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先生,太樂觀了。六桶冷水會令人清醒?不,我都說過幾個類似的觀點,結果惹來什麼?泛民打手連登招呼呀。因人廢言,乃方塊字文化。見你可以棒打再有利益之時,那些賤貨一定會不留情面的拿著你的文章說「剩係識潑冷水」、「咁叻你做過咩?」來招呼你。有些說話都是自己私下說好了。香港人要死,就由得他們尋死好了。
#流亡就是無能
#不是我說的
#我quote練生quote㗎咋
#這些人在槍林彈雨之下願意拋頭顱灑熱血
#卻頂唔順安全流亡生活裏冇奶茶魚蛋雲吞麵。
//今天和大家談香港社會運動的海外翼。當本土翼遇到前所未有的壓阻力之後,不少香港人寄望海外翼有所作為。一些響叮噹的社運骨幹透過各種途徑離開香港到海外立足,這些人物帶着不少港人祝福飄洋過海到異域,矢志做外國政府和民間的游說和解說工作,也盡力在香港人社群裏發揮影響力,壯大各方對香港民主自治運動的支持。游說似乎真有用。近月歐美政府的一些作為,包括對若干「鎮壓有功」的中港黨政幹部制裁、為香港人提供「救生艇」、犧牲若干自身經濟利益同香港攬炒等等,反映了國際線上的汗馬功勞。不過,我認為香港人看了先別高興,倒應該也很快看到,儘管各國有所行動,但中港軸心政權並沒有絲毫退縮,反而加倍鎮壓、氣勢如虹。
如果這個全景象令人有點泄氣,那麽我還可以給大家澆幾桶涼水清醒清醒。
一、人權說帖不是符咒
首先要明白,國際游說有個限度,而這個限度,在一些最賣力、最同情香港人的國家裏,已經幾乎觸碰到了,往後難再有甚麽突破;也就是說,游說已經到了經濟學說的收益遞減區,事倍功半無可免。游說存在極限,因為事實上各國是為了你香港人在捱義氣──看到你的人權受壓,引發了他們的同情心,對中港軸心政權作出制裁,但制裁對他們而言是有經濟和其他各方面代價的;他們要對自己的國民負責,包括在經濟方面負責,不可能無限度付代價替你打人權仗。這不能怪人家。
說到底,你若要民主要自治要光復,主要還得靠你自己付出,人家不可能代你去搞這個那個革命,國際政治的餐牌上,沒有這一道免費午餐。辛亥國民革命成功推翻清帝國,關鍵恐怕不是英法日俄等國的道義制裁罷?美國獨立革命,法國在旁支持,最後還是十三州殖民地的建國者拿了槍炮把英國人的十倍兵力打垮了。中共打敗國民黨,有蘇俄的强大支持,但關鍵還是他們的三大法寶特別是最後階段的那張王牌解放軍。三十年的香港民主運動從政權那裏爭取不到絲毫讓步,說明了一個事實:面對的原來是專制極權,香港人的付出因而遠遠不足;現在大家清楚了,光是磨損幾雙鞋底磨不出民主雙普選,哪怕是幾百萬人都經年纍月在那裏磨。
那麽,2019年的勇武又如何?不少手足流血了,還死了幾個人,於是有人罵政權麻木不仁──怎麽你特府黑警可以那麽無動於衷?換作是民主國家政府早倒台了!誠然。問題是大家面對的是專制極權;過去二十多年北人搞韜晦,所以大家錯覺了。所以,不光是「飯民」搞錯了,勇武和他們的支持者也許還是搞錯了;原來,香港人2019年的付出還是遠遠不足;光是流幾灘血死幾個人,別說換不來民主,連送中也阻止不了,12人的遭遇不是說明政權給大家「加倍奉還」了嗎?
好了,這邊廂的搞錯了就搞錯了,但如果舊運動的名人、新運動的骨幹,都跑到海外面對民主國家的政府搞游說,以為以人權民主價值寫在說帖上,人家就會超限量給你支持、中港政權就會讓步,那就依然會是「搞錯了」。幾十百個人磨嘴皮不會比幾百萬人磨鞋皮有效。說帖不是符咒,沒有神力。
但有人會說,游說可以很有效啊,你看當年基辛格不是成功游說中國聯美抗蘇?《左傳·定公四年》不是記載有超級楚國說客申包胥「哭秦廷」哭了七日七夜,結果秦國答應出兵攻吳救楚嗎?
游說在某些條件底下當然可以非常有效。中蘇當年已經撕破臉,中國便是在社會主義陣營裏也非常孤立,朋友只剩東歐兩個小國;文革搞到後期,中國經濟已非常惡劣,基辛格於是有機可乘。秦國答應出兵救楚,絕不是被申包胥磨眼皮感動了;秦楚本來就有姻親關係,而且如果吳滅了楚的話,秦的頭號敵人晉就能夠坐大,秦稱霸中原的目的就難似登天。這些都是赤裸裸的大國利益關係算計,游說的內涵不涉絲毫道義。況且,游說者都帶了手信。基辛格準備好要出賣台灣。楚國答應秦國,事成之後讓出六百里商於之地。國際線上的流亡人光用人權反共等道義理由游說,不是沒有作用,而是力量很有限。如果沒有新的形勢突變,西方國家的現有反應,幾乎可說已接近他們的道義極限。
二、流亡組織十居其九泡沫化
西方學術界於二次大戰之後興起了「播遷學」(diaspora studies;也有譯作「離散學」)及「流亡政治學」 ,其中不少結論相當悲觀。1972年,匈牙利猶太裔作家 Paul Tabori 寫出了第一本流亡學專著《The Anatomy of Exile: A Semantic and Historical Study》, 指出一個大致規律:絕大多數流亡或播遷者當中的反抗運動,一代人光景就消失。這一點我有親身體驗。十年前我每到加拿大省親,常會應當地港僑團體邀請座談香港民主運動和政經狀況,聽眾九成以上是上了年紀的香港移民,特別多是89年離開的那批次。主持者給我指出,較年輕港僑關注的是當地社會和生活;在那邊出生的不用說,便是在香港出生和上過學的年輕移民,也很快對香港的事務淡忘,支持香港民主的意識薄弱得幾乎可說沒有。這當然是人之常情。2014年之後有變化,座談的聽眾以年輕人居多,而且人數比之前幾年的暴增。不過,我不認為這個變化可以持續;一代人(25-30年左右)之後,如無意外,那時的新一代又會忘情。Tabori 的結論放在香港人身上是對的;香港人不是猶太人。
比利時天主教魯汶大學歷史教授 Idesbald Goddeeris 於2007年寫了一篇關於流亡研究的文獻綜論,劈頭第一句就說 “Exile is the experience in impotence.” 這幾乎把「流亡」和「無能」畫上了等號。他列擧二十世紀一系列流亡經驗,包括1917年的俄羅斯反革命流亡、1930年代的西班牙反法朗哥流亡、二次大戰期間的德法等國的反納粹流亡、大戰後東歐國家的反共流亡等,不是流亡者客死異鄉就是流亡組織無聲無色急速泡沫化,就算最後流亡者所針對的政權消亡了,也主要不是由於他們的在外吶喊和努力。文章指出,政治學文獻對流亡者的貢獻通常認定得比較大,但那是因為不少那些文獻是出自流亡者手筆,而所謂貢獻,通常是難以量度的。至於歷史學文獻,總的來說則是對流亡者的貢獻認定低得多。
Goddeeris 的文章還指出了非常有意思的一點:如果流亡運動產生代表性或正統性爭論的話,那這個運動就無可避免一事無成,因為正統性的爭論不僅佔據了他們的主要精力,還往往導致運動的最惡意分裂再分裂。要大台,終歸連小台也沒有。據我所知,八九六四那批中國流亡者的運動泡沫化了,爭大台是一重要原因。香港的2019批次的流亡者在這個問題上的表現可能好一些,因為2014年之後就批判、摒棄了大台主義; 但一個問題是,流亡運動在海外沒有强大的公民社會監督,會不會重新掉進大台、正統之爭而虛耗精力?大家不要忘記了,大一統觀念在中國文化裏出現得特別早,自宋朝以後,中國人就普遍掉進大一統裏意淫;歐陽修《正統論》說:「《傳》曰:『君子大居正。』又曰:『王者大一統。』」那個《傳》指《春秋公羊傳》,戰國時期的東西。正統思想活在我們的部份文化基因裏,根深柢固,所以運動裏的人,就算主觀上反對大台,也容易「以我為中心」,彼此為之打個半死。
三、流亡團體多是道德糞坑
馬克思是流亡界的常客,一生流亡三次,第一次兩年在巴黎,第二次三年在布魯塞爾,第三次在倫敦最長,達34年,直到他去見上帝。前兩次他都被當地政府請走;當時最先進的資本主義民主國家英國對他仁至義盡最寬大,他卻最憎恨資本主義民主。他的流亡經驗豐富,因此對流亡團體的種種惡習十分熟悉。1848年巴黎二月革命失敗幾個月後,恩格斯寫信給他,痛駡流亡團體的內部失德,他十分以為然:”...(it) is an institution which inevitably turns a man into a fool, an ass and a base rascal unless he withdraws wholly therefrom, and unless he is content to be an independent writer who doesn’t give a tinker’s curse for the so-called revolutionary party. It is a real school of scandal and meanness in which the hindmost donkey becomes the foremost saviour of his country.” (...除非你徹底從那所謂的流亡革命黨抽身而去搞單幹,否則它一定會把你變成一個儍瓜,一頭笨驢,一個低等壞蛋。那是一所不折不扣的出產醜聞和習得尖酸刻薄的學校,最屁的驢子在那裏給認作最一品的救國者。)(《馬恩全集卷38》)
熟識中共黨史的人都知道,中共「長征」(內流亡)到了三不管的延安,高幹生活腐化不堪,給王實味、丁玲、艾青等文人黨員寫文章捅破,毛惱羞成怒,找個特務罪名把王秘密處決。不只共產黨如此,同盟會人士在日本的時候,醜聞耳語不少,孫大炮志大才疏獨裁專橫而且不是正人君子的一些說法已經傳開,只不過後來的人寫黨史都為尊者諱。
如果用理論分析,流亡革命黨因為多是地下組織,便是終極主張民主的,也不免在運作層面採用高壓一元化領導,但在革命階段,組織運作就是一切,權力於是極度集中,又因為沒有法治和社會監督,於是出現各種弊端;如果再加上不同派系之間的矛盾、十分有限的資源的爭奪、個人作風的近距離衝突、執行「家法」時的種種不公,等等,狀況的確可以非常惡劣。這僅僅是就那些尚未喪失革命鬥志和初心的流亡團體而言。換作是一些喪失了鬥志、徒具虛名不事生產而以欺騙所在地政府和NGO津貼度日的那些團體,當然就更不堪。
四、勇武無法適應流亡日常
流亡者離鄉別井,舉目無親到一個異文化裏生活,若無法適應,會產生難以承受的心理壓力。2019離港的那批次當中,就有不少如下事例:流亡者到了目的國,人家慷慨接收,居留手續和基本生計都給苦心安排好,但因為流亡者飲食不習慣,於是沒多久就回流,寧願送頭。看官,這些人在槍林彈雨之下願意拋頭顱灑熱血,卻頂唔順安全流亡生活裏冇奶茶魚蛋雲吞麵。當然,那也並不奇怪,因為大家都「真係好撚鍾意香港」。不過,做出那種取捨,心理因素方面是否欠缺了甚麽?西方心理學家已經做了不少研究,證實流亡者當中,或深或淺患上各種精神病的比率偏高,自殺傾向更明顯,而香港的流亡者對此束手無策。
2014年的佔運日子裏,我在佔領現場和一些年輕抗爭者交談。他們有一些告訴我,今後要進行嚴格的體能訓練,以備日後抗爭時「打得應、掟得遠、走得快」,令我大吃一驚。回想,原來勇武抗爭的體力本錢,幾年前就開始累積。不過,2019之後,我卻覺得,心理質素方面的弱點,可能更加致命,而克服這些弱點的本事,則更難練就,不是舉舉重、跑跑圈就可以。出身於港式大都會的抗爭者被迫要面對的,是兩種截然不同卻一樣沉悶的環境和孤獨的長時間,其一就是流亡,其二就是坐牢,所包含的心理挑戰,並不是有了勇武所需的體格就能具備。
十多年前,我的老友程翔先生出獄回港,久別重逢,我問他受刑期間最難挨的是甚麽,他說:「係冇人同我傾偈,幾乎發癲。」因此,培養堅强意志力和在大異環境裏的中長期心理適應能力,對抗爭者非常重要。歷史上為了達到政治目的而刻意鍛煉心理質素的最著名故事,就是春秋時代越王勾踐為了光復己國而强迫自己睡不舒適、吃不甘美,即「卧薪嘗膽」的傳說。我不知道今天的抗爭青年當中,有多少人能夠對自己作出這種鍛煉要求;也許很多,或足以令我再次感到驚訝,但我估計其實很少很少,少到接近零。
五、學猶太人窩囊復國?
近聞海外各派抗爭者的中生代有一共同點,就是非常欣賞猶太人的堅忍承傳,播遷世界各地幾乎兩千年之後最終復國並實行民主。這種欣賞,擺在 Paul Tabori 說的「流亡意識一代即消亡」旁邊看,非常有理。不過,要兩千年才能實現一個理想,凡事慣即食的香港人,真是難以認同;莫說兩千年,就是兩百年,對那些嘴邊常掛一句「希望有生之年乜乜乜」的老一輩民主派而言,也是不可想象、遙不可及。因此,以猶為師,文化上不對號。
猶太人自公元初給羅馬征服乃至驅散之後,很快喪失鬥志,變得窩囊怕事,膽小如鼠;千百年來世界上排猶、猶太人遭殘殺、財產被掠奪的事例不可勝數,但它們只會逆來順受,受不了就走,好死不如賴活着。二十世紀猶太建國,也很大程度是英國開綠燈並撐腰。 這種性格容或不足以稱道,但頗值得留意的是他們有信仰的軟硬件,後者指遍佈世界各地每一猶太人聚居處的教堂(synagogue),那是他們發揮軟力量即信仰本身力量、達至文化承傳和民族凝聚的物質建設。支持這種物質建設的,就是猶太人的雄厚經濟實力。他們認為勤奮賺錢是本分,但同時認為所得財富不過是神託付給你今生管理的東西,死的時候應該盡量捐出。他們流亡,代代堅守信念,而且相信自食其力,不靠政府救濟或NGO施捨,和很多八九六四的中國流亡人不一樣。
還值得留意的,是他們對信仰的執着,香港人看簡直是到了病態的地步。猶太人的信仰規條以及由之而來的行為守則多如牛毛,例如單是安息日不可點燈着電發熱的規矩和例外規定就有好幾十條,電燈泡不可用但LED不發熱卻比較認為可以,安息日之前就已經開着的就可以,如此等等。規條多得連他們自己也吃不消,於是各教派和地方都會發明一些巧妙理由去盡量繞過、取得方便但名義上不違反這些規條。儒家會說那是沒有了仁的內涵的禮,徒具形式,但從他們寧願辛苦挖空心思將就也要保留那些規條,倒可看出他們的一種極度執着。大概就是這種執着讓他們窩囊地死守着復國信念近兩千年,最後神推鬼擁之下成功了。香港人很難效法猶太人復國(那是違反國安的);但有些人認為能夠從猶太民族身上得到啟發,例如不靠正規學校教育而能夠有效作語言文化承傳。我則認為香港人連這一點也難學到。別說流亡在外國,就是在香港,大部份家長也以子女習得英、法、德、日、普通話等外來語為尚。
學猶?算罷啦!
六、流亡者不懂流亡學
香港人一向輕視學術,凡事靠直覺扭計精乖高轉數,所以縱有大批人流亡移民搞海外抗爭翼,卻鮮少有人提出要學懂弄通流亡學。本地翼搞民主抗爭,一代人光景下來,才發覺搞錯了,因為未弄清抗爭對象政權的本性,遂以磨鞋底抗爭三十年一事無成。海外翼現在一窩蜂搞國際游說,我估計一樣錯誤,因為未弄清楚民主國家政客要對投票人負責、包括要保障他們的經濟利益,因此不可能以人權為武器與中國周旋到底。若又因此磨破嘴皮一代人一事無成,那麽海外翼也是無效的,知道的時候,如 Paul Tabori 所說,已經夠鐘消失。我估計在西方很多幾十年一事無成的流亡運動,包括西藏獨立、古巴復國等,都是糊里糊塗抗爭幾十年,最後又糊里糊塗地夠鐘消失。前車本來可鑑,但香港人很可能缺乏必要的文化資源去解決這個問題。
一口氣給大家淋了六桶涼水,估計會清醒,然後迷惘,因為不知路在何方。指路不是我的角色,我也無此能力。沒有大台了,也沒有唯一的正確途徑,找路因此是每個人的獨立責任。讓我改寫一位法國哲人的一句話:當你感到完全迷惘,也許就是你觸到了智慧的邊沿。
練乙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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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個從小受洗的教友,在萬眾期待的新教宗上台後,居然給我們亂搞一通,尤其跟無神論共匪唱和成這樣,現在大概只有統到紅通通的才會出來挺教會。
嘛,這篇不是抱怨,是想要講一件事情。
台灣都市化後這些年,都市居民對於天主教會已經不大重視了,基督教因為較易變通,倒也還活得不錯。其他民間傳統信仰,也默默的在媒體不關注的情況下,做他自己的事情。這也導致了現在網路上,我看到的幾乎都是對宗教的不理解。
嘛,合理,你沒有從小泡在那個環境,了解整個宗教信仰,對於人生價值觀、生活秩序的建構,到底佔有多大的比例,又會影響一個人多深遠,當然就會覺得一切都是迷信。
所以這些年,唯物論才會那麼盛行,出現一狗票覺得力量就是正義,我贏了我必須贏反正我就是贏了你們通通給我閉嘴,這種超級違反民主的離奇場景,更離奇的是高喊我贏了就是全拿,這種多數暴力論居然一群政治學博士支持...
真的,你沒有泡在裡面,少說點比較好,因為喔...
基本上,宗教勢力都可以說是某一種偏執的神經病,可以為了一點都不現實,更不實際的理由,拋頭顱灑熱血下去。你沒在裡面,只會認為這是被洗腦,那種內化在心靈深處,會被觸發出的行為準則,你翻遍論文都解釋不了。
也因此才會有另一種唯物論者,單純將宗教看作工具,用來提供組織與秩序,好發展民主基層的論點。呵,還不就是同一套,這些人徹底鄙視唯心,認為一切都是物質決定一切,下層結構決定上層。
就工具性來說我倒不否認,因為這拿來解構好用,但你永遠無法透徹理解,像是那群伊斯蘭為何永遠極端化。
坦白說,就是當今世界主要秩序,就是基督教國家建立的。時光倒流數百年前,伊斯蘭世界也很和平啊,在他們認可的秩序下,哪個穆斯林會想動不動去阿拉花瓜?
咳,扯遠了。
我的意思是,不能理解基督徒對於信仰的堅持,對於契約精神以及信任的累積,是維繫現有世界秩序的基礎。堅持一切都是洗腦,要用科學與理性的精神面對,那你應該完全不理解現在的狀況發生何事。反科學家不是反科學,反理性主義者不是反理性,但通常唯物論者會覺得反對自己就是反對科學與理性。
今天,別說總統,議員或立委選舉,出現不准監票、不准驗票的投開票所,台灣人會怎樣?不用半小時,附近的民眾就衝去包圍了,因為我們已經被訓練成,不相信政府可以在不監督下不作弊。
想要維持榮譽與信任,就得要秉持不怕人來檢查的態度。宗教秩序很大一部份建立在互信上,你我他都相信在這秩序下,上帝(神明)為證,我們照著規則辦事,絕不欺瞞。你去看看標哥,敢不敢在各大家族旁邊、媽祖神像前面,睜眼說瞎話?反正我選贏了,你們都聽我的,是嗎?
覺得這都是迷信,那麻煩回去把儀式之於人類社會多重要的東西看一看。
為何這兩周,我身邊的人只要是對基督教以及基督秩序有概念的,都覺得世界已經徹底改變,永遠回不去?
那些覺得票多就是贏的,不要覺得別人都是韓粉,自己絕對客觀理性中立。不去安撫對於秩序已經不信任的民眾,這些人還是有槍的,哪天內戰開打就不要在那邊該該叫暴力,是你們先容許暴力摧毀秩序的合理性。
內戰不見得會動刀動槍,但你們絕對打不贏以上帝為名的信徒,畢竟覺得自己票多就是贏全部的那種人,都是遇到衝突第一個跑回家躲起來的。
連勇氣都沒有,談什麼大家來守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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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篇寫得好!!
【Yahoo論壇/唐湘龍】如果不是人民的縱容,哪來這麼不要臉的政客?
唐湘龍2020年9月3日 下午7:31 [GMT+8]
蔡英文突然宣布:開放含有萊克多巴胺美國豬肉進口。從完全拒絕,到完全接受,從零到100 ,蔡英文的瞬間加速、緊急剎車、甩尾,沒有人跟得上。這必須要非常厚的臉皮。
農委會主委陳吉仲立刻補了一份公文:台灣飼料開放添加萊克多巴胺。
衞福部長陳時中更精彩。他驚呼吶喊:不是豬肉。不是內臟。不是。而是「全豬」。意思是說:大家閉嘴吧。不用再討論部位問題。我統統開放。
「十年一覺美豬夢」。「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美豬就在燈火闌珊處」。這十年,就這樣了。
就像「公投綁大選」,民進黨說對,就是對。民進黨說不對,還在說對的,就是白痴。民進黨說萊克多巴胺「零檢出」,就是「零檢出」。民進黨說萊克多巴胺連續、大量吃幾十年也不會有事,你們還不吃嗎?這是今年初台灣宣稱率先發現新冠病毒已經出現「人傳人」之後,台灣在人類公共衛生領域再一次偉大的突破。
白痴。就像2012年,為了反對一點點含萊克多巴胺的美牛進口, 100多個偉大的公民團體、民間社團組成「反美牛大聯盟」,焦土抗爭、蛋洗政府,為了「國民健康」,幾乎「拋頭顱,灑熱血」,結果,當蔡英文總統宣布開放美國全豬進口,這100多個偉大的、良心的、公民的團體,全部自我閹割。比豬還不如。
更不要說,從蔡英文、賴清德、蘇貞昌、游錫堃… …,「我是人,我反美豬」。10年過去了,豬沒有變。標準沒有變。萊克多巴胺沒有變。唾面自乾、自圓其說,竟然是這一群以「愛台灣」三個字行騙天下的政客。把偷襲人民當娛樂,踐踏人民感情,幾乎已經沒有道德包袱。
當年,以黨主席的身分,帶著全黨鬥爭、演悲情戲,強調溝通、拒絕黑箱,美牛開放一定要經過立法院。馬英九政府還真沒用,就送到立法院審查了,就表決了。
今天,蔡英文用非常冰冷的腔調:這件事,我決定就可以了。不必經過立法院。
反正,我一黨獨大。反正,我八一七萬票。民主,就是自作自受。老百姓似乎準備買單。
我應該先聲明一下:從2012年,我就公開表達,美國豬肉早晚要開放,重點不在於開不開放,在於怎麼開放。可是,從公共事務討論的倫理、理性,這個政府這麼高傲、粗糙對待一個有高度爭議性的公共政策,竟然可以「嘴是兩張皮,正反都有理」,「生旦淨末丑」一個黨把角色全演完了。這才是一黨專政吧。這才是民主暴力吧。
所謂的一黨專政,不只在於制度本身的選票基礎,更在於執政的政黨、政客如何看待權利。這是政治文化、政治品質的核心。今天,民進黨之所賤,民進黨能貴之。昔日蕭艾,今日芳草。這不是單純的政策轉向、昨非今是,而在於是非之間的轉換邏輯。
幾個基本的邏輯問題,是民進黨必須要面對跟回答的。
1、急什麼?美國總統大選投票日快到了,全世界幾乎都暫時凍結和美國有關的重要決策,民進黨政府在趕什麼?拖了10年,在選前兩個月突然決定,除了為川普造勢這種不入流的政府交往行為,還有什麼理由?
2、開放美豬沒有問題。再多都沒有問題。全豬也沒有問題。但是,含有萊克多巴胺,就有問題。美國80%的豬肉已經不用萊克多巴胺。號稱談判專家的蔡英文總統,到底是怎麼談的?為什麼不能夠達成「開放不含萊克多巴胺的美國豬肉進口」?這種無條件接受美國標準的做法,這不叫喪權辱國?什麼才叫做喪權辱國?
3、厚顏無恥的衛生、農政官員,完全喪失了政策主管機關該有的專業立場。請問:如果萊克多巴胺這麼安全,這麼有把握,為什麼不讓本地豬農使用?為什麼不讓營養午餐採用?
4、溝通、謙卑,這只是口號嗎?民進黨跟誰溝通過?豬嗎?為什麼不用經過立法院?不是最喜歡開臨時會嗎?為什麼不到立法院,讓每一個民進黨的立委展現一下什麼叫做昧著良心?
5、萊克多巴胺如果這麼安全,為什麼全世界接納的國家越來越少?採用的養豬戶越來越少?為什麼美國出口到中國大陸的豬肉都可以不含萊克多巴胺,而台灣卻不能排除?
6、美國人飲食文化,豬肉一成。台灣人飲食文化,豬肉九成。豬的內臟,在美國是垃圾,在台灣是黃金。全豬進口?民進黨是怎麼溝通的?
7、過去九年,民進黨到底在反對什麼?為什麼蔡英文可以開放,馬英九不可以?
8、陳時中警告地方政府不要扯後腿。這個衛福部長會不會已經囂張到不知道自己是誰。目前地方政府反對萊克多巴胺的禁令,幾乎都是民進黨執政的時候的縣市長做的。這種態度,是不是跟林佳龍當台中市長禁止燒生煤,林佳龍不當台中市長,就逼迫台中要燒生煤?一樣。
9、你在全世界有看過哪一個國家的農政官員、衛生官員,興高采烈,用啦啦隊的口吻呼籲大家不要怕,趕快一起來吃萊克多巴胺?這是什麼政府?難道忘了,為了美國牛肉,當時的國安會秘書長下台。為了美國牛肉,當時的衛生署長楊志良請辭。
10、請問這10年來都在反美牛、美豬的三民自媒體、學者、醫生、社運人士,為什麼蔡英文一改口,全部都「燒聲」?
看起來,蔡英文急切開放的,是美國豬肉。但是,台灣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大約有四成的美國豬肉生產、加工、出口的市場占比,是一家叫做史密斯菲爾德的肉品商。他是全美最大的豬肉商。他也是全世界最大的豬肉商。但是,史密斯菲爾德這家公司, 2013年,已經被河南雙匯肉品購併。單獨持股。百分之百。
簡單講:蔡英文開放美國豬肉,但是,實際受益最大的,是中國的肉品商人。
為了繼續向川普主政之下的美國表達效忠,蔡英文不惜昧著良心、自打嘴巴,顯示民進黨繼續走上親美、反中的路線,意志堅定,絕不回頭。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犧牲台灣人的健康,在所不惜。但就是因為這樣,更突顯了他的政治立場、戰略方向。這是美國豬告訴我們的。
口罩,「我OK,你先領」。美豬,「我OK,你先吃」。吃吧。蔡英文喊開動囉。吃好、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