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機會來得及分享我們的經驗,但是小編海嘯大力推薦 慢工出版 Slowork Publishing 這一本《一起走 taskun mudaan》,作為台灣很少見的紀實漫畫類型,裡面有很多「回部落」的掙扎跟努力,也有非常真實的各種在地創生murmur,真的非常非常推薦大家買來收藏,沒事翻一翻,然後哭一下(情感奪豐沛)。
-----以下是來不及分享所以乾脆超過字數的分享-----
偏見好像是太隱微的事情,有時候我都會儘量講成無知,好像無知就比較能區分出個體與個體間的差異,偏見是太重的指控,無知就單純一點,沒有那麼容易指責,我猜是人性某種對於幼小的保護慾,或者某種想要原諒或被原諒的群體性。
所以那些雖然是出於偏見、但講起來很好笑的事,是因為大多數人都不會太在意——某些差異對待未曾上升到族群的層次,「某些人就是這樣啊」,都只是某些人的責任。我願意相信有些人比某些人更在意我們在意的,但那些尚未發生的、尚未被解釋的,刻板印象的壓縮檔被安裝在這個地方,對原住民族來講可能是四百年前就系統錯置的木馬病毒,看到原住民就點一下點開「你是原住民喔來喝酒的啦」附帶各種腔調設定檔,再告訴你應該怪檔案而不是點開的人。
這件事我很久沒提了,因為它太小,小到甚至只有一句話。我在台東唸書的某日晚上被警察攔檢,他問我是誰,跟我拿身分證,看到我證件下方那串族語拼音的名字。
「你也有英文名字喔」,他這樣問。
這個問句太唐突,顯得我太原始。一直到現在,政府還是以不方便為由,排拒原住民族以族語拼音完整呈現在證件上,我們做了好多抗議,寫了很多中文,理由洋洋灑灑列出人格權侵害、登錄系統不友善、族名翻譯漢名不倫不類……我應該要嚴肅一點看著警察先生,警察大人,這不是英文名字,這是我的族語名字,請你修正你的說法。
我卻像個被抓包的小孩。笑著說「對啊」。
另一次我鼓起勇氣,在郵局寄送包裹時試圖跟郵務人員爭論,他請我寫我的名字,請我寫中文。我說這是我的族語名字,他說我知道;我說族語名字不行嗎,他說你有族語名字很好,但請你寫中文。
「請你寫中文。」不是不行,只是請你寫中文。多溫柔委婉的拒絕。我還記得我僵著笑臉回家,無處宣洩我的悲傷與憤怒,與那一種明明是極小極小、不值得被在意的,被忽略的自嘲:「某些人就是這樣啊」,他們只是不小心點開了壓縮檔,就只是這樣。
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對同情心保持距離。tama Talum的判決之所以引起大眾注意,很多是因為孝子與判刑三年六個月的巨大對比,勾起某種人倫的同情心;我不確定他們知道孝道其實是對獵人文化的一種曲解,布農族的家族性格也不僅僅是孝道,複雜的獵團規範與文化禁忌都隨著大法官限縮獵人權利而逐漸消逝,對被判刑的布農人關心起孝道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知道學會同理是個巨大而難渡的苦關,如果名字都能被國家轉譯,那你怎能責怪他們無知,他們也只是看著你的證件,唸出「達魯伊斯巴利達夫」不是嗎。某些人想得不是「你的名字怎麼唸我要學起來」,而是「16族名字都不一樣我要怎麼學起來」,其實我也很困擾,好像我能交到16族的朋友一樣,又在自嘲,除了自嘲我不知道要怎麼更誠實的面對這種無知。
或許我應該回應那位警察:「我還有免費翻譯喔」,是吧,自我認同的思覺失調症候群,你叫甚麼名字,這不是我的名字,但證件上明明寫的是你的名字。
成為原住民也是太隱微的事情。每日每日。
情感思覺失調症英文 在 國民黨立法院黨團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慟!怒!殺警判無罪!修法補破網」
鐵路警李承翰遭刺死案4月30日宣判,被告鄭姓男子被宣判無罪,並強制就醫5年,50萬元交保,社會不滿情緒大爆發。立法院國民黨團今(1)上午召開記者會,邀集警政署、鐵路警察局、衛福部、法務部官員,針對一審法官判決內容,國民黨團表達無法接受的態度,同時提出相關法令修改的方向,期盼朝野能夠攜手合作,除了加強警察裝備、突發事件處理能力,另外針對思覺失調患者,能夠更精進、嚴密提供醫療上協助和強制就醫機制,重補社會安全網,讓民眾安心。
書記長蔣萬安表示,昨日的判決,讓社會多數民眾感到憤怒、無法接受,不知司法院是否聽到人民憤怒?昨日的判決更讓殉職員警家屬受到2次傷害,嚴重打擊基層士氣,國民黨團除了期盼檢察官依職權上訴外,更期待司法院能夠加速司法改革,不要讓司法離民眾越來越遠,不要讓判決違背人民情感。蔣萬安指出,昨日判決結果,擔心民眾對精神病患的憂慮及誤解,衝擊到社會安全網的建立。其中,犯嫌罹患思覺失調症且停藥多年,卻沒有追蹤機制,導致悲劇發生,無論在社政、警政、衛政等各方面,政府是否給予充足資源?相關單位應痛定思痛檢討。
副書記長李貴敏表示,蔡英文總統曾宣示要強化社會安全網,卻一再跳票了。4年過去,發生多少駭人驚悚的隨機殺人事件,蔡政府做了什麼?補了什麼社會安全網?李貴敏指出,昨日殺警案犯嫌判決理由之一,是根據《刑法》第19條第一項規定,但是該法明訂是「行為時」所犯之罪不罰,而不是依據犯嫌過往病例作為判決要件,法條是須認定在犯嫌下手的當下瞬間,是否因思覺失調症發作,導致他無法判斷是否在進行殺人、違法行為。法官判決是根據醫療病歷、精神鑑定報告,以及因長期停藥之精神狀況,但無法說明是在行兇當下,是否正處於思覺失調症,導致殺人行為。李貴敏呼籲司法院及法官在依法論行之前,必須縝密思考犯嫌是否真的符合《刑法》第19條要件,而不是依賴精神鑑定醫師的鑑定報告論刑。
藍委葉毓蘭表示,警察的生命誰保護?警察的眷屬誰關心?9個月前蔡英文總統弔唁鐵警李承翰時曾對家屬說:「承翰會是最後一位續值得警察,政府會保護警察生命安全」,但是看到法官的判決,蔡英文還能說保護警察生命安全?還能夠直視李承翰的家屬?葉毓蘭提出,當社會安全網破洞無法及時修補時,受傷害的是社會大眾,修正《刑法》第87條,讓無法治癒的精神病患,必須有終身隔離機制,在「精神病監」終身監護和妥善治療,修正現行僅有5年強制治療。除此之外,葉毓蘭也提出《刑法》136條之一,增訂「意圖使公務員執行一定之職務或妨害其依法執行一定之職務或使公務員辭職,而施強暴脅迫者,」加重其刑二分之一,期待從法律的修訂上,保護執法人員症周延的保障。
藍委林思銘表示,司法審判的在實務上,重大殺人罪被告經常主張「精神喪失」、「精神耗弱」,尋求《刑法》第19條上的不罰或免刑,法官都會囑託公立醫院精神科醫生所做出的鑑定報告。嘉義地方法院一審法官僅憑一位精神科醫師的精神鑑定報告,做出犯嫌在行兇當下處於思覺失調症,似乎過於薄弱,且應該囑託犯嫌過去曾接受精神病治療之醫院,共同進行精神鑑定,恐有失去客觀之慮。林思銘指出,司法實務上要還原思覺失調症患者在犯案當下,有難度,也正因如此,法官更應該找2家以上醫院進行精神鑑定,如此才更周全、嚴謹。
內政召委陳玉珍表示,社會不斷發生「今日公祭、明日忘記」的憾事,法官判決等同是在司法上桶上一刀,讓人民對司法的不信任更是雪上加霜。面對這2個月以來,隨機殺人事件頻傳,民眾再看到法官的判決,連依法執勤的員警遭到殺害都能判處無罪,這個社會還會有正義人士,願意挺身而出嗎?若蔡政府的司法改革換來只是更多的民怨,那麼又哪來的勇氣,敢稱司法改革是最大政績?
情感思覺失調症英文 在 林達陽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虛構的海》與《暫時無法安放的》】
感謝逗點文創結社夏民和南方家園出版社又瑜的安排。這周六8/20,下午三點,在桃園的讀字書店,我將與鄧九雲 Joanne對談,關於我們幾乎同時出版的這兩本書,以及書裡書外的事情。
我學生時期就知道她,她或許是最近同期出書才發現我,但真是很熱情有趣的人啊,主動提議我們看過彼此的書後、來做個熱身的五問五答吧,所以有了這篇文章。一個小時的對談,我非常期待,期待會聊些什麼,也期待你們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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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雲問達陽
Q1:如果私底下我封你為「性感男詩人」你覺得如何?
A1:我想我會努力反駁吧,我離這兩個字實在太遙遠了,甚至連遙遠都說不上。或許感性是個比較好的形容。我覺得不管透過哪一種形式,我都是感情用事、意氣用事的人,這樣選擇寫詩,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Q2:十年前的你,是什麼樣子?十年後,又會是什麼樣子?
A2:十年前就是很挫的樣子吧,更早之前是一個火爆強悍不留餘地全身鋒芒(各種意義上的鋒芒)的人,當然也會因而吃一些虧,也會讓別人吃一些苦,或許是那些虧和苦讓我變成現在這樣的。十年之後難以想像,但希望是仍有熱望的人,希望仍活在有驚喜、能好奇的生活中。
Q3:你的文句很多都像情話,是不是真的都是未送出的情信?
A3:意思是說有一個具體的收件人嗎?如果是這個意思,那應該不算是未送出的情信吧,有些是對於人之情感的想像和......摸索嗎?有些是對自己的質疑。可能是這些過程本身就像是在談情說愛之類的,所以會讓閱讀的人有這樣的聯想吧?
Q4:你相不相信奇蹟?
A4:應該算是半信半疑。或許應該要先定義奇蹟的意思?如果是那些最好但發生機率極低、或從未發生的遭遇,那我想,我相信相信奇蹟的人,勝過相信奇蹟。
Q5:你的詩裡面會出現一些句子用「」括起來,我很喜歡那些句子。能不能不要臉的請你也送我一個「」?
A5:那是《虛構的海》某一時期的系列寫作,當時大四,有好多迷惘和疑問,而且因為當時的年紀和環境使然所以也勇於表達。現在就很少這樣寫了。我和妳還不夠熟悉,如果一定要現在說的話,那就上一題的最後那句吧,『我相信相信奇蹟的人,勝過相信奇蹟。』
§ 達陽問九雲
Q1:妳自認是自由的嗎?妳在乎他人的眼光嗎?
A1:要說完全不在乎別人眼光幾乎是不可能的。我最在乎別人眼光的階段,大概就是高中讀女校的日子,那時學校好小,人也不多,所作所為總是會被拿來放大比較,很辛苦卻又虛榮,因為能被看見就以為自己多麼與眾不同。後來上了大學,一下世界開闊了,沒人理我了,反而開始不太習慣。這樣想起來,我大概從那大學開始,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了。只是那時和現在不一樣,那時關起來是因為什麼都不懂,害怕人與人的相處與真誠度,甚至害怕讓別人瞭解自己。現在則是,喜好分明,想做的事太多,時間太少,懶得跟別人解釋太多,別人能不能想不想瞭解我其實都與我無關。我想這是受模特兒圈和演藝圈磨練下來的結果,世界越大越亂,只會越不在乎不用在乎的人。但世界很小沒什麼事發生的時候,好像什麼東西都很嚴重。所以,我可以說我是自由的吧。
我其實很少會想到自不自由這個問題,可能自由是一種對比,而當你經歷過不自由,才會意識到自己其實現在很自由。可能我的個性會自動逃離不自由,譬如以前當模特兒,時間都無法掌控,跟朋友約都要三天前才能確認,所以我一下就受不了了,甚至還沒意識到這是自由度的問題呢。我的不自由,可能就剩自己身上的情感包袱了,我愛的人,我的狗,我想做的事,其實這樣說,就挺多的,但也不算不自由,因為這都是我自己想要趨向的方向。我懂了,只要能往自己要去的地方走,能夠克服阻礙,就是自由的,所以我其實是個自由人呢。
Q2:身為演員、小說與散文的創作者,怎麼區分真假虛實的界線?
A2:我這次小說裡有一個故事,在講思覺失調症。我寫的時侯就想到,如果我今天完全無法判斷真實與想像,真的會完全瘋掉,像一個人在無人島上。然後我就慶幸自己神志清醒,因為這樣才能的創作。但不知道這清醒是否能經得起時間考驗,小時候有時會因為把一個假的東西講太多遍最後以為真的發生過了,我也突然懷疑,當我再過十幾二十年看回自己的故事,會不會以為其實都是真的?畢竟寫出來還即將要演出來,某種程度對我而言是真的發生過了。 恩....這樣有點可怕。不如都不區分好了,以為是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好了(原來其實已經瘋掉了)。
Q3:妳覺得任性和沒有安全感,是兩種相關的人格特質嗎?
A3:我從沒把這兩個東西放在一起想過,你這麼一問,我覺得是相關的。但不見得是正相關也有可能是負相關,因為很沒有安全感,所以不敢任性,怕會失去。但也有因為怕會失去,而更刻意挑戰,最後真的把人逼走了,才說,你看,我就知道。這種人,會有點煩(你不是吧?)。
Q4:妳會許多語言吧,喜歡哪種語言多一些?為什麼?
A4:我會的語言其實都不是精通。也實在沒有特別喜歡哪一個。我是喜歡學習一個語言的過程,因為我學得很慢,但很好強,所以會超級認真,而且我喜歡在教課書上塗塗寫寫作筆記,那些過程都讓我覺得很踏實。我一直很想再繼續學別的語言,譬如丹麥文或俄文(因為我很喜歡丹麥,然後很想去俄國學表演),我也一直想學拉丁文,因為覺得英文會變好,哈。
Q5:用一句話形容遠距離的戀愛?
A5:我書裡有寫很多這個嗎?我自己都沒發現.........可能是太深植我內心了,因為我早就接受自己就是一個遠距離的宿命,我甚至不是很知道沒有距離的交往是什麼情況。我覺得距離不是壞事,可以讓彼此更專注做自己的事,更珍惜能夠在一起的時間。我非常習慣也喜歡一個人做很多事(看電影看戲運動吃飯等等)。我覺得距離真的不是問題,問題是時間,如果是有時差的,就會真的很辛苦,那才真的是距離。所以距離不是取決於空間,是時間。可以不要一句話嗎?一句話好難噢,詩人才會用一句話,我是寫小說的,廢話比較多。就沒什麼不好,你有試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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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安放的時候,我們去看虛構的海』
時 間:2016/08/20,15:00-16:00
地 點:桃園 讀字書店(桃園市桃園區桃二街6號)
與談人:林達陽、鄧九雲(演員、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