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很多年,也没有住到家属院,所以,逐渐习惯了一个人。
很多节日都淡了,甚至春节都习惯了他值班!
后来,生日,情人节等等,那种极度期盼,憧憬,还有畅想的小儿女情态在日复一日的孤独终耗尽,变成了浅浅淡淡。
去年的七月,那时还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整个人是懵的。
有两个穿军装的人每天陪我聊天,不厌其烦地鼓励我,安慰我。
其中一个每晚开解我,直戳要害,没有介意我的负能量满满。
我逐步走了出来,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以为我真的已经彻底放下,彻底走出来了。
直到这个中秋才发觉,第一次阵痛是接受他的离去!
第二次阵痛才刚刚开始,我要接受从此后平凡岁月里,任何节假日,万家团圆的日子,都是我和孩子两个人过!
而且,孩子还小,我得调节气氛,我得脸上带着笑,我不能愁云惨雾,我不能回忆往事。
他在时,我和他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比如在吃的方面,孩子不吃,我们俩一起吃,吧唧吧唧,边吃边聊。
他的存在让我有一种同类就在身边的感觉,踏实,笃定。
虽然我们时不时吵个架,也有了一些嫌隙。
总体说来,我们属于一类人。
2) 现在,他不在了。
孩子口味和我不太一样,每当吃东西的时候,内心莫名感到失落。
从前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有一个可以吃到一起的人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炖了一锅羊肉,凉拌了一个海带丝。
孩子回来吃了一碗米饭,不爱吃海带丝。
我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那盆海带丝,自己吃了一半。
往事潮水一般涌来,不敢想,怕自己一想,就陷入其中,被万丈波涛拍打......
退役军人事务部通知让开一张公婆仍然在世的证明,我给大姑姐说了,她很利索地答应了。
他去世后,组织上会每个月给一点钱,是指定给公婆的。
虽然不多,聊胜于无吧。
我好久都没和大姑姐联系了,他的突然离去让我们五脏六腑都疼。
大姑姐隔了一天就把证明发过来了,顺便问我和孩子还好吗?
我说我胆结石犯了,要做手术却不敢做的种种顾虑。
大姑姐急切地说,来我家,我照顾你。 我知道你太难了,可又有什么办法,爸爸妈妈和姐姐都老了......
是的,我闯过了第一次阵痛,接受了他不在的事实!
可我仍然要适应第二次阵痛,就是绵长岁月里,他是真的不在了,风霜雨雪都得我一个人担着。
平时忙碌着倒是没什么,能够真正从心底接受,可能直到各种节假日都坦然面对,一笑了之,才是真的接受了。
3) 得有多坚强,才能彻底修炼到无坚不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有时自己都迷茫。
有个朋友给我说,他有点抑郁了。
去医院测试了,轻度抑郁!
他由衷地说,觉得我很强大,这样的难关都能闯过来。
我叹了口气,笑笑,说,可能内心的责任和义务撑着,放不下,挺着,才到了现在。 我也有脆弱的时候,我没那么坚强。 我像个话痨一样和朋友事无巨细地聊天,负能量满满;像个神经病一样抖音买了两个玻璃碗,某宝也买两个玻璃碗,我到底要这么多玻璃碗干嘛? 谁知道呢。
我今天去做了一下头发,熬了三个多小时,烫了卷发,刘海也烫了一下。
出得门来,我对着理发店的镜子笑了笑。
我去市场买了羊肉和排骨,又买了红提和苹果一路拎回来。
骨子里可能继承了我妈的韧性吧。 我拎着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的,想起好多年前,我妈明明没什么事,却花费好几个小时化妆、打扮,然后上街。 她去街上逛一圈,买一袋瓜子,买一袋香蕉片之类的零食,回家的时候拎着一堆的菜,脸上带着笑......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我妈一定是有心事,她却没法说出来。
我爸是直线条的人,略自私,从不懂女人。
我和妹妹都还小,也不懂女到中年的孤独寂寞冷。
亲戚倒是很多,我妈算是嫁得最好的一个,她好面子,怎么肯对几个哥哥说自己过得不开心呢?
于是,她化妆,穿高跟鞋,逛街,买菜,一个人做饺子。
然后,叫上喜欢的朋友唱歌,打麻将......
4) 我终于懂她了。
懂我妈的欲言又止,懂她的心事重重,懂她的言不由衷。
只可惜,是在她去世四年之后。
记录完这些文字,心里舒服多了。
其实,我一贯讨厌热闹的呵。 我妈在时,无论什么节日都一大堆的亲戚在一起,我们家一个屋子打麻将,一个屋子下象棋,还有一个卧室一堆人在打扑克,客厅里是喝酒的一拨人,餐厅是摇骰子的另外一拨人。
我那时候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静过日子呢?
前夫也是喜欢清静的人,我们俩在一起经常看电影,喝茶,有时晚上聊天到半夜。
等到他们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这个人世,我居然在黑夜的灯下忽然觉得从前真热闹,真好。
人,真的是会变的。
同時也有16部Youtube影片,追蹤數超過14萬的網紅原子邦妮 AstroBunny,也在其Youtube影片中提到,屬於這個夏末的穿腦式呢喃 在憤世忌俗的戲謔下 厭世風格的最佳療癒 這個星球上總有不同的故事 每個人的立場和看法不盡相同 在某個短暫的時間交疊後 也許就必須航向不同的軌道 該說再見時 就該勇敢地離去 我們都遇見過這樣的小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 很多人覺得這是自以為優越的表現 但其實也是很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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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很多年,也没有住到家属院,所以,逐渐习惯了一个人。
很多节日都淡了,甚至春节都习惯了他值班!
后来,生日,情人节等等,那种极度期盼,憧憬,还有畅想的小儿女情态在日复一日的孤独终耗尽,变成了浅浅淡淡。
去年的七月,那时还沉浸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整个人是懵的。
有两个穿军装的人每天陪我聊天,不厌其烦地鼓励我,安慰我。
其中一个每晚开解我,直戳要害,没有介意我的负能量满满。
我逐步走了出来,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以为我真的已经彻底放下,彻底走出来了。
直到这个中秋才发觉,第一次阵痛是接受他的离去!
第二次阵痛才刚刚开始,我要接受从此后平凡岁月里,任何节假日,万家团圆的日子,都是我和孩子两个人过!
而且,孩子还小,我得调节气氛,我得脸上带着笑,我不能愁云惨雾,我不能回忆往事。
他在时,我和他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比如在吃的方面,孩子不吃,我们俩一起吃,吧唧吧唧,边吃边聊。
他的存在让我有一种同类就在身边的感觉,踏实,笃定。
虽然我们时不时吵个架,也有了一些嫌隙。
总体说来,我们属于一类人。
2) 现在,他不在了。
孩子口味和我不太一样,每当吃东西的时候,内心莫名感到失落。
从前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有一个可以吃到一起的人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炖了一锅羊肉,凉拌了一个海带丝。
孩子回来吃了一碗米饭,不爱吃海带丝。
我一个人坐在桌前看着那盆海带丝,自己吃了一半。
往事潮水一般涌来,不敢想,怕自己一想,就陷入其中,被万丈波涛拍打......
退役军人事务部通知让开一张公婆仍然在世的证明,我给大姑姐说了,她很利索地答应了。
他去世后,组织上会每个月给一点钱,是指定给公婆的。
虽然不多,聊胜于无吧。
我好久都没和大姑姐联系了,他的突然离去让我们五脏六腑都疼。
大姑姐隔了一天就把证明发过来了,顺便问我和孩子还好吗?
我说我胆结石犯了,要做手术却不敢做的种种顾虑。
大姑姐急切地说,来我家,我照顾你。 我知道你太难了,可又有什么办法,爸爸妈妈和姐姐都老了......
是的,我闯过了第一次阵痛,接受了他不在的事实!
可我仍然要适应第二次阵痛,就是绵长岁月里,他是真的不在了,风霜雨雪都得我一个人担着。
平时忙碌着倒是没什么,能够真正从心底接受,可能直到各种节假日都坦然面对,一笑了之,才是真的接受了。
3) 得有多坚强,才能彻底修炼到无坚不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有时自己都迷茫。
有个朋友给我说,他有点抑郁了。
去医院测试了,轻度抑郁!
他由衷地说,觉得我很强大,这样的难关都能闯过来。
我叹了口气,笑笑,说,可能内心的责任和义务撑着,放不下,挺着,才到了现在。 我也有脆弱的时候,我没那么坚强。 我像个话痨一样和朋友事无巨细地聊天,负能量满满;像个神经病一样抖音买了两个玻璃碗,某宝也买两个玻璃碗,我到底要这么多玻璃碗干嘛? 谁知道呢。
我今天去做了一下头发,熬了三个多小时,烫了卷发,刘海也烫了一下。
出得门来,我对着理发店的镜子笑了笑。
我去市场买了羊肉和排骨,又买了红提和苹果一路拎回来。
骨子里可能继承了我妈的韧性吧。 我拎着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不知怎的,想起好多年前,我妈明明没什么事,却花费好几个小时化妆、打扮,然后上街。 她去街上逛一圈,买一袋瓜子,买一袋香蕉片之类的零食,回家的时候拎着一堆的菜,脸上带着笑......
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我妈一定是有心事,她却没法说出来。
我爸是直线条的人,略自私,从不懂女人。
我和妹妹都还小,也不懂女到中年的孤独寂寞冷。
亲戚倒是很多,我妈算是嫁得最好的一个,她好面子,怎么肯对几个哥哥说自己过得不开心呢?
于是,她化妆,穿高跟鞋,逛街,买菜,一个人做饺子。
然后,叫上喜欢的朋友唱歌,打麻将......
4) 我终于懂她了。
懂我妈的欲言又止,懂她的心事重重,懂她的言不由衷。
只可惜,是在她去世四年之后。
记录完这些文字,心里舒服多了。
其实,我一贯讨厌热闹的呵。 我妈在时,无论什么节日都一大堆的亲戚在一起,我们家一个屋子打麻将,一个屋子下象棋,还有一个卧室一堆人在打扑克,客厅里是喝酒的一拨人,餐厅是摇骰子的另外一拨人。
我那时候想,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静过日子呢?
前夫也是喜欢清静的人,我们俩在一起经常看电影,喝茶,有时晚上聊天到半夜。
等到他们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这个人世,我居然在黑夜的灯下忽然觉得从前真热闹,真好。
人,真的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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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個極度可怕的夢……
走進一間奇怪的房子
有好幾個不認識的人
一起跟在我後頭走
房子正中間上方
原本該是天花板的位子
變成了黑暗看不見頂的天井
一根又一根比手臂粗的麻繩
從看不到頂的天井上垂吊下來
房子內呈現個回字
中間口字的部分是個與地面齊高
裝載著不知名的液体深池
每根麻繩盡頭
都連接著一個勉強能
站上一個人大小的水泥塊
雖說是個回字
但我們走進來後
腳邊幾乎沒什麼可以站的空間
因為原本該是地板的樓面
全都被口字池佔去了大半
而四周斑駁的牆面
則是一個個黑黑的四方形大洞
乍看很像沒有窗户的窗框
我算前面領隊的人
看到眼前詭異的場景
其實非常想要回頭
但後面的人又一直擠進來
只好作罷。
畢竟誰都不想被推擠掉進
那不知名的液體池中
但人越來越多
前面幾個進來的人
已經到了池子邊緣
若是不想像螃蟹
或是山羊沿著岩壁橫著走般地
繞行屋子一圈
就得跳上眼前
那奇怪的水泥塊
否則一定會掉進去
那奇怪的深色液體池裡
但我兩個都不想選
只能死死地貼著牆
避免被擠落
我後面數過去大概第三第四的女生
很害怕的抓著她前面那一個禿頭
胖胖戴著方框眼鏡的大叔發抖
一直說這裡到底是哪裡
看起來好陰森好可怕
她好想回家
恐怖情節裡
永遠不缺這種無腦妹
看到眼前陰暗潮濕
又帶著莫名恐怖感的場景
誰不想回家?
觀察了一下四邊的牆上
有類似藤蔓類的植物蔓延著
無光照而漫爬的樣子
特別詭譎
隊伍倒數過來幾個男生
可能覺得這裡的佈置挺像鬼屋
應該是年紀還很輕 覺著好玩
擠過隊伍沒有多加思索地
就往水泥塊上跳
他們的行為舉止
很像以前黑白掌上機
大猩猩爬藤蔓的遊戲畫面
不過
他們才一跳上去沒多久
對面的方形黑洞
就立刻射出不知名的...武器?
基本上速度之快
誰都看不清楚
其中一個男孩子
本來正擺出一隻手抓著麻繩
另一隻手則在額頭前
模仿著猴子看東西
橫遮光線的模樣
隨著射出黑影的瞬間
他的手掌就這樣硬生生
從原本手腕處的地方掉落了……
對 掉落
看到這一幕
我後面的女生不意外地
開始瘋狂尖叫
後方隊伍的人也跟著亂竄逃亡
一陣慌亂中
有不少人因為狹窄回字屋裡
能站的空間不多
硬是被人群擠落到池子裡
接著
他們用着我從沒聽過的淒厲慘叫聲
帶著掙扎拚命想浮上水面
但我也只看到那些人的頭手
僅僅在水面上揮舞個兩次之後
就再也沒有上來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越來越多人死去
讓大家更慌了
終於開始有人試著沿著房子邊
想往對面移動試圖逃出
幾個左前方用力在奔跑著的人
跑過那方形黑洞前面的時候
唰的一下
瞬間成了一個個切口平整的屍塊……
對 屍塊
最大的一塊
不過也就雞蛋般大小
多麼零碎
這下 連我都開始慌了
怎麼辦 能去哪
感覺哪條路都必死無疑
還正在這樣想的時候
原本就已經夠窄的回字地板
此刻還開始慢慢地向牆內縮起
機關永遠只會多 不會少
而始終在尖叫痛哭的女生
冷不防就這樣摔了下去
或是被大叔推下去的
沒人知道 也沒人關心
她的慘叫聲
不斷地迴盪在空氣中
這樓...
肯定超過十樓高
至少
我還沒聽到她落地的聲音
唯一合理的解釋....
這裡
應該是地獄吧
我回想我睡前沒看任何刑案
恐怖故事 或殺戮影音
這場景
我唯一想得到的解釋是地獄
地板縮到只能用腳尖站了
唯一的路真的剩往水泥塊上跳了
用力一跳 跳是跳上了
但 超滑
伸手抓了麻繩也是滑
我的鞋尖觸到了一些液體
白色的娃娃鞋前段漸漸消失
露出我的腳趾頭
這液體有腐蝕性
想嚇唬誰呀
而最早跳上水泥塊
但沒被黑影傷到的其他男生
在看到同伴的手斷了之後
便開始嚇壞了的往上爬
雖然滑 還是得爬
似乎那是唯一可以逃出去的路
但等到我們剩餘的人
也都紛紛跳上口字池中的水泥塊後,
那幾個男生便似乎因為
麻繩上滿佈搶孤時會使用的黃油
沒抓好失足跌落
真的...逃不了了
死定了 真的
對面的大黑洞裡
此時也不再飛出
能輕易斷人肢體的黑影
而改噴出一個個奇怪長相的……
我只能稱生物的東西
那噁心的魔物群
飛速地對著我們剩餘的人迎面而來
眼看著個子高的跟前面的人
陸陸續續被那些生物依附
而被依附上的……
很快地就被吸成了
一個個乾癟如同槁木的屍體
失去生命力後 接二連三地
掉入我腳下的口字池
這時,
閃躲飛濺起來的液體
也顯得毫無意義了
因為夢境畫面最後是我看著
大黑洞裡再次飛出鋒利的黑影
直直地向我的鼻樑飛來
然後我就嚇醒了
我肯定沒逃過……
然後我就再也睡不著了
今天還是921
願所有人一切都安好
阿彌陀佛
如果這是地獄的場景
我寫出來的用意
只是想對那些
正執迷作惡 貪戀金錢的人
能有所警惕
也讓心存善良
卻被世界所辜負的人相信
善惡到頭終有報
#米莉安數位媒體行銷
#益康佳團主電商平台
#有人缺恐怖小說情節嗎
#小編歡迎你來談版權
#什麼奇怪的夢境
所以我是壞蛋嗎??
不然我領隊個什麼勁??😱
中壢中平路的全家
有隻超大維尼熊😆
加碼一張只顧著看維尼
忘記看鏡頭的蠢照
孤 挺 花 出 清 在 原子邦妮 AstroBunny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屬於這個夏末的穿腦式呢喃
在憤世忌俗的戲謔下
厭世風格的最佳療癒
這個星球上總有不同的故事
每個人的立場和看法不盡相同
在某個短暫的時間交疊後
也許就必須航向不同的軌道
該說再見時
就該勇敢地離去
我們都遇見過這樣的小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
很多人覺得這是自以為優越的表現
但其實也是很孤獨的一句話呀
2021年原子邦妮單曲首發 【難道只有我覺得】
♫ 數位平台全面正式上架 → https://RockRecordsCo.lnk.to/IsItJustMe
歌曲故事:
「難道只有我覺得他現在完全變了一個人嗎?」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會難過嗎?」
靜的淚水在我面前滾滾留下,她剛和男友鬧了分手,於是我頂著明天要在圓形劇場彩排的巨大壓力聽她哭訴,沒有辦法,誰叫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呢。
靜的男友「K」,到後來也算是變成我和男友的好朋友了。大約在七年前,K頂著歐洲音樂名校高材生的名頭回到台灣,幾乎是空降似的加入了我們的樂團擔任首席樂手。他們兩是在美國相識相戀的,靜早他幾年回台,再加上身為音樂世家的獨生女,父親是知名男高音,母親是鋼琴家,K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女高音界的新生代一姊了。K雖然很受矚目,在樂團中得了一席之地,但論資歷年齡,還是必須意思一下的當個幾年被呼來喝去的菜鳥。
K可受不了這個氣,他一身才華,白手起家,靠著獎學金到歐洲唸書,幾次聚會,趁著靜喝醉睡著了,他曾向我和男朋友透露過,他走到現在全憑著自己的努力,和有顯赫家世傍身的靜危機感完全不同。同樣身家平平的我們點點頭對他表示理解。
「你們不覺得,靜太耀眼了,在她旁邊實在有時候會累的。」K用手擠著眉頭苦著臉道。
男友眼見情勢不對,拼命在桌底下捏我的大腿。
於是我趕忙堆著俏皮的笑容說:「沒辦法,誰叫靜可愛嘛~」我可沒說錯,靜在圈內甜姐兒的稱號可是人人認可的。
「是是是~」K總算這回不是苦笑,是真心笑了起來。
當時的他,畢竟還是蕩漾著熱戀期的青澀甜蜜。
因為幾次的四人聚會和出遊,再加上我們三人除了靜,都身在同一樂團,自然也變得熟稔親密,時不時交換音樂聆聽心得,一同出遊,K也時常分享給我們很多在歐洲學習到的技術,讓我們瞬間也有種高一層次的優越感。我們也很喜歡K這個新朋友,他處事不同於一般人,頗具西洋風範,少了柔善扭捏,說話直爽率真,才情洋溢充滿抱負就更不在話下,我們都覺得他倆非常般配,然而這幾年,我們倒是沒少當他們的感情問題的排解人。
從一開始單純的K抱怨靜很累人,總是高高在上什麼都不懂,以及靜抱怨K總是不解風情,到後來似乎是到了旁人也難以置喙的狀況。
那一天,K陪著靜還有她的父母一同出席聚會後,K一個人來到我跟男友同住的小公寓裡。
K一把扯下靜幫他挑選的酒紅色領帶扔在沙發上。
「我真的很受不了他們家,究竟為什麼一天到晚講話要目中無人,好像我多高攀了他們家似的,一家人高來高去自以為貴族,拜託現在21世紀了好嗎,還以為中古世紀?」他一屁股坐下,順手喝了我們開到一半的威士忌。
幾輪下來兩個男生酩酊大醉,剩下我還清醒,正在收拾杯盤之餘,K忽然捉住我的手大聲道:「死老頭給我看著,我一定會功成名就,到時候再來看看是誰高攀誰。」說完在沙發上倒頭就睡了。
大概是以那天為分水嶺,之後的K開始接各種工作,原本樂團的工作也做,也開始尬團,沒天沒夜的工作著,靜三天兩頭來哭訴K都沒時間陪她。甚至有一天,K「週轉」不過來,於是打了電話給男友請他代打,大家都那麼好的交情,男友當然二話不說答應了。我還為這事不高興了幾天,畢竟K的彈奏是我男友不擅長的,曲目也不是那麼熟悉,為此男友熬了三個星期的夜。
就在準備幫K演出的前兩天,男友接到K的來電。
「誒~那個,我後來時間OK了,那你還有要去演嗎?」男友電話開著擴音,我頓時瞪圓了眼睛,這是什麼意思,是說好要找我男友幫他去演一天,現在臨時又說不用了的意思?我還來不及開口,好好先生的男友倒是先回他了:
「ㄜ...既然你時間OK,我沒有一定要去啊。」男友支支吾吾應著。
「OK,那謝啦,這次我自己演OK,那我先準備啦,掰掰,改天再聚。」
為此我念了男友很久,他自己幫忙熬夜練了三星期不說,還推掉幾場演出。
「沒辦法啊,他都開口了,我也不好硬要去啊。」男友嘟囔著。
「他都好意思開口,你又有什麼不好意思!?」我氣極語塞。
「他變了,我覺得。」我說。
然而早已累極的男友如釋重負般早已沉沉睡去,毫無回應。
接下來的一兩年,我們仍是常聚會,但是K卻越來越少出現,靜總是一個人來跟我們喝到天亮。K似乎在思考著離開我們的樂團,因為我們的樂團比較傳統演出也偏制式化,場地也很固定。但是每次看到淚眼汪汪的靜,最後通常還是以「我會再想想。」結束這個話題。
一切看似如常。而始料未及的一天就這樣發生了。
那一天,我們的樂團正在準備大型演出排練,身為理事長之一的靜的父親來到現場,將K前一陣子精心推薦給樂團在歐洲採用的新編曲形式給否決了,K憤憤不平的和理事長爭執起來,向來不太在乎尊卑的他,在對話中也是照常直呼理事長的英文名字。理事長一語不發,忽然一怒之下舉起譜架朝遠處丟了出去。所有人都凝結在空氣中,K毫不退讓地怒目相視。
理事長聲如洪鐘:「把你歐洲的那一套收起來,這裡是華人世界,閉上你的嘴,認清自己的資歷和身份,名校畢業的人多的是,像你這種目無尊長的人,不配留在這個樂團。」
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凍結又沉悶的時間走了幾秒之後,K收拾東西,頭也不回走出排演廳。他終究還是離開了樂團。
後來K加入了另一個樂團,沒多久便升為了團長。
「我不想要現在這樣。」靜哽咽著。
「可是他如果在另一團更有出路,那也沒有不好啊。」我試著安慰。
「我覺得他離我越來越遠了,如果他連跟你們的團都退了,我都不知道還有什麼共同話題。」
「妳怕什麼,妳是女高音啊,跟什麼團都可以合作啊。」男友也試著安撫。
「不然,我們四個搞一個好玩的爵士團怎麼樣,這樣多了一份共同興趣啊。」我福至心靈。
靜破涕為笑,像洋娃娃般可愛的臉孔連我看了都心生疼愛,到底什麼人捨得她這樣哭泣呢。至於K和她父親的矛盾,似乎也暫時放在了一邊。
爵士團一開始倒是滿順利的,K的爭勝之心似乎被搶救回來,開始能在音樂裡玩樂,甚至大家還搞了幾場私人小演出,僅限大家的共同朋友來玩,賓主盡歡。
那一天走在河堤的小路旁,他們邊打邊嬉鬧,月光照著河水發光,我牽著男友的手,看著像孩子般的他們兩人,覺得身為愛音樂的人,有好友,有工作,有業餘興趣,沒什麼比這更完美了。
不過美好的關係,卻沒有持續多久,爵士團的練習越來越難促成,每次都因K有事而延期,我們以為起碼他們兩還是有約會見面,這天卻聽靜抽抽噎噎的哭著說:「我們也已經快一個月沒見了,就算我要去找他,他也說累。」
我正試著安慰,靜又緊接著哭道:
「你知道他和誰合作嗎。那個他最不屑的T集團,他以前是罵最兇的!現在竟然跟他們合作,我真覺得他瘋了。」
聽到這裡,我與男友也是啞口無言。記得幾年之前,我們四人在一起聊過,當時K可以說是最激動的一個,他義憤填膺地說著誰也別想牴觸他對藝術的堅持。那樣子還歷歷在目,現在卻已經在跟他當時最嗤之以鼻的人物合作了。
氣憤凝重的交談隔沒幾天,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接到靜的來電,她正在近郊的咖啡廳,拜託我能不能去接她。聽著她不對勁的聲音,即使下著大雨我還是出門了。開著車子到了約定的地點,看到她在已經熄燈的店門口淋著雨。
「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還沒帶傘?」我一面攬著她上車,一面問。
「我跟K吵架,我生氣下車,他,就真的開車走了。」靜面無表情的回答。
這回我倒是說不出話了,誰都知道,這裡是已經人煙稀少的郊區,夜深了又下雨,竟然還狠得下心把車開走,雖然說靜有時候會鬧鬧脾氣,但也不至於真的讓人把她丟在這種地方。
我輕輕地用毛巾幫靜擦乾她娃娃般的棕色捲髮,再招呼她回家休息。一路上我們都沒說什麼,也許,大家的心裡都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只是沒人願意說出來。
幾個星期後,男友試著打圓場般的又約了一次爵士團的練團聚會,K倒是新奇的說有時間可以來玩一玩,然而那一天,卻讓一切都崩塌了。
靜和K兩個人為了一個調裡面的樂器音準,爭論不休。連我們都不敢作聲。我們也不太清楚他兩人私底下到底和好了沒,直到靜不知道說了什麼,K忽然大吼出來:
「你少拿你爸來壓我,我當團長已經多久了,連這屁事我會聽不出來?」
靜似乎想要緩和拉著他的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K一把揮開靜,要不是我即時拉住,她幾乎要跌在地上。
「像妳這種天之驕女,妳懂什麼,少在那邊跟我說難道只有我覺得怎樣怎樣,對!我告訴妳!從頭到尾,就是只有妳在覺得,現在我不想忍了,可以了吧。」
他們後來吵什麼我已記不清,只記得K離去時,對著我說:
「跟你們玩音樂,連讓我感動的一刻都沒有,不!是連一秒都沒有。」
男友追了出去,我卻愣在了原地。
原來這一切對靜來說真的是一場鏡花水月,對我來說,何嘗不是呢?
我們這些人做的音樂,終究入不了音樂才子的法眼。
而靜美麗善良純真的愛情,終究無法支撐現實殘酷的摧折。
然而他們兩似乎沒有馬上分手,據說,靜拼命去挽回他,分分合合了一陣子,終究還是一通無情的電話告知他已經有別的女朋友後,宣告分手。我幾乎沒再看過K。畢竟他對著我們說出那些話,也實在無法當沒事地來往。但我倒是聽了不少傳聞,據說他挺愛壓榨新進的團員,給他們下馬威,堪稱魔鬼團長。而他最為業界熟知的新口頭禪是:「你知道我是哪畢業的嗎?」他確實闖出了名號,不過,似乎也變成了他當初最痛恨類型的人了。
「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以前老是批評我爸迂腐,他現在這樣比我爸還誇張,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們家.....想到以前還對你那麼過份.....嗚嗚嗚嗚嗚」
看著在我面前聲淚俱下的靜,一時間也百味雜陳。
她失去了一位愛人,我失去一位朋友,也失去一些青春。
在這條路上,也許我們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為了達成什麼而放棄什麼,單純天真衣食無缺的靜也許以後有一天會懂,她也會為了得到什麼選擇變成另一個樣子。我們看似有所選擇,會不會其實無從選擇。又或者,我們真的都選對了嗎?
那天半夜回到家,看到剛走到客廳倒出一杯紅酒準備繼續練習的男友,苦澀的心情逐漸撫平。當一段感情,很多事都只有一個人在感覺時,或者,兩人的思考完全無法同步時,大概就邁向結束的道路了。不過當我瞥見桌上紅澄澄的酒杯,就知道,看來,今晚不只我一個人覺得,就算明天要彩排,還是得好好微醺一場了。
我不知道K到底達成他的理想沒,也不知道未來靜會不會重新獲得幸福,但我決定,所有惱人的事,都拋諸腦後,珍惜當下吧。
來自「難道只有我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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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 挺 花 出 清 在 朱學恒的阿宅萬事通事務所 Youtube 的最佳貼文
正當我們以為 #王定宇 委員已經做好他的危機處理,今天也沒有甚麼新聞之後,沒想到他今天就做出了一個干犯天條,日後會永遠後悔的一件事:他去上了 #周玉蔻 的節目。我們這邊還有圖可以證明他札札實實的去上了一早的廣播節目,這麼早的廣播節目從台南趕上來也很艱困,但他還是堅持趕來上了!令人敬佩!周玉蔻的廣播節目是早上八點到九點,而他只能夠搭乘早上那一班0300車次,從台南0603出發到台北0755的第一班,其他班次通通來不及啊!而且從台北車站到廣播電台也需要十分鐘,在沒有顏若芳接送的狀況之下,只能乘坐立法院的公務車了!但即使這樣也會晚到啊!【欸等等我好像查到去南港了,在此跟我最敬愛的節儉王定宇道歉】
所以我們只能合理推斷他昨天晚上只能睡在台北那個又吵又髒好像大學宿舍的立委會館了!辛苦他了!幸好高鐵票立委從選區坐到台北可以不用錢,真是可喜可賀!【這邊有當事人澄清專線歡迎前來留言】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自己危機處理的時候拖別人下水!別人是無辜的啊!
根據風傳媒的報導:【民進黨立委王定宇、民進黨新聞部主任 #顏若芳 遭爆同居疑雲後,以「分租」自清。不過,王定宇今(18)日在廣播節目說明時,卻再自爆大學時有與現任中部女立委、其他人合租一層公寓。民進黨立委何欣純受訪時證實,但強調是4人合租3房2廳。她也強調,「說了100個謊,還是沒辦法圓那個謊」。】
好啦,這時候就是一個數學分析時間了,請看我們今天準備的圖板!
民進黨立法委員王定宇:「我自己住一間,一間給學弟、一間給這個學妹(中部女立委)。」
民進黨立法委員何欣純:「我們那時是四個人分租三個房間,我跟成大學姐分別住了二個雅房,一人一間,主臥室就是學長王定宇。」
這個數學題預計我們要花一小時左右解題,因為真的很困難。希望網友不要一直donate導致我必須去做伏地挺身打斷我的數學小老師運算。
但是!今天另外一個驚訝的是,萬年三立標靶葉元之 (意思是他平常去都被當靶打)今天他竟然獲得了崇高的地位!因為根據蘋果日報的報導:【王定宇上午接受《周玉蔻嗆新聞》專訪,他說,一直認為分租閒置空間沒什麼,但那天他上政論節目時,經國民黨新北市議員葉元之詢問,自己才意會到,孤男寡女同住屋簷確實不妥,「不應該笨到做這樣的事,太自以為沒有什麼,這部分要檢討。」】
葉元之竟然成為所向無敵三立扛霸子湧言會大阿哥王定宇的心靈導師了!這讓我們簡直想要跪下來跟他道歉!但因為他地位飛速提升,所以要很低聲下氣的懇求他才會來上我們這種小地方的通告,所以我得一路直播到九點半看他心情好不好才會來!這又變成史上第一次直播那麼晚的紀錄了!
將姜姜姜~~~讓我們期待心靈導師 @葉元之·原汁原味 的降臨!希望我在那之前不要做運動做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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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 挺 花 出 清 在 【中国鬼怪排行榜】官方频道 Youtube 的精選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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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坛神仙佛道,奇闻鬼怪魔妖。感谢缘分这里是缝太窄我太胖花生瓜子配壮的响亮。最近突然火了一首神曲叫做“耍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啊!哇!那真是百般乐器、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你不得不说唢呐这个乐器真的很妖,感觉可以瞬间穿透三界。我第一次对这个乐器产生非常诡异的印象是听到黄沾为“倩女幽魂”写的索命梵音,那唢呐一响就让你觉得整个世界一片乱糟糟,且雾气昭昭、妖魔丛生!再加上黄沾写的歌词,你仔细听护国法丈普渡慈航出场全是有头无尾、似是而非的佛经,南无阿弥陀…没佛!就是通篇该有的地方都没有,这真的太厉害了,把乱世景象表现的淋漓尽致。再一首就是这耍猴,同样给你一种诡异、烦躁、心神不宁的感觉!那它来自于哪里呢?其实是二手玫瑰梁龙为黄渤沈腾的电影“疯狂外星人”写的配乐,然后就看到很多视频博主,给它配上阴间嫁娶的电影画面,还挺协调!就突然想说:诶!是应该给大家讲一讲冥婚这个主题了。首先这肯定不是中国人独有的习俗,全世界每一个民族或多或少都有过这样的传统!远到欧洲中东、近到日韩东南亚…时至今日在法国都是合法的…一战的时候有很多士兵战死,他们生前的女友、未婚妻难以割舍彼此之间的爱情,就会举行冥婚!听起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人鬼情未了。2002年beyond乐队鼓手叶世荣的未婚妻许韵姗在家中浴缸溺毙,其实死的也很蹊跷啊,毫无征兆的在浴缸泡澡时淹死了,而且身上有淤青伤痕!叶世荣以为她昏倒了,就赶紧把她抱出来放在床上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警方也确定是意外死亡,同年10月24日举行葬礼,叶世荣就在灵堂与许韵姗举行冥婚,当年在香港也是轰动一时的事件…所以说白了就是结婚双方,至少有一方已经死亡了,古人又把这种与阴间相关的嫁娶称为阴婚。那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习俗呢?尤其是格外在意阴阳调和的中国人,风水古籍雪心赋曾言:孤阴不长,独阳不生!所以阴阳除了相对,还有相互转化和相互依存的关系,也就是说单阴单阳都是无法独立存在的。尤其是有那种宗祖祠堂的大家族,未婚而死阴阳不调是不可以进祠堂的,哪怕仅仅是一座孤坟,都会觉得影响家族子孙后代的昌盛之气!
那历史上最著名的事件就是称象的神童“曹冲”,东汉末年不但连年战乱,而且各地持续爆发瘟疫,据说鬼才郭嘉也是死于瘟疫。曹操爱子曹冲因此早早夭折,大家仔细想这个事儿,特别合情合理啊!曹操、摸金校尉、盗墓、瘟疫爆发、神童爱子英年早逝。就是当你以上帝视角纵观历史的时候,就会发现因果循环在无规律的围绕着每一个人。这一事件记载在三国志魏书:曹冲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就是曹操亲自为曹冲筹办葬礼和祭拜仪式,伤心欲绝。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文帝就是曹丕,安慰说:父亲节哀顺便、不要太伤心了。曹操说我当然伤心了,但是你们这一班曹氏子弟,心里都乐开花了吧?一句话把曹丕噎个半死,言则流涕…说完话便泪如雨下。为聘甄氏亡女与合葬,甄氏就是曹丕的皇后,美女“甄宓”的家族,正好也死了一位年龄相仿的女子,于是就给二人举办冥婚合葬。赠骑都尉印绶,就是给曹冲册封了官职“骑都尉”,也就是禁卫骑兵团团长。这个官职也特别有深意,曹操年轻时讨伐黄巾之乱,最开始的官职就是“骑都尉”,于是命宛候据子琮奉冲后。就是命令宛候“曹据”,曹据是曹冲同母的亲弟弟,说你以后有了儿子,要将长子过继给曹冲作为曹冲的子嗣,所以后来曹据生了曹琮,就按着当年的约定认曹冲为父。可见曹操对曹冲有多么爱惜,妻子、官职、子嗣,也就是成家立业香火延续全部安排妥当。
其实在汉朝以前很久很久,远至商周就一直有这样的习俗。周朝还曾经明令禁止禁止过,周礼说:禁迁葬与嫁殇者。就是禁止把已经埋葬的女性尸骨挖出来,嫁给未婚而死的男性。耗费人力财力,毫无意义!只是后来曹操这么一弄,就让这个习俗有了非常具体的参照。逐渐在民间流传演变,又因此形成了一个产业链条!出现了专业操办冥婚的职业叫做“阴媒或者鬼媒人”,她能把这生意整合到什么程度?认识方圆几十里各县村镇的郎中,随时知道哪门哪户有少男少女夭折,于是上门牵线搭桥,这就已经不存在什么门当户对了,请来算命先生只要生肖八字匹配即可,富户多出钱,男聘礼、女陪嫁,穷人家也愿意配合。这整个恐怖的氛围,来自于红白双喜的极端对立。大家想一想那个迎亲的场景,唢呐开路,身后有人扛旗、打番,引路之人念念有词挥洒纸钱,加上四个轿夫。全体白衣白裤的人群之中抬着一个火红的花轿。里面捆绑固定着一具红色嫁衣的女尸,就是这事不需要亲眼目睹,脑补一下就一身冷汗!迎亲队伍过门,家中几桌喜宴没有一个宾客,全是空桌空碗!双方儿女亲家一面流泪哭泣,一面互道恭喜。然后红烛、红布、红喜字,挂着白色灯笼的厅堂正中间摆着两口棺材,你就想吧…这场景…依然是那种大悲大喜、至阴至阳的极端冲撞。就这么一门恐怖的生意,为什么还人愿意干这个呢?是真挣钱,几乎是正常嫁娶二三十倍的收入,因为有意向要办的都是豪门大户,喜帖、喜饼、服装、首饰、器具、纸活、婚礼、司仪、棺椁、陪葬、墓地一条龙。总之这个阴媒可以在每一个环节上,抽水挣钱!那她当然要到处宣传讲故事,给民间造成一种,如果不办就会有亡灵怨气不散惊扰家宅的印象。但其实真正能做到我们之前描述的那么完整的全套礼仪的富户,肯定不多!唐宋两代最为鼎盛,元明清向下流传到普通百姓家就会逐渐简化,可能两个人就提前合并下葬了,迎亲的轿子也变成空轿!再之后就去掉酒席,只有两人的牌位,像晚清、民国的时候用照片或者纸扎人,这样一来也就没有大笔服装首饰之类的花费。好像之前还流传过一张冥婚的照片,但是我在看那两个人的时候并不觉得很像,感觉两个人都还挺活生生的!总之富有富做,穷有穷做也就不再拘泥于某一种固定的模式。但因为实在利润丰厚,这里面的花花就开始多了起来,真正豪门显贵有这方面的需要,匹配不到合适的怎么办?就会出现活嫁活娶的冥婚,有钱人家的公子因病离世,买一个穷人家的女儿,善良一点的挂个名分,从此之后这姑娘就留在这家当儿媳妇养着,终生不再嫁人。邪恶一点的就会把女孩活生生的钉在棺材里,入土下葬!甚至也有阴媒与郎中合谋害人的案例。
其实历朝历代也有过很多开明君主对冥婚陋俗的废除禁止,后唐明宗李嗣源就曾说:儒生的作用是发扬孝道,移风易俗。婚礼明明是吉祥礼仪,怎么可以用在死人身上呢?但是没用它始终是一个顽疾,哪怕到了现代社会,各个国家都很难禁绝。你说这个法条的边界要定在哪里呢?类似叶世荣这种确实相爱的未婚夫妻,他只单单做一个形式,一个心理上的安慰和念想,这个要判他有罪吗?所以只能从这个核心事件的周边的定性,像我国刑法有“盗窃、侮辱、故意毁坏尸体罪”而且尸骨、骨灰都算,这是要判刑的!2011年陕北延川县农民庞新明伙同多人,盗墓挖尸10具最年长的死者89岁,再经过尸体美容处理之后,伪造医院尸体出库证明和死亡证明,再分别倒卖到陕北、山西等地,根据尸体情况报价,竟然卖到5-10万人民币。更恶劣的像2016年有一个案件,甘肃男子“马崇华”杀害两名妇女,准备将尸体卖到陕北,在运尸途中被吴起县交警临检拦截时抓获…其实我有点真的想不明白这些人干这样的事情,赚了钱他真的能很安心的花吗?吃吃喝喝、孝敬父母、盖房娶妻、养育子女!我真的也挺难理解的…大概四年前吧,我的一位好朋友一个女生的导演,想过要拍这个主题的电影,让我帮忙给他捋一条故事主线,其实我当时就查了很多相关资料,后来呢!我给他描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特别简单!一个16-7岁女孩得了绝症奄奄一息之际,就已经有中介得到了消息,来苦口婆心的劝说!最后谈定30万的高价,也是因为这家特别急需另一笔钱,给这个女孩的哥哥提亲。亲家收了礼金定了婚事,一一操办!这女孩奇迹般的病情好转出院,然后中介就找人来威胁闹事加倍赔偿,这母子二人经过一番挣扎,联手用被子将女孩闷死,这姑娘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死在亲妈亲哥哥手里,然后哥哥喜气洋洋的办着婚礼,女孩的尸体在另一家办着冥婚。下葬入土之后这女孩一口气上来,原来只是假死,你说这命有多硬,但是命硬又有什么用呢?硬不过人性的恶,棺木之中仅有一具陌生男尸,和自己泪眼婆娑的绝望。那个导演听完故事看着我说:靠,你怎么这么阴暗?我说我他妈免费帮你捋剧本你竟然说我阴暗?后来她还是觉得太血淋淋、太压抑了,整个故事没有好人、没有希望!我自己是觉得,只有写实的绝望才会让人有深刻的反思吧!好抽奖,三枚鎏金山鬼花钱。依然是b站、油管、微博,参与评论、点赞、弹幕、投币,壮哥会统计参与者姓名录入抽奖器抽取,咱们下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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