了,所有批判她的人,你們就是一群塔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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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不敢說,說成是人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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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人正在受苦,他們被用鞭子鞭撻著,被蓋上罩袍,遮住了眼睛和嘴巴,而一群人不同理他們的處境,不正視他們的痛苦,甚至捨不得別開眼睛,當作事不關己,看著一群人被奪去了自己的名字,被另一群人奴役,你不為他們發聲,反倒是把加害者的名字,當作是鞭子,試圖鞭撻另一群人,活在你身旁的人,也奪去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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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很痛苦,而他們卻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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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情緒,這樣的剝奪,和兇手又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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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高虹安為了保護自己,而將自己周遭的人,都刻化成兇手的名字,那麼,神父必須為那些被削去自己臉孔的人,找回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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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為和她同樣活在這座島嶼上的人辯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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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不是塔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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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作為同樣活在島上的人,她必須意識到,她和其他人不同,她不是一個鄉民,或是名嘴,她是一個代議士,具有公職的身分,她具有著權勢,立法權,質詢權,要代替人民上國會殿堂,理所當然,具有較多的社會責任,必須以較高的道德標準加以省視,何況,她還任職於立法院教育及文化委員會,審查教育、文化政策的議案,難道她要用謾罵綠畜的眼光,去制定民眾教育的規準?用唱「塔綠班之歌」的方式,去審視族群的文化?而她犯了錯,不肯道歉的態度,難道不會有家長問「我要怎麼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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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鄭太吉所說的,「過高屏溪,殺人無罪」,如果他不是一個代議士,他只是一個罪犯而已,他說的話不具備影響力,但他選上了議長,這就表示,他不同於一般人,他的話語,不可避免的會對公民社會造成極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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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隨口說出「塔綠班、綠畜」的代議士,是不是認同「只要是綠的,辱罵無罪」,如果是,他擁有立法權,不知道會提出什麼樣的法案,來合理化自己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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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她必須具有基本的常識認知,自己的話語,對照自己的職權,是如何的撕裂這個族群和社會,她絕非只是隨意唱歪歌的小女孩,如果她認為她是,請辭職,辭去自己的職務,想要罵什麼樣的髒話或是羞辱特定族群,沒人會理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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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的伊斯蘭信徒,並不認同塔利班的行為,認為少數人曲解伊斯蘭後還自詡為穆斯林,使得他們受到了牽連,而這份心情,轉化成同理,使他們精確的辨明了,那些滿口「塔綠班、聖蟑士」,正在消費他們的信仰,將罪加在冤枉的人身上,正如其他人用塔利班的行為,對他們進行歧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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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感同身受,發出不平之鳴,人之所以為人,乃因對其他人的痛苦,能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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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不能,我們希望他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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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那些謾罵塔綠班和嘲笑綠畜的人,能使自己的心靈早日得到平靜,brot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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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賢 太平道 意思 在 黃偉民粉絲交流俱樂部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200630 黃偉民易經講堂
香港死,中共亡,局勢朝這個方向進發。
人大常委會在今日通過這個《港版國安法》。凌晨刊憲,明日七月一日,正式在港執行,這條迄今無人知道內容的國安法。
美國亦急急通過了《香港自治法》,聲言懲罰傷害香港自治的港共官員。
《港版國安法》沒有內容,針對的除了香港人還包括在港的外籍人士,不會跟普通法銜接,法官由特首挑選,疑犯會由特定“白屋”審問,可作無限期的拘留。
務求達到人人自危的效果。
美國也沒有公布懲罰危害香港自治的名單,局限於北京政治局,還是包括香港的特首問責官員。除了不發簽證,是否會凍結資產,配偶子女是否牽連,也是一無所知,也是期望作惡者人人自危的地步。
今年是北京政府繁忙的一年。北京疫情再爆,長江水災圍城,工廠連環倒閉,失業人口闖上高峰,貿易衝突未能解決,GDP負數增長,中印邊境軍事衝突,還有傷心的一帶一路……
政治、經濟、軍事、民生,都亮起紅燈,這個時候還急於在港推出國安法?因為港獨份子,外國勢力在香港,已經危害到中共的國家安全?
北京知道,所謂港獨份子,外國勢力,是他們自己製造出來的鬼影,是方便行事的借口,但用這些不在的威脅,就斬殺香港,破壞自己共產黨人的貪污金庫?
風水師說你家中有鬼,好猛,要上山集齊師叔伯們的力量,為你驅鬼降魔,目的是騙財。你愈怕,他騙到的財會愈大。
但習近平,他要什麼?
當年毛澤東發動文革,不惜乾坤顛倒,玉石俱焚。因為他的經濟政策「大躍進」失誤,餓死四千萬人。黨中央將他擠出權力核心,他要反撲,重奪權力,不惜山河泣血,鬼哭神嚎。
這樣看來,習近平在黨內的政治對手,已將他逼到走投無路。他要推毀香港,令敵對山頭,投鼠忌器,他要繼續揸莊。
這個國安法,是文明倒退,要社會彌漫白色恐怖,不能生活。摧毀香港,是攬炒,是習近平和他的黨內對手攬炒。
孔子的《春秋》,將三十年定為一世。
盛極而衰,本來就是宇宙的自然法則。
六七年到九七年,是香港經濟起飛的三十年,香港人的流金歲月。九七,是分水嶺,香港就步入衰世。
每逢衰世,中國歷史,就出現了兩條不同的價值追求路線。
一條像今日的香港年輕人,實行的,是儒家精神的中流砥柱,明知不可為,仍然挑起時代擔子的志士仁人。
另一條,像今日選擇移民,離開香港的中產,因應自然,寄居天涯,隱逸遯世,忘記自己,忘記時代,詐醉佯狂,相忘於江湖。
時代興衰,關鍵的都是人!
一個時代中,有人才,時代就興;人才衰落,時代也就終結。
一個領袖,懂得欣賞人才,培養人才,他的事業便成功;如果不認識人才,不賞識人才,不知道培養人才,事業就只能失敗。
領袖如此,政權也就是如此。
至於個人,立身出處,非常重要,你的立足點,你的追求,影響著一個時代的風氣。
一個社會,當人人都關心社會太平,百姓幸福,公平公義,他們會服務社會,才功成身退,不事王侯。
時代興衰,始終決定於人才。無論是王侯將相,還是村野隱逸,當大部份人的追求,都是百姓幸福,社會公義,人人安居樂業,那即使一時衰世,復興的日子也是不遠。
但如果人人都只是為了個人溫飽,隨波逐流,追求的,都只是個人榮辱,即便時代未衰,沉淪之象已現。
這也是我一直對香港前景樂觀的原因。
過去一年的逆權抗爭,死傷無數,但無阻年輕人追求公義的決心,警暴苛政,無法熄滅他們的生命熱情。
這就是香港的生命力!
相較之下,中共政權,林鄭政府,已經落後於時代,落後於歷史。因為他們無高尚的價值追求。
漢武帝時,司馬遷因李陵案仗義執言,引來龍顏大怒,認為司馬遷幫漢奸說話,判他「誣上」之罪下獄。
港版國安法實行後,這類罪名便會出現。
「誣上」之罪在漢代是死刑。
司馬遷答應父親,要完成《史記》,他不能死,所以自請宮刑,代替一死。
他在《史記.太史公自序》中說:
乃喟然而歎曰:是余之罪也夫!是余之罪也夫!身毀不用矣。
退而深惟曰:夫《詩》、《書》隱約者,欲遂其志之思也。
他曾經答應父親要完成《史記》,所以,不能死。
「深惟」,即深思,《詩經》、《尚書》,在表面的文字之外,還蘊含著作者的深意。是因為他們在現實世界裡無法完成的志向,所以才寄託在文章之中。
欲遂其志之思也。
什麼是「志」?
「士」字下面一個「心」。
在中華文化而言,士,一個知識份子,是為了「志」而生存的。
人的一生,讀書受教育,不是為了了找一個職業保障,然後養妻活兒,供樓去旅行,退休養生,希望長命百歲。
不是的!中華文化認為,人生應該有比活下去更崇高的東西,那東西就是你的「志」。
但有了主觀的種子,「因」;並不一定有客觀的條件,「緣」。
「因」,可以自求;但緣,是偶遇。求是自求,遇是外遇。因緣未必能和合,我們只能應對因緣。
有了志,往往因為時代不配合,環境不容許,未能「遂其志」。
活著的時候未能實現你的志向,未「立德」、「立功」,唯有將一生的志向抱負,寫在書中,希望將來新時代來臨,後人能實踐自己未了的志向,這就是司馬遷在《史記》中說的:欲遂其志之思。
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
孔子戹陳蔡,作《春秋》。
屈原放逐,著《離騷》。
左丘失明,厥有《國語》。
孫子臏腳,而論《兵法》。
不韋遷蜀,世傳《呂覽》。
韓非囚秦,《說難》、《孤憤》。
《詩》三百篇,大抵賢聖發憤之所爲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鬱結,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來者。
於是卒述陶唐以來,至於麟止。
文王仍是西伯的時候,被商紂囚於羑里,命在旦夕,開始推演《周易》。
孔子困於陳、蔡之間,幾乎餓死,於是回魯作《春秋》。
屈原放逐,乃賦《離騷》。
左丘明盲了,完成《國語》。
孫臏被砍雙腳,寫下《孫臏兵法》。
呂不韋有遷蜀之難,而有《呂氏春秋》流傳千古。
韓非有囚秦之危,而有《說難》、《孤憤》傳世。
這些都是作者個人面臨絕境,而最後能以文章流傳千古的人物。
這些先賢,就給予司馬遷無比力量,生存下來,完成《史記》。
《詩經》三百篇詩歌,就是因為賢聖發憤而作。因為他們身處的時代環境裡,不可能實現自己的志向,所以才以文寄志,「述往事,思來者。」
於是太史公忍辱活下去,完成這部上起唐堯,下至漢武帝元狩元年獲麟,貫串數千年的巨著。
孔子當年作《春秋》,上起隱公讓國,下至哀公獲麟。如今司馬遷寫《史記》,上起堯舜禪讓,下至漢武獲麟。
他的心意,希望《史記》,在後世,能比附《春秋》的意思。
過去一年,香港人在抗爭,在衰世中,不被極權支配的抗爭。很多人死了,很多人受傷,很多人入獄,但抗暴極權的心沒有冷下來。
香港人在寫自己的歷史,用行動記載的史冊。
這條《港版國安法》,根據《新華社》的報道,草案共有六章,共有六十六條條文。
六章六十六條,得卦《周易》的廿九卦,習坎卦,上六爻動,卦變風水渙卦。
習坎卦,上坎下坎,坎為險,即看得見是險,看不見的也是險。
《說文解字》:坎者,陷也。
《周易》上經以乾坤開始,以坎離作結。
宇宙間一切,往上的力量統統叫離,離為火。往下墜落的種種傾向叫坎,坎為水。
火性上揚,水生下流。
一切往上追求的光明力量就叫離;相反,一切往下沉淪的黑暗,就叫坎。
坎者,陷也。坎,就是陷阱的意思。凹下去了。離上坎下,本來想要往上的,結果偏偏坎下。一旦離的機會錯過了,結果就是坎下,往下沉淪。
六十四卦中,只有這個卦,在坎前,有一個「習」字。
習字,是小鳥學飛,兩羽拍翼的象。下面的「白」,是「自」,也是「日」。每日拍羽毛學飛,要靠自己,父母不能幫忙。
習坎卦六爻全變,就是離卦,光明的離卦。
習坎,人生的路險象橫生,我們必須習慣,因為這種磨難是必然存在的,在坎險中的學習也是必要的。隨著坎水的波濤起伏,受盡折磨,在習坎中可以學習到很多智慧,然後到下個卦,離卦。離為火,會發光,不但自己發光,還可以幫助別人發光,影響到千百代之後,離卦《大象傳》說:
大人以繼明照於四方。
你要繼明,先決條件是習坎。接受種種磨難。
習坎卦,上六爻動,上六:
係用徽纆,寘於叢棘,三歲不得,凶。
係,即繫。綁得牢牢的。
徽纆,黑色的大麻繩。
寘,放置。
叢棘,荊棘叢。
這支爻辭說:
先將你綁得牢牢,無法掙扎,然後再丟去荊棘叢中,刺得滿身是血。長時間都不能擺脫,結果當然凶了。
「叢棘」是專有名詞,國家監獄就叫「叢棘」,像紂王囚禁文王的地方,河南的羑里,到現在仍稱為「叢棘」。象徵荊棘滿佈的政治監獄。引伸絕望的環境,也有文王受難的象徵。
變卦為風水渙卦。
上卦巽為風,下卦坎為水,風行水上,水波向外擴散之象。水因風力切入,造成一個同心圓的圓心,往外擴散。小則漣漪,大則波瀾。它的綜卦是水澤節,分別是《周易》第五十九和六十卦。
渙,有散亂之象,渙散太過就會失控,所以下一個卦就是節,免得渙的局面繼續擴大。
根據《周易》的卦序,故事是這樣的,第五十五卦是豐,雷火豐。豐卦是用日蝕為象的,人的一生累積功名富貴,但原來日麗中天的時候,在大白天,都會暗下來的。在大自然,這叫日蝕。
人間的豐功偉績,原來可以一瞬全失;所以,跟著就是旅卦。
火山旅,人生如過客,所有的財富、名望地位,生不帶來,死不帶走。所以,這時一些上智者,便深入思考,這便是跟著的巽卦。
巽為風,上巽下巽,思考天命,思考人生的究竟價值。
等到有一天想通了,就傳揚開去,這就是跟著的兌卦,朋友講習。
然後影響力從一個點,擴散到人間,這便是渙卦。
教義以心傳心,或口耳相傳,時間久了,便偏離原意,所以,就有節卦的出現。節,象徵的制度、規範、方法,可以傳承本意。
豐、旅、巽、兌、渙、節,一列卦排下來,先有豐盛的追求,再有人生如旅的困惑,再來巽的深入思考,兌卦的朋友講習,之後渙卦的擴散,再由節卦的儀式制度。
接下來是一代一代的傳承的中孚卦,然後小鳥學飛的小過卦,逐步掌握前人智慧,最後是人生究竟,成成敗敗,即是既濟未濟作結。
六章六十六節的《港版國安法》,得習坎卦六爻動變卦風水渙,渙,可以用「化散」兩字解釋。
渙有「散」的意思。
人生多苦,因為有貪嗔癡三毒所纏。佛說,苦集滅道,我們要把集的原因散掉,才能離苦得樂。
化散的化,是軟工夫,在不知不覺間,把生命的堵塞化掉。
煩惱來了,轉身化掉,疏通心中的障礙,放下執著。
所以,渙卦的精神,在於「化散」二字,沒有切除的痛苦,但有讓塞住的地方自然消散。
風水渙卦,上卦巽為風為木,下卦坎水為河為海。全卦便有風帆渡海,渡江之象。
整個卦來說,是慈航普渡,大慈大悲解災脫離。
《繫傳》:刳木為舟,剡木為楫,舟楫之利,以濟不通,致遠以利天下,蓋取諸渙。
利用舟船,周濟交通,繁榮天下,這就是渙卦本身的象,也是香港本來的面目。
香港人不辭勞苦,將對抗極權的經驗,遠涉重洋,把理念傳播到世界角落。
就是今次得卦的象。
https://youtu.be/3VisKWH60jg
周國賢 太平道 意思 在 許添財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台灣要變成東方瑞士,觀光強國,聽聽「觀光教父」嚴長壽的話應該沒錯。(請參考商周2020.6.8做的專訪重點如下)
等了數月,國內旅遊終於解禁!交通部觀光局正式公布安心旅遊國旅補助方案,將從7月1日起正式上路;不只國內旅宿業者摩拳擦掌,等著搶攻這塊國旅大餅,國人也「悶」壞了等著出遊,可預見下半年全台將掀起「國旅熱」。不少人將之視為國旅發展的大好機會,但人稱「觀光教父」的前亞都麗緻董事長嚴長壽,卻憂心忡忡。認為,此刻既是台灣觀光旅遊業的機會,卻也可能是災難,「我怕(台灣)錯過這次機會,產業又會走錯路⋯⋯。」
為什麼他認為,現在這個機會點,若觀念不對,反變成災難?以下為商周專訪摘要:
商周問(以下簡稱問):因為疫情讓國人無法出國旅遊,是否恰好是國內旅遊發展的大好時機?
嚴長壽答(以下簡稱答):現在是個機會點,但也可能是個災難!十年前,兩岸開放,讓台灣突然多一堆旅館,但他們未蒙其利先受其害,花了幾年建造出旅館,結果兩岸關係又惡化。早期(政策)追求陸客快速成長,就是個錯誤觀念。
台灣如果只用觀光來賺大陸人錢,我都看不起我自己。我們應該要讓他們看到台灣的文明、民主跟自由;反過來說,你應該(吸引)讓對的人來台灣,而不是只把台灣當成一個觀光景點。我們更要讓對方帶著感動回去,覺得台灣是文明的地方。
一條高速公路,就能帶來客源?
問:為什麼會說可能是災難?
答:這是素養問題,如果你沒有美學、文化素養,你看不到生活文化,那你只是一個住宿跟觀光旅遊的「提供者」而已,然後又開越來越多的停車場、設施,或辦一大堆觀光活動像熱氣球、馬拉松⋯⋯。
我從李登輝、陳水扁、馬英九時代都去被邀請去總統府演講,從產業東移到蘇花高,我一直阻擋的原因是:為什麼我們看不到自己的優點?
你認為一條高速公路就可以帶來客源,但如果客人水準沒有準備好,只會讓他們快速來、快速走,製造一堆垃圾,或讓一堆人來買土地,讓花東的人被取代。
快速來、快速走,這叫觀光、走馬看花,他們去一趟太魯閣,就覺得「我已經到過花蓮」,那他不會再來。
宜蘭雪隧開通前,前縣長劉守成找我去演講,我說宜蘭人必須要在路開之前,了解自己的優點在哪?什麼地方該開發、什麼地方要保護?你最棒的是蘭陽平原、溫泉、太平山這些自然風貌,不能重度開發,應該要創出不一樣的特色。但最後雪隧一開,就全毀了,田中央都是農舍。
同樣情形,九二一地震後,我去南投演講,我跟當地業者說,你們不要只賣茶,可以學納帕郡(Napa Valley,酒莊)一樣,做品茶的地方,每人都要打坐、禪修再品茶⋯⋯,還有音樂、古琴環繞,旅人看到的就是非常優雅莊嚴的環境,以及一眼望去的一片茶園,此時你不是在賣茶,是在賣文化。你想想,住在當地民宿的人會多感動?他如果住在那邊,會不會跟你買茶?會不會再來?
可惜,我去講了兩次,也沒有效果。
金門戰地要開放前我也去演講,當時戰地風光是他們最好的資產,把碉堡變成生活體驗不是很好?結果金門現在變成了賣高粱酒的地方⋯⋯。
你要知道什麼是你的優點,這就好像一群牛群要趕著衝破你的圍籬,但在打開圍籬前,你要把水源、花草圍籬好,他們衝進來才不會踐踏到你的花草水源。
每個地方我「無役不與」,但最後我發現,這是素養教育,是社會整個基礎的素養教育問題。
體驗生活、漫遊,跟觀光不一樣
問:你的意思是政府與業者都要有「素養」,如果具備這個,我們旅遊產業就會不一樣?
答:我分享台東長濱、豐濱的故事。(編按:豐濱、長濱剛好是花蓮最南、台東最北的地方,從花蓮跟台東過去都有一段距離,非大眾景點,但也因為這樣當地保存完整文化與地景風貌。)
我們有個群組,裡面一共147個人,各種行業如炒海鹽、種稻、經營民宿的都有,他們彼此串在一起,他們推崇體驗生活、漫遊,(跟旅客)分享部落與在地人文化,跟景點式的觀光不一樣。
不只這樣,長濱、豐濱海岸沿線有很多原住民藝術家,(藝術家)江賢二藝術園區就在金樽,最快後年可以對外開放;這邊又是亞洲最棒的衝浪點,日本、香港、國際旅客可以來台東體驗生活、衝浪、泡溫泉,他們往北是太魯閣,往南是墾丁,去蘭嶼、綠島都要在這邊才有飛機、輪船可接駁,這裡就成了樞紐,如果政府看不到這點,這裡就只是個「偏鄉」。
其實我當年在八八風災後,就建議政府推香港飛台東(航線),幾乎快成功了!但正好,兩岸剛好開放,一開放,所有飛機都往大陸飛了⋯⋯。
問:如果政府真的想做,可以怎麼設計?
答:你要因勢利導,設計成雙城(旅遊),讓香港人來台東生活、去日本觀光;日本人可到台東生活,再去香港觀光。
現在正是時候,因為第一,兩岸關係還是不會太積極,飛機空著,(業者)就會比較願意開發這種路線。第二,我們不是去歐洲紐約推廣,而是要在亞洲對所有外國人推廣,例如上海、東京、香港有多少外僑?從這邊就可以看到機會。
問:政府需要有素養、扮演整合者的角色;那業界想發展這種深度旅遊,我們是否有足夠具備素養的人才?
答:(搖頭)很遺憾,我們的教育沒有教這些(素養),這是文化教育的問題。
瑞士是小國,發展成一流的觀光勝地、有一流的餐旅學校,我當時也促成高雄餐旅學院
等(高雄餐旅大學前身),但後來很多學校轉型⋯⋯,因為全台灣都虛榮著要變成科技大學,每校都爭取要變學院。其實,給廚師給專科訓練是最紮實啊,但他們說,要變學院,否則連排隊照相都要排到後面去;然後又要有3個學院才能變大學,因為他們說,不變大學會被看不起,結果就是現在一堆大學,卻都招不到學生。我們應該教人做「匠」(職人),但沒有辦法⋯⋯。
我也跟他們(指大型旅遊業者)都說過,甚至帶他們去台東,但大陸一開放,還是都去了。我從以前講到現在,但現在,或許在危機時講,才可以讓大家聽進去。
我從1970年代一路見證(產業發展)到現在,我當時在美國運通,掌握全台60%的出境市場,大型旅行社的也把客人交給我們,因為當時美國運通在全球有分公司、信用卡、旅行支票,我因此躬逢其盛;當時最多的是歐美客人,來亞洲就是去日本東京、京都,再到台灣、香港,然後就回去了,也是導遊最賺錢的時候,是個黃金時代。
第二波是日本客來,那時台灣人也慢慢出國去了。第三波,正好是我離開,雄獅王文傑剛好進入,那正是台灣人大量出國的時候,雄獅也因此在網路興盛時開始爆發。現在因為疫情,要重新再來(一波),旅行社一定要轉型。
想發展深度國旅,永遠別提觀光
問:如果從現在開始培養素養,以期發展有深度的國旅,大家要怎麼轉念?
答:我都跟花東夥伴都說,永遠不要提「觀光」,重要是與旅人分享生活與文化。
花東不缺土地,而是缺整合。花東人其實很富有,台東人有全台十分之一的土地、百分之一的人口,每人都是大富翁。我曾跟長濱人說,昨日的蘭陽平原,可能是今日的長濱;明天的長濱,也可能是今日的宜蘭。你想想,池上如果變成這樣(蘭陽平原的豪華農舍),會不會心痛?
要發展這種(深度旅遊),就要讓青年願意返鄉。我的total solution(完整方案),就是青年、老人、教育要綁在一起,像宜蘭的不老部落,是我覺得最成功的地方創生案例。
他們最大特色就是「不貪」,但也不會因為自己是原住民就(把旅遊體驗產品)價格拉低,對客人收費兩千多元,但一天只接待30人,不讓人自己開車上山,怕外人破壞環境,現在預約已經客滿到半年以後。同時,他們把部落中輟孩子帶來,找志工教授英文、財經等課程,讓孩子有高中學歷。
問:所以之前國旅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為何國人寧可去琉球也不願去墾丁?
答:這是雞生蛋、蛋生雞,如果旅客只有週末去,那就會促成業者只想短短的撈一筆錢,平日沒有生意。
台灣旅遊習慣需要改變。國外真正的度假是兩、三週到一個月,國外企業也鼓勵員工得到完整休息、預先規劃;但台灣喜歡把假期零碎、拆開,大部分都是圍繞週末並前後多幾天,作為休假方式,最後就變成觀光。國外旅人都是固定去一個地方,讓自己放鬆漫遊,了解當地文化跟生活文明。
這是我覺得台灣有待推廣的「旅遊文明」,台灣正在逐步改變,但需要時間。這樣才真正讓人有完整的休假,也才能衍生出完整的商機、提供服務品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