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覺得現在的國民黨,不管是史觀或是黨的走向,都整個很錯亂。
像今天是823,「依照慣例」的,他們再次的 #消費823砲戰
並且,不管是朱立倫、江啟臣或是趙少康都從幾天前就開始大言不慚的說,「沒有823就沒有現在的台灣」⋯⋯⋯⋯
這真的很可笑,他們現在能抱緊的神主牌,不外乎就是拿自以為能當「戰績」的歷史來情緒勒索台灣⋯⋯
可能以後國慶日、823砲戰、行憲紀念日⋯⋯等等,他們都會再來一次
但他們自己都不覺得很違和嗎??#紀念823砲戰??
然後是那些人聽中共的義勇軍進行曲??又是哪些人坐在台下聽習大大訓話??
然後全黨死抱著早就被習近平定調為和平統一的92共識??
#國民黨你們怎麼都不尷尬??
如果真的有心要紀念823、如果真的認為要保護台灣這塊土地⋯⋯
除了形式上的紀念活動,實質上你們國民黨做了什麼是對的起護國保家的國軍們??
#刪減國防預算??
#阻擋國艦國造??
#抹黑國產疫苗戰略物資??
如果你們抱著的神主牌有靈性,#應該早就在你們懷裡化為灰燼!!
#你們不配繼續緬懷過往國軍為這塊土地所做的任何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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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男研蟲密的看著女孩換裝後的樣子, 但她清楚的知道這並不是愛情, 而是母愛, 當她看見小偷安撫其他小孩是不自覺的將自己帶入, 想像自己像孩子一樣因為在媽媽的懷裡, ... ... <看更多>
應該早就在你們懷裡化為灰燼 在 [轉載] [魔道祖師]〔湛澄〕雲盡(十九-二一)完- 看板BB-Love 的推薦與評價
【湛澄】雲盡(十九)
那位姓白的醫師果然對鬼道頗有研究,但魏無羨這狀況前無古人,他也只能勉強教給藍忘
機幾種驅除鬼氣的方法,原話便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藍忘機腦中最後一根弦,終於繃斷了。
雲深不知處竟突然變成了個可怕的地方。
他不敢見江澄,也不敢見兄長和藍氏的長輩。
他知道,他應該將魏無羨如今情形告知藍氏眾人,無論如何不應任由他的金丹再與鬼氣相
融。
可在長老眼中,魏無羨是救不得的。
救不得,就只有殺了。
自己如何能殺魏無羨。
姑蘇藍氏,也不能殺魏無羨。
藍忘機心中一片茫然,他恍恍惚惚地想,不能說。
靈力鬼氣融合,又有什麼了不起?
溫情不是也說,鬼丹未必能成。
就算成了,誰知道鬼丹究竟是什麼樣子?
或許倒能制住邪祟呢?
而且若是鬼丹沒有成……
藍忘機迷迷糊糊地,竟想扯出個笑。
心底一個聲音冷冷地提醒他:「成與不成,魏無羨都必死無疑。」
藍忘機麻木地點了點頭。
是啊,他要死。
只是他不能死在藍氏手裡。
絕對不能。
但如此,江澄就不會恨自己了麼?
自己分明一直讓他相信,魏無羨會沒事。
等他發現一切只是一個拙劣的騙局,他會不恨自己麼?
會麼?
藍忘機頹然跪在街心,在路人驚詫的目光中緊緊揪住自己胸口。
江澄。
你別恨我。
求你……別恨我。
江澄坐在黑沉沉的藏書閣,眼前只有一道將熄的燭火閃著忽明忽暗的光。
火焰跳動了一下,眼看就要燒到頭了。
江澄抬起手,將手中早被捏得皺皺巴巴的書頁緩緩遞進燭心。
竹紙卷著其中的文字,轉瞬間化為灰燼。
藏書閣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陣風從書本的縫隙間遊蕩過來,吹熄了本就明滅不定的火苗
。
另一團清冽的火焰燃起,藍忘機的聲音徑直傳到江澄耳邊。
「江澄?」
江澄回過神,抬眸望向正朝自己走來的那道身影。
「藍湛,怎麼回來了?」
藍忘機不說話,一把將江澄抱進懷裡,手中火焰熄滅,藏書閣陷入一片漆黑。
江澄撫著藍忘機後背:「怎麼了?不是說過幾日才回麼?」
黑暗中藍忘機的聲音壓著江澄聽不明的情緒。
「我想你。」
江澄輕笑:「我也想你。」
藍忘機抱著江澄,慢慢開始發抖。
「藍湛?」江澄手在藍忘機背上探了探,疑惑道:「你怎麼了?」
藍忘機一聲不吭,身體不斷發抖。
江澄想點根蠟燭,可兩手伸在藍忘機背後摸索了半天,什麼也沒摸到。
他只好又收起手輕輕拍了拍藍忘機後背:「藍湛,你點盞燈,讓我看看你怎麼了?」
藍忘機似聽不到江澄的話一般,只是發抖。
江澄驟然焦急起來,他猛地縮回手,用力推藍忘機肩膀。
「藍湛?藍湛?」
「你怎麼了?」
江澄的聲音逐漸變成了怒吼。
「你快讓我看看你到底怎麼了?!」
藍忘機猛然止住顫抖,身前一團火焰幽幽浮起。
江澄扳過藍忘機的臉,從眉間直打量到發梢。
藍忘機握住他到處亂摸的雙手,眼眸琉璃般閃著光澤。
「我沒事。」
他又把江澄抱進了懷裡。
「我只是……想你。」
江澄呼吸裡的驚慌慢慢平復,輕捶了一下藍忘機後背。
「想我你抖什麼?」他笑道:「我就那麼可怕?」
藍忘機低低呢喃,隱約間似乎說了個怕字。
「嗯?」江澄推開藍忘機:「你說什麼?」
江澄指著自己鼻尖:「我可怕?」
他作勢要走:「既然如此,我就不留在這礙含光君的眼了。」
藍忘機一把將他拽回懷裡:「不許走。」
許久,他輕輕吻了吻江澄耳垂。
「不許走。」
「好了好了,不走。」江澄貼在藍忘機耳邊,低聲安撫:「含光君今天是怎麼了,像個孩
子似的。」
「我問你」
他剛開了個頭,就被藍忘機語無倫次地打斷。
「你、你……」他支吾半天,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麼:「那、那是什麼?」
江澄順著藍忘機視線看到桌上的焦灰,臉色變了變。
「呃……」他遲疑道:「藍湛,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藍忘機捏了捏江澄鼻尖:「你說,我不生氣。」
「呃……我……我看書的時候……」江澄埋下頭:「不小心睡著了,燒了……燒了幾頁書
。」
藍忘機嘆了一聲:「哪幾頁?」
「我也……我也不知道。」江澄扁著嘴,嘟囔道:「我睡糊塗了嘛。」
藍忘機半天沒有說話。
江澄偷偷觀察藍忘機反應:「藍湛,你不是說你……不生氣麼?」
「我不生氣。」藍忘機低聲道:「但我要罰你。」
江澄鼓起臉頰:「你要罰什麼?」
「我要罰你」藍忘機望向江澄:「抄三百遍家規。」
「多少遍?!」江澄大驚失色,一下從藍忘機懷裡躥了出來。
「三百遍。」
「含光君,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們家規有多長?」江澄震驚地瞪大眼:「我就是什麼事情都
不做,三百遍也不知要抄到何年何月呢!」
藍忘機淡淡開口:「不急,慢慢地抄。」
「不抄完,不許走。」
視線交織,漸漸化作糾纏的情絲。
江澄倏地轉身,不再看藍忘機。
「要是我……這輩子都抄不完呢?」
藍忘機從背後環住江澄。
「那下輩子,再來抄。」
江澄聲音裡帶著淺淺的笑意。
「含光君,你可真是……貪得無厭。」
隔著層層衣衫,藍忘機的心跳清晰而有力,竟像響在自己胸膛裡一般。
江澄閉上眼,好一會兒,又慢慢睜開。
「藍湛,我今天在書上看到,西羌有種仙草驅鬼特別好用。」
「我知道。」藍忘機點了點頭:「想要?」
「不知道……魏無羨是不是用得上。」
藍忘機沉默不語。
幾株仙草,杯水車薪。
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一定用得上。」他又點頭:「你不說,我都忘了。」
「那你能不能」
「能。」藍忘機收起雙手:「我這就去給你取。」
「急什麼?」江澄拉住藍忘機衣袖:「西羌路遠,天亮了再走吧。」
江澄眼中的不舍清清楚楚,藍忘機的心緊緊抽成一團。
他不想走,他永遠也不想離開江澄身邊。
可一旦沒了夜色掩護,他不知該如何面對江澄,也不知該如何面對藍氏長輩。
他不想走,卻只能落荒而逃。
「我……快些取回來,你也早安心。」
江澄凝望良久,終於放過了藍忘機那不停閃躲的雙眸。
「藍湛……」他輕輕嘆道:「你最懂我,對不對?」
江澄牽起藍忘機的手,臉上露出笑容。
「我送你出去。」
在雲深入夜豎起的結界外,江澄按住了藍忘機想要去抽避塵的手。
「又不差這一時半刻,」他笑著看向藍忘機:「你慢慢地走。」
「走到我看不見你的地方,再禦劍。」
藍忘機滿腔柔情夾著刺痛,鼓鼓地漲在心間。
他不敢看江澄眼睛,垂首轉身,一步一停地向山下走。
灰蒙的夜色中,江澄悄悄地想,還好他總穿得白兮兮。
那道白影緩緩移到山腳,只要一轉彎,自己就再也看不見了。
但它停在那裡,很久很久。
久到江澄雙腳開始發麻,它才終於慢慢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深夜的山風打在臉上,一片冰涼。
江澄抬手摸了摸,才知自己不知何時,竟已淚流滿面。
【湛澄】雲盡(二十)
蓮花塢門口,新入門的弟子不認得江澄,拿著劍喝令他止步。
江澄笑起來:「你們叫魏無羨出來。」
弟子一愣,想到如今敢直呼魏師伯名姓的恐怕也不是凡人,趕忙轉身跑了進去。
魏無羨走出門口,整個人瞬間像朵煙花似的炸了起來。
「江澄!!!」
江澄躲過魏無羨的手,展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江澄!!!」
「你果然沒」魏無羨興奮地忘乎所以,蹦著高地狂吼:「太好了!太好了!」
江澄臉上帶著笑,小心地躲著魏無羨胡亂搖擺的手臂,不讓他扯住自己雙手。
「你們!」魏無羨回過頭,對身後目瞪口呆的弟子們大喊:「叫雲夢所有的世家立刻過來
!立刻!」
江澄笑道:「立刻什麼?天都晚了,明日再說吧。」
魏無羨馬上又吼:「對對對!明天明天!聽宗主的!」
江澄拍下他又要抓過來的雙手,佯怒道:「站好!活蹦亂跳的,像什麼樣子!」
魏無羨勉強站穩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跳起來,嘿嘿嘿一直笑個不停。
江澄無語地搖了搖頭,甩手進了蓮花塢。
魏無羨跟在他身後一路大呼小叫,要所有弟子全部到校場集合。
人頭攢動,射日之爭後雲夢江氏的新弟子們,好奇又帶著絲畏懼地偷偷打量他們這個一直
只是個名字的宗主。
蓮花塢的校場,終於不再是空蕩蕩地飄著血腥。
江澄看著身前意氣風發的魏無羨,眉目漸漸舒展。
這傢伙,分明還是從前的樣子。
魏無羨張羅著安排弟子準備明日的宴席,說著說著又突然轉過身:「江澄,我們乾脆開個
清談會吧?」
他掩不住滿臉笑意:「我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回來了!」
「來不及。」江澄搖頭:「把雲夢的人都叫來,天下人還會不知麼?」
「也對。」魏無羨喊住被派去傳信的弟子:「告訴那些世家,明日要是有誰敢不到,我就
」
「就怎樣?」江澄猛地皺眉。
魏無羨愣了下,回頭笑道:「不怎樣,你都回來了,我還能怎樣?」
江澄心一動。
難道真的只要自己回來了,魏無羨就不會怎樣了麼?
一切交待妥當,弟子們各自領命散去之後,魏無羨激動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他看著江澄,
低聲問道:「江澄,這麼長時間,你到底去哪了?」
江澄笑了笑:「重要麼?」
魏無羨似乎有些驚訝,但很快又笑道:「不重要,你回來了就好。」
「江澄,你稍等一下。」魏無羨轉身跑開,又很快回來,把手裡的三毒遞向江澄:「你的
劍。」
江澄抬手接過,魏無羨拍了拍腰間隨便:「來,咱們比劃兩招。」
「比劃什麼?」江澄把三毒抽出一半,又唰地插回鞘中:「魏無羨,你想試我,也用不著
拿劍。」
「你怕我不是江澄麼?」
魏無羨面色有些不自然:「……哪有。」
「行了,別裝。」江澄用三毒戳了戳魏無羨胸口:「從小到大,你什麼事情瞞得過我?」
魏無羨的臉一下垮了下來:「那你告訴我你去哪了嘛。」
「我不想說,不行麼?」江澄板起臉:「我問你,後山那群小傢伙怎麼樣了?」
「啊?!」魏無羨沒想到江澄突然問出這麼一句,動了動嘴唇,似在考慮應該怎麼回答。
好半天,他一邊觀察江澄反應,一邊試探著道:「江澄,我知道你捨不得那些小東西。但
是……」
「但是……」魏無羨有些緊張:「它們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都長大了,我只好……只好…
…」
「你把它們殺了?」江澄冷冷道:「你敢麼?」
「我怎麼不敢?」魏無羨順口就接:「江澄,我現在可什麼都不怕。」
江澄定定地望著魏無羨雙眼。
魏無羨心裡正發虛,江澄卻突然笑了。
「那就好。」
可一進內院,江澄就笑不出來了。
本應開得正盛的蓮花,一片枯敗。
明明蓮花塢外荷葉田田,正是大好光景。
魏無羨見江澄臉色不對,下意識撥開了附近衰敗的花葉:「這花一定是被溫狗鬧的,江澄
你放心,明年都會好的。」
江澄皺眉伸手,剛碰到魏無羨身後的枯枝,渾身就禁不住一陣惡寒。
他看了看對這陰森之氣毫無察覺的魏無羨,輕輕點了點頭。
「……不錯。」
「都會好的。」
入夜,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合上眼的江澄被凍醒了。
這盛夏的午夜,居然有如此深重的寒氣。
他拉開房門,魏無羨一下歪了進來。
原來非想和自己擠一張床卻被踹出了門的魏無羨就靠在門口,睡得太香,歪進來居然也沒
醒,在地上蹭了蹭照睡不誤。
但江澄卻顧不上扶他。開門的這一瞬,有一股濃烈的怨氣驟然湧了進來。
江澄用力咬住舌尖,目光所及之處陣陣邪氣飄忽不定,隱隱傳來的哭叫中夾雜著的詭異的
笑聲,竟似有無數怨靈正在這院中狂歡。
江澄緊緊皺眉,狠踹了魏無羨一腳。
「嗯?」魏無羨嗯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
所有的邪祟刹那間隱入了荷塘之中。
魏無羨還沒睜眼,兩隻手在身前胡亂地抓來抓去:「……誰?」
江澄咽下舌尖血絲,又踹了他一腳。
「誰什麼誰,你給我起來!」
魏無羨一個激靈,一下站了起來:「江澄?」
他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你讓我進去睡麼?」
「少做夢!」江澄沉著臉:「滾回你自己房去!」
「江澄……」魏無羨還要軟磨硬泡一番。
「閉嘴!」江澄怒道:「滾!」
魏無羨嚇了一跳,慌忙後退:「我滾我滾,你別生氣。」
江澄靠在門後,一直站到了天明。
魏無羨像是被突然發了怒的江澄嚇到,直到快中午,才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江澄的門。
「……江澄,你起了麼?」
江澄拉開門,冷冷掃了他一眼:「蓮花塢除了你,還有誰賴床?」
魏無羨嘿嘿笑了兩聲:「世家宗主們都到了,你要不要出去見見?」
「你先去。」江澄皺了皺眉:「我要先……去下祠堂。」
「好。」魏無羨低下頭:「那我在校場等你。」
江澄在祠堂跪了很久,才慢慢探手入懷,取出了一直貼身藏著的紫電。
他把紫電恭恭敬敬地放在虞紫鳶的牌位前。
千頭萬緒,萬語千言,說出口,卻只有輕輕一句
「阿娘,對不起。」
過了一會兒,他又喃喃道:「晚輩江澄無用。」
「……但還請各位先人,保佑雲夢,保佑蓮花塢。」
午宴之上,江澄舉起了酒杯。
「各位宗主,今日席上這第一杯酒」江澄起身:「敬所有枉死的雲夢弟子。」
他將杯中酒徐徐灑在地上,又舉起一杯。
「第二杯酒,敬所有力戰溫氏,至死不退的勇士。」
又一杯酒灑下,江澄接著端起第三杯。
「這第三杯酒,」他視線環顧:「敬在座所有人。」
「若非各位同心同德,雲夢恐怕早已被人蠶食殆盡。」
宗主們趕緊舉杯。這位小宗主哪裡是在敬酒,分明是在提醒他們不可生二心。
一杯酒飲盡,江澄緩緩落座:「雲夢江氏一向賞罰分明,無論哪位主事,各位的功勞,蓮
花塢都記在心裡。」
眾人連稱不敢。
江澄笑了笑,突然轉頭對身側的魏無羨舉起了酒杯:「魏師兄,我不在這些時日,辛苦你
了。」
魏無羨乍聽江澄喚他師兄,一時有些愣神。
江澄也不等他反應,轉回頭繼續道:「我江澄回蓮花塢,第一件事」
他突然眯起眼,一把匕首悄然滑出衣袖,猛地向魏無羨刺了過去。
滿座皆驚,有幾位宗主下意識站了起來,卻又一動也不敢動,全場鴉雀無聲。
魏無羨只覺腹中突然劇痛,低頭一看,竟見江澄的手伸在自己腹中,好像扯住了自己的金
丹。
他額頭冷汗滴下:「……江澄?」
江澄的手血淋淋地掏在魏無羨腹中,眉目間透出恨意。
他揚聲道:「第一件事,便是以魏無羨,祭我江氏弟子。」
一陣邪風刮起,魏無羨周身靈力瞬間如被狂風席捲,源源不斷流進江澄掌心。
他痛得一句話也說不出,臉上的表情不知是震驚還是絕望。
江澄的手微微發抖,努力維持著兇惡的表情。
「魏無羨不聽教誨,胡作非為,害蓮花塢弟子慘死溫氏之手,罪大惡極,萬不可恕!」
魏無羨顫顫地抬起手,像是想去抓江澄手腕。
江澄猛地湊到他耳邊,咬牙切齒地道:「魏無羨!你不知我一直恨你麼?!」
「你搶了我多少東西,自己都不記得吧?!」
「若不是要討父親歡心,我豈能容你?!」
魏無羨雙手軟軟垂下,似乎再也抬不起來了。
江澄的臉藏在魏無羨背後,緊張得渾身冒汗。
那日他騙過澤蕪君,偷偷進了藏書閣的禁室。
溫情說,世上沒有這般霸道的法子。
江澄想,霸道的法子自是有的,只是,恐怕都是禁術。
果然,翻了一天,江澄就學會了兩個霸道的法子。
第一個,是如何奪人金丹。
第二個,是如何咒人暴斃。
奪丹沒什麼稀奇,但這咒術卻是極盡怨毒,中咒之人會于瞬間引四方邪靈入體,在極端的
恐懼與折磨中淒慘死去。
而江澄此時,正是奪魏無羨金丹,咒自己暴斃。
這兩個不相干的邪術用在一起,江澄也毫無把握,他不斷祈禱,希望自己的判斷是對的。
兇殘的咒術會比奪丹更快,自己不必吸魏無羨多少靈力,其中蘊藏的鬼氣就會被惡咒強行
趕入自己體內。
只要金丹還在,魏無羨就必然無礙。
凶邪的氣息在江澄四肢百骸劇烈地鼓蕩,但流進手心的靈力卻漸漸變得澄清。
江澄淡淡地笑了。
上天垂憐,他又賭贏了。
他猛地收回手,口中湧出暗紅的鮮血。
魏無羨驟然變了臉色,不顧自己還在流血的傷口,伸出手來想要扶江澄。
江澄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麼,他甚至聽不見自己在說什麼,他的耳邊,全是怨靈慘烈的嚎叫
。
但魏無羨聽得清楚,江澄在質問他,問他修的什麼邪術,事到如今,還要害死自己。
江澄視線逐漸變得血紅,撕心裂肺的疼痛之中,原本橫衝直撞的鬼氣似乎突然融進了他早
已枯縮的靈脈,竟在他體內瘋狂地輪轉起來。
正午的天空霎時一片漆黑,沉重的怨氣翻滾而下,內院裡那些忍了許久的邪祟也一個個尖
叫著飛撲了出來。
所有人都面無血色。
群鬼啃噬,果然不假。
江澄咬緊牙,用體內混雜的靈力禦起了三毒。
漫天怨氣緊隨他而去。
沉沉摔進亂葬崗,江澄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映在眼中的,是魏無羨流著血,奮力驅趕群鬼的身影。
這個傻子,不好好治傷,追來做什麼。
全身骨頭被啃得嘎吱作響,江澄絲毫也不覺得疼。
他只是想,自己做過最錯的事,就是在那個月夜,握住了那只手。
他一直想。
一直想。
直到
再也不能想。
【湛澄】雲盡(二十一)
藍忘機剛離開西羌,仙門眼下最熱門的八卦就傳入了他耳中。
雲夢的小江宗主回蓮花塢了。
而且居然要殺魏無羨。
而且還沒有殺成。
那小江宗主怎麼了呢?
他被魏無羨身上的鬼氣反噬,在亂葬崗被啃得渣都沒了啊。
那……魏無羨呢?
他沒事兒。
聽沒聽說,魏無羨斷指起誓,生生世世再不沾鬼道,還要屠盡世間鬼修呢。
他發這誓幹什麼?
這你還不懂?還不是因為小江宗主被鬼啃了。
要說這小江宗主也是,魏無羨就算闖過禍,那也幫他江家拿回了蓮花塢,還一直給他留著
宗主位,他怎麼一點情分都不念呢。
你再看魏無羨,雖然之前總有些邪裡邪氣的吧,倒還真是有情義,小江宗主要殺他,他還
為他斷指呢。
這人哪,真是難猜。
藍忘機聽了一路。
聽了一路他也不相信。
他當然不相信。
小江宗主是誰?
那是江澄啊。
江澄怎麼可能要殺魏無羨?
江澄怎麼可能會……
……死?
藍忘機狂沖回了雲深。
可是江澄不在。
他真的不在。
更荒唐的是,連自家的弟子都說
小江宗主死了。
藍氏不可妄言。
藍氏不可……妄言啊。
偌大的亂葬崗,一滴血都沒有。
一滴血也沒有。
如果江澄死了,怎麼連滴血都沒有?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藍忘機居然安安靜靜地坐了下來,一心一意地望著眼前輕輕搖動的草葉。
剛剛冒出的新芽,嫩綠嫩綠的。
這裡是千百年寸草不生的亂葬崗。
只因所有怨氣隨江澄離去,所以,重新有了生機。
嫩綠嫩綠的草芽突然變紅了。
鮮紅的液體一滴,接著一滴,慢慢滲進泥裡。
這是血麼?
是江澄的血麼?
藍忘機伸手去接,突然笑了。
不是。
這只是自己的血。
不是江澄。
太好了。
太好了。
枯坐了不知多少日夜,藍忘機碰也不敢碰身後的忘機琴。
似乎只要琴音一響,就是連自己也相信
江澄死了。
他死了麼?
沒有吧。
那他為什麼……不來找我呢?
身後有人走過來了。
但不是江澄。
那腳步,不是江澄。
「……忘機?」
哦,是兄長。
原來是兄長。
「……忘機?」
自己應該回話吧。
可是動不了。
一點也動不了。
「忘機……你怎麼了?」
「難道……難道說……雲公子也在這亂葬崗……」
雲公子?
什麼雲公子?
哪裡有什麼雲公子?!
狗屁。
都是狗屁。
什麼不念情分的小江宗主,什麼有情有義的魏無羨!
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藍忘機突然直直地轉過身來,白衫之上,鮮血紅得怵目驚心。
「忘機?!」
藍忘機滿腔的話就要衝口而出。
耳邊卻好似江澄在輕輕地問
「藍湛,你最懂我,對不對?」
話硬生生咽下,只嘔出一口鮮血。
我懂。
江澄,我懂。
你當眾取他性命,是不想他受任何猜忌。
你想要蓮花塢,有一個乾乾淨淨,誰都說不得閒話的宗主。
我懂。
我都懂。
江澄。
你好狠的心。
「忘機?!」
「忘機!穩住心神!這亂葬崗當真陰邪,連小江宗主都……」
藍曦臣的手突然被狠狠甩開。
「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藍忘機終於說話了。
帶血的聲音透著刺骨的寒意,甚至顯出一絲兇狠。
「藍氏家訓,還請宗主記牢了。」
「……忘機?……你叫我……什麼?」
藍忘機搖搖欲墜。
我叫你什麼?
我應該叫你什麼?
連你都……
竟然連你都……
想要說他麼?
藍忘機癡癡笑了起來。
是啊。
誰都想說他。
世人都想說。
今年說,明年說,千百年後,依然有人說。
說不念情分的小江宗主,要殺有情有義的魏無羨。
一把火在藍忘機心中細細地燒。
直把他絲絲血肉都燒成灰,又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凍成一個空殼。
天旋地轉間,黑漆漆的夜空突然入了眼。
……原來這天上,還有月亮。
殘月彎彎,像個笑臉。
「兄長……」
「……帶我回雲深吧。」
江澄。
我會活著。
長長久久地活著。
那這世間,至少……
還有人懂。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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