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女鬼 一起被隔離的15天-第三集》#創作小說
「台北的天氣對應我的心情,上百間的防疫旅館偏偏我住倒鬧鬼最凶的這間!」
我準備起床,但身子跟腦子不允許,所以又癱回床上,如同鬼片,白天是一個讓人放心的時間點,但窗外沒有太陽只有雨天,又覺得鬼隨時都可能出現。
隱隱作痛的後腦勺,總讓我想起幾天前撞到的那瞬間,加上這幾天晚上戰女鬼,白天它睡覺我也跟著補眠,作息大亂鼻翼就會開始長痘痘。
我走到門口拿了早餐、午餐、晚餐,現在睡醒一次都拿三餐。放在桌子上再去盥洗,此時女鬼已經睡醒,站在鏡子裡等我,還是露出那白癡的微笑,現在我已經從害怕轉為無感或說放棄,無視它的存在是最好的對應,但洗完澡時她一直站在浴簾後面對我說
「滾出…這房間…」不知為何始終沒拉開浴簾,可能小男孩變大男孩會讓它害羞
早餐是冷掉的蛋餅,浸在深色醬油膏裡太久,餅皮早已泡爛且死鹹,邊邊還滲出先許的油;午餐是餛飩麵,麵條吸飽湯汁如浮屍水腫,泡散的餛飩皮像是生病的孔雀魚尾,糜爛在湯湯水水之中;摸摸晚餐底部還有點餘溫,上面寫著「什錦炒飯」,這是今天最後的希望,結果打開看見三色豆,我毫不猶豫選了早午餐果腹。
吃到一半,女鬼從洗手台的鏡子轉到化妝台繼續對我笑,我筷子放在衛生紙上,準備了好久終於今天說出口
「鬼小姐,謝謝你的用心,從南追到北,還追了我23年,首先,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間房,是不是可以談一個同居默契,彼此一起度過這15天,別讓我死在這就好。」
話說完,我以為紅衣女鬼會反應劇烈,但這一次它不笑了,不笑就算了還開始卸妝,很多時候女人卸妝是恐怖的,現在是女鬼卸妝我不敢想像。
它褪去原先死白的厚粉,臉又開始扭曲壓縮,但意外的成了一張微肉嫩白的饅頭,褪去眼影的眼睛竟然還變大且圓,下層多了臥蠶,鼻子挺了嘴唇薄了,幾十秒過去女鬼開了濾鏡,生平第一次看到女人脫妝變更美!
「這是你的真面目?那…你幹嘛變成紅衣女鬼?」
「人的恐懼投射啊,鬼可以找到人類害怕的元素來變。我之前還變成一個房客的前妻,最後他跪著爬出房間。」
「那我希望,你做自己就好。我只想平安過剩下的10幾天,能不能請你…」
「不能!我不要跟你住同一間房。」
我小小聲的說「什麼公主脾氣…」
女鬼聽到,拉高音量「你說什麼!!!」
「什麼?」
它跨出鏡子走了出來,我要她小心別踩到我的筆電,那是賺錢的工具,它說鬼的重量只有21公克踩不壞,但下一步卻用腳把我筆電踢下桌。
「幹!你衝三小!」
換女鬼對我說「什麼?」
屁孩女鬼從桌子跳下來,瞬間矮了一大截,從頭到尾都是抬著頭看我,一部份臭跩,一部分太矮。
它說,自己死在這間房快10年了,走不開、也不想走開、更不想有人進來,尤其是男人!我聽完算一算,原來你看起來20出頭,其實跟我差不多30幾歲啊,阿姨一個,行為舉止為什麼還這麼幼稚。
說完,它把桌上我用來喝酒的玻璃杯推倒,像隻貓。
我看一下房間「所以這是間…是凶宅!防疫旅館租凶宅給人住?」
「是啊!我造成的。」
「這沒什麼好驕傲的…那你是發生意外?還是?」
「當初想輕生,後來不想,但氣喘發作最後還是死了。」
「既然這樣,為何你不去投胎?或是說怎麼不離開這房間?」
「因為店家沒有超渡我,所以走不了。必需要有個儀式才能真的走,哀…命苦啊。」
「那我出去之後,找法師來幫你超渡如何?」
它笑了一聲「呵呵呵…你還是想辦法換房間吧。」
說到這火氣就來,同樣1500,別人是一人一間,我是一人一鬼一間,我按下9打去櫃檯,結果阿美下班,值夜班的又是何桑,但響個半天沒人接。
「這個時間,何桑早就躲到402空房睡死,沒人理你。」
「這旅館太黑了,明天我找店經理!」
「你找他更沒用,他這個人怕事又假掰,不會承認這是凶宅,也不會給你換房間,加上當年我死掉的事件太小,哀…沒新聞報導,你也沒證據證實。」
「鬼小姐,我很遺憾發生這件事,如果真的我換不了房…」
「我叫Gigi,不是鬼小姐。」
「不好意思雞雞姐,我想說是否可以和平共處一個晚上,一個晚上就好,明天一早我再想辦法。」
雞雞想了想,看向浴室「那你不准在浴室晾衣服內褲。」
「為啥?」
「浴缸是我睡覺的地方,我不喜歡內褲在我臉上晃。」
「好,我換個地方。」
這一晚,就像川普與金正恩握手,先不管各懷鬼胎,至少不再劍拔弩張。我們聊了很多,唯獨雞雞當初想輕生的原因沒問,她也沒說。早上六點,雞雞打了個呵欠,說聲早安門也沒開就穿進浴室。
外頭的窗難得沒有扭動的雨滴,但氣溫驟降,在房間都要穿上薄外套,我看雞雞總穿一件連身白洋裝,鬼會怕冷嗎?
我打了電話給櫃檯,阿美接的,我說找經理,阿美推三阻四,我說房間鬧鬼找經理,她馬上轉接。
「馮心一先生你好,我是店經理Spenser。」
一間旅館,一位叫阿美,一位叫何桑,現在又來一位叫Spenser,三樣國情跟我房間風格一樣,這時我真希望統一。
「賽經理,你知道我這間是凶宅對吧,死過人鬧鬼的,我沒得新冠肺炎死人也被鬼嚇死,可以讓我換個房間嗎?」
「我們這間沒死過人啊!馮先生您聽誰說的。」果然跟雞雞講的一樣,打死不承認。
「我房間的鬼跟我說的。」
「那馮先生,您要怎麼證明有鬼呢?」這絕了
最後賽經理以極為客套官方的說詞,要我在適應幾天,還要我配合隔離不要太吵,左鄰右舍反應多次受不了,我再要求換個房間就好,賽經理竟然回沒空房!我說402他媽就是空房,你們夜班何桑都在那裡睡覺,賽經理嚇到了
「你怎麼知道!」
「我房間的鬼跟我說的!」終於換我掛人電話。
我走進浴室,看到雞雞縮在浴缸睡覺,第一次看到他不是在鏡子裡面,我小小聲地把我的衣服內褲收好,掛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待續》
跪謝 Tim Liu 幫我畫的插畫,在我第一集PO出後他義不容辭說要幫我畫插畫,我痛哭流涕,在三跟他謝謝之外,也在三跟他說
「我結婚了,你不要肖想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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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別字 #圖文合作 #創作小說 #防疫旅館 #凶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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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維諾:月亮的女兒們】
如標題,這次分享的是卡爾維諾的短篇〈月亮的女兒們〉。
這部短篇小說,描述一個喜新厭舊的城市在即將把月亮也廢棄時出現很多女孩一路救起月亮並反撲了城市的的故事。
咳,好吧上面這段描述有點長,總之是個奇幻的、頗有深意的故事。
一起來看看這部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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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的女兒們 / 卡爾維諾
地球最初並沒有表層大氣作為保護層,暴露於無休無止的隕石撞擊和太陽輻射的侵蝕之中。據康奈爾大學湯瑪斯·葛得教授所說,月球表面的岩石在與隕石粒子的磨擦過程裡被研成粉末。而根據芝加哥大學格拉德·凱柏教授的說法,從月球岩漿散逸出來的氣體可能曾使這個地球的衛星變得輕盈而多孔,有如一塊浮石。
「月亮是個老傢伙,」他表示同意,「滿臉都是坑洞,傷痕累累。它裸露著身體在宇宙中運轉,就像一條被啃光的骨頭,身上的肉被侵蝕殆盡。但這樣的事情不是頭一回發生了。我記得,有許多月亮比這個更為年邁,也更為殘破。我曾目睹這些月亮的一生,目睹他們的誕生,運轉和死亡:一個被飛射而來的星星穿刺而亡,另一個死於它上面的所有火山口發生大爆炸,還有一個身上滲出瞬間揮發的琥珀色汗珠,然後渾身覆蓋了淡綠色的雲團,爾後收縮成一扇乾燥而多孔的貝殼。」
當一個月亮死去的時候,地球上發生的事情是難以描述的,但我嘗試用還記得的最後一個例子來談談。在經歷漫長的進化過程之後,地球已經多少有點我們現在的樣子;換言之,它已進入一個轎車比鞋底淘汰得更快的時代。與現今人類幾乎一模一樣的生物生產、購買、銷售各樣商品,城市的璀璨覆蓋了所有大陸。這些城市的發展類似于我們今時今日的相同地點,不過大陸的形狀有所不同。那會兒甚至也有一個紐約市,相似於你們都熟悉的紐約,但它更顯新,應該說,更充溢著各種新產品——它如同一個全新的牙刷,它的曼哈頓區向外伸展著,上面閃閃發光的摩天大廈就像那尼龍質地的刷毛一般
在這個世界,每一樣物件只要有一點點損壞或變舊,亦即在出現第一處壓痕或者汙跡時,便會遭到丟棄,並且一件嶄新而完美的替代品會取而代之——只有一個錯漏,一個陰影:月亮。它裸露著身體,歷經侵蝕地行走於天際,黯淡無光,越發與這裡地上的世界背道而馳,是過氣物品中的漏網之魚。
古老的表述,像「盈滿之月」啦,「半月」啦,「下弦月」啦,依然在延用,但事實上已經變成一種修辭手段:我們怎麼能夠說一個佈滿劃痕和坑洞,並且看上去像就要伴隨著一場碎石雨墜落到我們頭上的東西「盈滿」呢?更不要說漸晦之時的月亮了!它十足一塊被一點點啃掉的乳酪外皮,而那月朔之時總是在我們預期不到的時候到來。在每一期新月之夜,我們都疑惑他會否再度出現(還是我們期望它就此消失而去?),而當它真的再度出現,並且變得越來越像一把缺齒的梳子時,我們不由打個寒顫,側目而不視之。
這是個壓抑的情景。我們離開人群,挎著包包,從日夜開放的百貨公司出來,看見在摩天大廈上架設得越來越高的霓虹燈告知我們,將會有源源不斷的新產品發售,我們突然之間見到它蒼白的身影在炫目的燈光之中緩慢而病態地移動著——一種想法便縈繞於我們腦間無法被驅散:我們所買的每一件新貨,每一個產品,都會相似地變舊,破損,褪色;我們還損失了外出購物和瘋狂工作的熱誠——一種對工商業不無影響的損失。
正是如此,我們開始考慮如何處置這個有害無益的衛星。它毫無貢獻,只是一艘無用的棄船。當它變輕之時,它的軌道會開始偏向地球: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比它更危險了。隨著它的逼近,它的運轉週期越來越慢;我們不能再計算出月相。甚至乎連曆法,這月份更替的節奏,也變成只是一項例行公事;月亮一瘸一瘸地向前移動,仿佛它就要準備崩潰。
在這些月亮低懸的夜晚,性情變得更為躁動的人們開始舉止異常。總有一個夢遊者沿著摩天大樓的扶手緩慢向上爬,伸出雙手想要搆到月亮,或是一個變狼幻想症病人,在時代廣場的中心放聲狂嘯,又或者是一個縱火狂放火燒碼頭倉庫。如今這些都已經是尋常事,不再吸引好事者聚集圍觀。但當我看見一個少女完全赤裸地坐在中央公園的長凳上時,我還是不得不停了下來。
甚至在我遇見她之前,我便有種感覺,某樣神秘的事情將會發生。當我開著敞蓬跑車經過中央公園時,我感到自己正沐浴在一道閃爍著的光之中,就像螢光燈泡在達到穩定之前放射出的一閃一閃的鉛色亮光。我周遭的景色就如同一個陷入月球火山口的花園一般。那個一絲不掛的女孩,坐在一個反射著單薄月光的池塘旁邊。我刹住車。我想是在一秒之間我留意到了她。我走出車向她跑去,但一下子又停下來。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我只是感覺到,我得趕緊為她做點事兒。
所有東西都散落在那張長凳周圍:她的衣服,一隻長襪和一隻鞋子在這兒,另一隻襪子與另一隻鞋子卻在那兒,她的耳環,她的項鍊,她的手鐲,錢包,裡面的東西從大大的口子漏出來的購物袋,還有數不盡的小包和小物件,仿佛她在一次大手筆瘋狂購物後的回家路上,突然聽到某種東西召喚她的聲音,然後扔掉所有東西,發覺必須把自己從所有將其束縛於地球的客體和符號中解放出來,而現在她正等待著被帶上月球去。
「發生什麼事了?」我結結巴巴地說,「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幫助?」她朝上注視著我問道,「所有人都愛莫能助。所有人都無能為力。」很明顯,她說的話並非關於她自己,而是關於月亮。
月亮在我們之上,呈現一個中間突出的形狀,一副就要壓下來的樣子,如同一個破損的屋頂,佈滿芝士磨板上的那種坑孔。就在這一刻,動物園裡的動物開始嗥叫起來。
「到此為止了嗎?」我機械地問道,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她回答道:「剛開始呢。」或者是類似的其他說話(她說話時幾乎沒有張開嘴唇。)
「你想說什麼?是說這是結局的開始,還是其他別的什麼事情正要開始?」
她站起來,走過草地。她有一頭銅紅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她是那麼的弱質纖纖,以使我覺得有需要以某種方式去守著她,保護她。我把手伸過去,準備若是她倒下來或者接近什麼可能會傷害到她的東西時抓住她。但我不敢用手碰到她,總是和她的皮膚保持幾釐米的距離。在我跟著她穿過花園的一路上,我發覺她的動作和我十分相似,即是,她也在盡力保護著某樣易碎的東西,某樣容易掉到地上,摔成碎片的東西——因此需要這樣子將這件東西帶到一個可以把它輕輕安置下來的地方——某樣她不能夠碰到,只能夠用手勢指出的東西:月亮。
月亮仿似迷了路一樣。它偏離了軌道,再也不知何去何從;它任自己如一片枯葉般飄零。有時候它突然出現,垂直墜向地球,在另一些時候,則以螺旋之勢打著圈兒下降,還有些時候,它看上去就像漂流著一樣。它正在變輕,這是毋庸置疑的:在有一瞬間,它看似就要撞向廣場飯店,但其實它滑入了兩座摩天大樓之間的防火走廊,從哈德遜河的方向消失而去。短暫時間過後它再度出現在城市的另一邊,突然從一朵雲彩之後竄出,以灰白色的月光灑照著黑人住宅區和東河,然後,它似乎被一股強風吹颳到,滾向了布朗科斯區。
「在那兒!」我喊出來,「在那兒——它停下來了!」
「它不能停下來!」少女驚叫道,裸露身體,赤著腳板地跑出草地。
「你要去哪裡呀?你不能這樣子周圍走!快停下來!喂,我在跟你說話啊!你叫什麼名字?」
她喊出一個像是戴安娜或者狄安娜的名字,也可能是一聲祈禱。然後她就消失不見了。為了跟上她,我鑽進汽車,沿著中央公園的快車道搜尋。
車燈的光線照亮了籬笆,山丘,石塔,但那少女,戴安娜,卻無跡可尋。如今我已走得太遠了:我必定已經略過她了。我轉頭照原路駛去。一把聲音在我身後說:「不,就是那頭,繼續追!」
坐在車後座的正是那位赤裸的少女。她正直指著月亮。
我想叫她下車,解釋我不能這個樣子載著她大模大樣地在城市裡開車,但我不敢叫她分神。她正專心致志,以防那時隱時現的輝光從視線逃走。但不管怎麼樣——這更為詭異——似乎沒有路人留意這個坐在我車子後座的女性幻影。
我們駛過一條連接曼哈頓和主城的大橋。現在我們走在一條多車道高速公路上。其他車就走在我們旁邊。我兩眼直直地盯著前方,害怕我倆的行徑所必然引起的來自周圍車輛那兒的譁然大笑和說三道四。但當有一輛轎車超過我時,我驚訝得幾乎要把車開出馬路:一個全裸的少女蜷伏在車頂,頭髮隨風飄揚。一刹那間,我以為我的乘客從一輛開足馬力的轎車跳上了另一輛;但我只稍微轉過臉去便看見戴安娜的雙膝仍在那兒,與我鼻子持平的位置。她的身體不是在我眼前唯一的奪目之軀,我見到少女隨處都是,用各種最怪異的姿勢伸展著身體,緊貼著賓士的汽車天線,車門,或者擋泥板。她們金色或黑色的秀髮,和她們裸露的皮膚發出的粉色或小麥色光澤形成鮮明對比。每一輛車上都有一名這種謎之女乘客,全都身體往前靠,催促她們的司機追趕月亮。
她們受到瀕危之月的召喚——我敢肯定。那兒有多少這樣的少女呢?越來越多的車子載著月之少女從城市的各個城區匯合於似乎停止不動的月亮之下的地方,聚集在每一個十字路口和道路交界。在城市的邊緣,我們發覺來到了一個廢車停置場前面。
道路消失於一片有著小型的山谷、山脊、山丘和山峰的地方,但造就這種崎嶇地勢的並非這裡的原始地形,而是那些一層層被扔掉的商品:消費至上的城市用過的東西,為了享受到使用新商品的快樂便將其拋諸腦後,讓它們在積聚二手貨的鄰居這兒壽終正寢。
經過長年累月的堆積,破冰箱壘成的堆阜,生活雜誌黃頁以及廢棄燈泡遍佈於一個巨大的垃圾場。月亮現身於這個狼藉腐爛的王國之上,一片片變形廢舊金屬垃圾鼓起上升,猶如被洶湧的潮水沖起。老朽的月亮和那片如同焊上了一塊各類殘骸的混成物的地表十分相像;廢舊金屬的山脈變成首尾相接的一條鏈,就像一座露天圓形劇場,形狀就跟一個隕石坑或月海如出一轍。月亮懸掛在這片空間之上。行星和它的衛星就如同對方的鏡像一般運轉。
我們的車子停下來了。沒有什麼比車的墳墓更讓汽車怯懦了。戴安娜下了車,其他所有的戴安娜也一樣。但現在她們身上的能量好像在減弱:她們邁著猶豫不決的步伐,似乎她們發覺自己置身於那些廢銅爛鐵之中,就驀然意識到自己全身一絲不掛;許多少女抱著雙臂擋著乳房,就好似受涼而打著顫一樣。與此同時,她們散開來,爬上廢棄物的山脈,爬下來進入那露天圓形劇場,在中心排成一個巨大的圈。然後她們全都高高舉起雙手。
月亮動了起來,就像受到她們手勢的影響。在一霎那間它似乎恢復了能量,再度爬起來。站成圈子的少女雙手向外伸展,臉和乳房朝著月亮。這是月亮向她們要求的嗎?它需要她們把自己撐回天空?我沒有時間去細想這問題。在那非常時刻,起重吊車粉墨登場了。
這台起重機由權威設計及製造,特別用作除去那不美觀的累贅,淨化蒼穹。這是一輛加裝了一條高高舉起,蟹鉗一般的吊臂的推土機。履帶運轉,吊車前行,穩夯有力,有如螃蟹;等它到達施工地點,似乎變得更是穩當了,底盤緊貼地面。吊臂快速旋轉,起重車把它的爪子伸向天空:一輛有一條這麼長吊臂的起重吊車能被造出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吊臂上的鏟斗張開,露出利齒;現在,與其說像一隻蟹鉗,不如說它更像一張鯊魚的大嘴。月亮就在那兒。它顫抖著身體,好像想要逃跑,但起重車似乎帶有磁力:正如我們所見,月亮像被吸住了,落到起重車的爪子上。伴隨著一陣乾澀的響聲——「咵!」——鏟斗的雙頜閉上了。在一瞬間,月亮似乎是像塊蛋白酥那樣被粉碎了,但是事實上它仍留在那兒,一半在鏟斗內,一半在鏟斗外。它被壓成了扁圓形,就像被鏟斗牙齒咬著的一支雪茄煙。土塵如驟雨一般掉下來。
吊車現在嘗試把月亮從軌道上扯下來。吊臂開始扭向後方:此刻,需要很費力氣才能夠扭動吊臂。在這整個過程中,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高舉雙手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似是在期盼以圈子的力量戰勝敵人的進攻。土塵從崩潰的月亮上掉下來,落到她們的臉上、乳房上,她們才只好散開。戴安娜失聲痛哭起來。
此時,被禁錮的月亮失去了它僅餘的光華:它變成一塊形狀醜陋的黑色岩石。如果鏟斗不能將它好好卸下,它便會撞到地球上。地面上,工人們正張羅著一張金屬網,用長釘固定在地上;起重車正小心翼翼地把它的負荷卸載到這個區域。
月亮到達地面,呈現為一個佈滿坑洞的沙質巨岩,如此的黯淡、渾濁,難以想像曾幾何時它以明亮的反射光華來照亮天空。鏟斗的雙頜張開了:吊車隨著履帶運轉而後退,當卸下負重的一霎,它差點兒翻倒。工人們已經把網準備好了:他們把月亮網住,困在大網和地面之間。月亮在桎梏之中掙扎了一下:就像地震時出現的一波振盪,導致垃圾山上的空罐子雪崩般地滾下來。其後一切便再度回復平靜。現在,那片無月的天空被大型照燈的光芒所浸淫。但不管怎麼樣,黑暗總算是消退了些。
拂曉之神發現這車的墳地上又增添了一具殘骸:月亮被困在墳地中央,幾乎不能將其和其他被棄置的東西區分開來;一樣的顏色,一樣糟糕的外觀,讓你難以想像他們也曾經新淨光鮮過。一陣低沉連續的聲響在這凡塵垃圾上的火山坑中迴盪:拂曉之光照在一群懶洋洋,剛醒的活物身上。蓬頭垢面的傢伙們正在廢棄貨車被掏空了的軀殼,損毀的輪胎,受壓變形的鐵皮之間穿行。
在這堆被拋棄的物件之中居住著一個被拋棄者的社群——被排擠於社會邊緣,或者是寧願自我放逐的人;厭倦了奔走於城市,購買和銷售註定轉眼便會落伍的新商品的人;認為被丟棄的東西才是世界上唯一的真正財富的人。這些消瘦的人圍繞著月亮,遍佈那露天劇場似的垃圾場,或站或坐。這幫人的臉都被鬍鬚或蓬亂的長髮遮去半邊。這是一幫衣衫襤褸,穿著失禮的人,而我那全身赤裸的戴安娜,還有昨晚其他所有少女就混在他們中間。他們走上前去,動手把那些用深紮土中的長釘固定著的鋼網弄松。
忽然,如同一艘軟式飛艇從停泊碼頭飆出,月亮上升起來,盤旋於少女的頭頂和擠滿流浪漢的看臺之上,被鋼網纏著,懸掛在那裡。戴安娜和她的夥伴們正對付著那些網絲,一會兒用力拉扯,一會兒把它們抽出來。突然,少女們跑起來,月亮跟著她們,身上依然纏著網絲的一頭。
隨著月亮移動,一股浪潮從殘骸的深谷中湧起:被壓擠得像手風琴的廢車蹣跚地加入到遊行隊伍當中,踴動前進;由破罐匯成的奔流發出像雷鳴一般的響聲。你無法判斷它們是在拖動著什麼還是被什麼所拖動。跟隨著這個在垃圾堆裡被拯救出來的月亮,那些被遺棄的人和物在馬路之上捲土重來,湧向城市的富裕鄰居那頭。
那天早晨,城市裡正在歡度消費者感恩日。這一年一度的盛會在九月某一天舉辦,專為購物者向那孜孜不倦地滿足大家每一個願望的生產活動之神表達感激而設。城鎮裡最大的百貨公司每年都組織一次節日遊行:跟隨一支奏樂隊伍之後,一群盛裝打扮的女孩用彩帶牽引著一個體積巨大、顏色明豔的娃娃外形氣球招搖過市。那天,巡遊隊伍正走到第五大街:領隊的女孩揮舞指揮棒,大鼓被敲得梆梆響,而那個象徵著「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的巨型氣球,溫馴地被一群頭戴圓頂單簷帽、滿身彩穗飾物、佩戴流蘇肩章、騎著漂亮摩托車的女孩用彩帶拉扯著前行。
與此同時,另一支巡遊隊伍正穿過邁哈頓區。那乾裂而黴爛的月亮也正被赤裸的少女們拉著前進,在高樓大廈之間航行。在它後面跟著一條由報廢汽車和火車殘骸構成的長龍,被靜默不語而漸漸壯大起來的人群簇擁其中。成千上萬的人又加入了那從清晨就開始追隨月亮的隊伍當中。只見各種膚色的人們,許多帶著大大小小孩子的家庭,紛紛加入到隊伍當中,尤其是在隊伍經過黑人聚居地和哈萊姆的波多黎各區時這種情況更見明顯。
月之巡遊在市郊一帶兜兜轉轉,然後開始沿百老匯大街而下,靜悄悄而迅速地來與那拖著巨型氣球沿著第五大街行進的另一支隊伍相會。
在麥迪森廣場,一支巡遊隊伍與另一支相遇;或者可以更準確地說,兩支巡遊隊伍匯成了單獨一支。也許是因為撞到了月亮那尖突不平的表面,那「心滿意足之消費者」癟了氣變為一張塑膠布。現在坐在摩托車上的是戴安娜們,她們正用五彩繽紛的帶子拖動月亮:或著,應該這麼說,裸女的數目翻了一翻,那些女騎手們都甩掉了她們的制服和圓頂帽子。類似的變化也出現在巡遊的摩托車和汽車之上。你不能再分辨出,哪些車子是新的而哪些車子是舊的:扭曲的輪子和生銹的擋泥板跟光潔如鏡、陶瓷般地反射著光澤的車身混合在一起,。
不止如此,巡遊隊伍所過之處,商鋪櫥窗便佈滿了蛛網和黴菌;高樓大廈裡的升降電梯吱嘎作響;廣告海報變得發黃;電冰箱好像變成恒溫孵化箱,蛋架上坐滿了小雞;電視機上顯示一片雪花。城市一下子把自己消費殆盡了:現在它變成跟隨在月亮背後,作告別巡遊的一個用後即棄的城市。
伴隨著樂隊打在空罐子上的鼓聲,巡遊隊伍來到了布魯克林大橋。戴安娜高舉她的指揮棒:她的同伴們擺舞起她們的彩帶。月亮作最後衝刺,穿過大橋弧形鋼架的間隙,滾向大海,像一塊磚頭那樣墜進水中,沉下去,在水面上弄出千千萬萬小泡沫。
此時此刻,少女們並沒有鬆開抓著彩帶的手,而是繼續緊緊握著彩帶;月亮把他們甩高,飛過鋼架,飛出大橋:她們就像潛水者一樣,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消失於水中。
我們一部分人在布魯克林橋上,其餘就在岸邊的防波堤上,都站在原地吃驚地看著這一幕,正猶豫該趕緊跳下去救人,還是相信她們會再度像以前那樣出現。
我們無須守候多久,海上便蕩起圓圈形的波浪。在水波的中心出現了一個小島,向上升起,就像一座山丘,然後變成一個半球,再後如同一個放在水面的球體,準確說,剛升到水面之上了;不,就像一個升向天空的月亮。說是月亮,但它已經不再和幾分鐘前那個我們看到沉入深海的月亮相像:然而,這個新的月亮用一種非比尋常的方式來表現它的脫胎換骨。它從海中出現,垂著一條由閃閃發亮的綠色水藻構成的尾巴;月球上噴泉噴出的水流賦予它翡翠般的光彩。它的表面就如同被一個水汽彌漫,但沒有一點植物的熱帶雨林所覆蓋。這層覆蓋物看上去就像用孔雀的羽毛編成,上面佈滿眼睛圖案,一身明豔色彩。
在這球體轉眼升上天空之前,我們幾乎未想到過會看到這樣的景象。更多的細節都佚失於一種「重獲新生」和「生機勃勃」的籠統印象之中。此時正是黃昏:顏色的強烈差異淡化為顫慄不穩的明暗對比;現在,那月陸和月樹只是這個光潔的發亮球體表面上勉強可見的輪廓。但我們能看到一些吊床正掛在月樹的樹枝上隨風搖曳。我看到,躺在上面的,正是那些把我們帶來這兒的少女。我發現了戴安娜,她悠然自得地搖著一把羽毛扇子,可能正是向我示意。
「她們在那兒!她就在那兒!」我高聲喊道。我們都在叫喊。但隨著月亮升入黑暗天空,只可看到月海和月陸反射太陽的光華,那再度見到她們的喜悅便已被因永遠失去她們而起的痛苦所代替。
我們全都喪失了理性:所有人在大陸之上狂奔疾走,穿過那些重新覆蓋大地的草原和森林,焚燒城市和公路,銷毀一切我們存在的痕跡。我們仰天長嘯,高高昂起長鼻和獠牙,甩動著屁股上蓬鬆的長毛。這股充斥我們這群青年猛獁象內心的盛怒讓我們做出了這一切——其時我們發覺如今正是生命誕生之初,才明白到,我們想要的,我們永遠都不能得到。
孔雀魚爛尾會好嗎 在 Love DJ 宥鈞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2019最愛40首華語歌曲
來到2019年末,該是來整理今年最愛的作品,沒想到一選就停不下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捨不得刪減,於是最後決定挑出40首(有夠多,完全折磨自己),做為今年的聽覺記憶回顧。
〈#玉女穿梭〉─陳珊妮
就像是一本「玉女心經」,一針見血描述當今奇怪的社群網美怪象,在琵琶聲交錯下,讓公主的武功更顯高深莫測,絕非是年度最佳單曲。
〈#彼個所在〉─魏如萱
四種語言夾雜無盡的思念,沒有一絲刻意,只有最單純的情感表現,娃娃如此的自然創作,可說是今年最具溫度的代表作。
〈#愛人錯過〉─告五人
復古電子合成編曲,展現告五人沒有界線的風格,一句「你媽沒有告訴你,撞到人要說對不起」,則唱出時下年輕世代的坦率。
〈#輸情歌〉─J.Sheon
雙關語的幽默,唱出流行歌的美麗與哀愁,饒舌聽起來很酷炫,但對有些人來說再怎樣還是比不上抒情歌,只能好好唱「輸情歌」。
〈#何妨〉─家家 feat.茄子蛋
愛情或許只要擁有一刻就足夠,靈魂歌姬家家與茄子蛋阿斌的聲音相互交錯,意外產生獨特化學效果,最後一句「多麼深刻,我愛過你了」更是直達內心。
〈#原來我用錯的方式說我愛你〉─余佩真
她的聲音像貓,有點輕佻又帶點嫵媚,看似欲擒故縱的表現,像是在跟你挑戰,但無論如何,最終會被她帶入神秘的大千世界。
〈#HoydeA〉─傻子與白痴
一間政大旁邊的小酒館,酒水與煙圈為夜晚增添一點潮濕氣味,這是傻子與白痴的日常,歌曲特別加入管樂,多了節奏藍調挑逗氣息。
〈#謎樣女子〉─宋楚琳
就像是一杯順口的波本威士忌,只要淺嚐一口就可以有微醺感,宋楚琳就是這樣的歌手,渾厚嗓音配上雷鬼節奏,一聽就很有感覺。
〈#AimHigh〉─9m88
有種歌手能瞬間讓你跟著旋律搖擺,9m88就是有股魔力,忍不住追隨她迷人聲線,叫人無可救藥的沉迷,彷彿都可以感受到她呼吸的節奏。
〈#愛人〉─王若琳
唱出對愛人的聲聲呼喚,也散發憐憫渴求的內心傷感,王若琳挑戰經典卻不失自我風格,表現出與鄧麗君不同的韻味,讓人十分驚艷。
〈#安九〉─老王樂隊
安九是乘載老王在學生時期記憶的一間餐廳,伴隨民謠旋律,讓人有不斷迎風往前的行進感,也表現出當時的天真爛漫。
〈#這款自作多情〉─茄子蛋
刻劃男人對感情的無奈與苦衷,表達出自作多情又怎樣的孤獨感,MV特別與〈浪流連〉、〈浪子回頭〉結合,成為茄子蛋三部曲,一氣呵成好不過癮。
〈#你說〉─知更
像是躺在草原上遙望一片星空發呆,知更的聲音像是一陣微風,輕拂身上肌膚,也安穩慰藉內心的憂傷。
〈#光之外〉─盧凱彤
把跟伴侶對真實的情感,譜成會發光的旋律,她的字字句句依舊充滿愛,是留給這世界最無窮的想念,盧凱彤你一直都在。
〈#雨季不再來〉─鄭興
跳脫民謠的既定印象,融合流行搖滾節奏,不變的是他溫暖又樸實的聲線,再次為雨歌唱的鄭興,這次不讓台北再下雨,帶我們期待著光。
〈#而立〉─韋禮安
這個社會對30歲賦予各種壓力與期待,不上不下的人生,總讓人感到徬徨,但有時候放手一搏,或許生命也有了不一樣的變化,是逢30歲的我,對這首歌非常有感覺。
〈#遠行〉─林生祥
宛如陽光灑落的溫暖,卻又躲不掉現實的無奈,難得唱中文的生祥,娓娓哼唱人生的殘酷變化,也讓人隨著音樂節奏跌入電影世界。
〈#貪心〉─張震嶽
像是騎著一台破舊摩托車在東部濱海公路,破碎支離地翻閱自己的人生經歷,好久不見的張震嶽,即便邁入中年大叔,依舊展現阿嶽情歌的無窮魅力。
〈#獨上C樓〉-YELLOW Feat.范曉萱
延續〈不開燈俱樂部〉的故事,瀰漫電影感的編曲,展現YELLOW強大野心,黃宣的歌唱才華搭上范曉萱畫龍點睛的效果,更是驚喜組合。
〈#太陽如常升起〉─梁靜茹
時隔七年情歌天后再度回歸,重拾擅長的抒情旋律,一把吉他配上溫柔堅毅的聲線,給予內心最強大的鼓勵,告訴我們「你真的可以」。
〈#默念你〉─小宇
R&B是他擅長的武器,律動感的節奏,伴隨真假音自在轉換,散發溫暖內斂的情感,小宇年末神來一筆,成為2019壓軸驚喜之作。
〈#太空人〉─吳青峰
一位在宇宙迷航的太空人,藏著內心的秘密,尋求屬於自己的歸屬,吳青峰化身說書人,用細膩的情緒,勾勒一段遺憾的情感。
〈#U sTuPiD〉─Karencici feat.ØZI
一位是金曲新人,一位金音節奏藍調得主,兩個新生代能量極強的創作歌手放在一起,就是要打破當今華語音樂的舊有規則!
〈#12345〉─唐貓 Feat.異鄉人
唐貓的台式R&B浪漫,配上異鄉人自在隨興的饒舌,兩種風格碰撞出又甜又Chill的濃情鬆軟節奏,不醉也難。
〈#Maleva媽樂法〉─戴愛玲 Feat.阿爆、桑布伊
重回部落尋找歌唱感動,以排灣族的語言「Maleva」散播最單純的快樂,戴愛玲難得褪去苦情印象,用公主身分,帶領所有人到她家作客。
〈#街仔雨落不停〉─鄭宜農 Feat.陳嫺靜
宜農與嫺靜的獨特組合,台語藍調配上台語嘻哈,像是這座城市漫步的光景,又是一首雨天讓人不斷重複播放的一首歌。
〈#吹動生命的風〉─Tizzy Bac
迎接20年的Tizzy Bac,用一首強大能量的歌曲,貫穿眾人的生命歲月,即便生活面臨各種挫折,依舊提醒大家「記得我們深愛過」。
〈#別讓我走遠〉─林宥嘉
破碎的生命,總需要一盞光來指引,作為《我們與惡的距離》主題曲,整首歌散發強大能量,讓人在黑暗中沉溺等待救贖。
〈#別再再再〉─沈安
獨樹一格的「臥室電子樂」,像是處在一間深藍色的房間裡,喃喃自語活在夢境中,沈安的音樂,給人一股James Blake的感受
〈#ZOEA〉─安溥
以毛蟹幼體學名譜出一段生命旅程,電子編曲融入嗩吶的奇特衝突,造就神迷玄學風。回歸本名的安溥,睽違7年再次綻放她的敏銳觀察。
〈#心愛的我會等〉─陳以恆
台式新潮浪漫R&B再一發!浪漫微醺節奏,略帶沙啞的聲線,以獨特浪子口氣,混搭Neo Soul、Funk旋律,給台語歌全新驚喜。
〈#我完美的愛情〉─Vast & Hazy
穿透力的聲音,唱出完美愛情最妒忌的模樣,整首歌散發傲嬌、病態、歇斯底里的多變情緒,只為發出內心最狂妄的佔有欲。
〈#最後一封情書〉─許哲珮 Feat.莫子儀
像是一本童話故事的結尾,但王子與公主沒有幸福快樂的日子,反而多了別離的傷感,莫子儀最後的驚喜獻聲,意外多了一絲溫暖。
〈#如今〉─楊乃文
搖滾女王再次以致命的殺傷力,翻攪內心最不願意面對的傷疤,一次一次把人逼到絕境,用力放聲吶喊最深沉的苦痛。
〈#我是一隻魚〉─落日飛車Cover
經典情歌交由浪漫的落日飛車全新翻唱,聽起來鬆軟搖曳,卻又散發些許無奈氣息,只願渴望得到救贖,能有個人一起游來游去。
〈#糖衣〉─薛詒丹
過去是歐開成員的薛詒丹,單飛後唱起迷人爵士,如同歌名像糖衣一樣甜蜜,厚實聲線又像是一杯順口紅酒尾韻十足。
〈#愛情怎麼了嗎〉─盧廣仲
歷經歲月洗禮,詮釋情歌也比過往成熟,面對愛情各種情緒在內心自我拉扯,只願找回最初的悸動。
〈#直到我遇見了你〉─李友廷
浪漫正中心懷的情歌,伴隨薩克斯風的慵懶,瀰漫甜而不膩的戀愛滋味,雖然還沒等到他的專輯,但已讓人期待他的創作能量。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曾沛慈
跳脫過往印象,曾沛慈緩慢咀嚼一段放不下的感情,透過吉他堆疊,道盡愛情的遺憾與孤寂,也唱出有別於鄭興的情緒。
〈#台北流浪指南〉─傷心欲絕
台北是一座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的城市,在人群中尋找活著的價值,卻又不想被道德給束縛,所以決定逃出去流浪。
特別推薦
〈Virgin〉─孔雀眼
〈Jerk chicken〉─Funkymo
〈Thank You〉─阿爆
#你的年度最愛有那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