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電子消費券發放首日,在這裡再貼一次這篇文章,並作少許修改。
〈不完美的支付系統,才是最完美——談談現金與電支的平衡〉
文:薯伯伯
這幾年自己對於金錢支付系統的使用情況,隨著社會情況日益變化,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我在西藏生活的後幾年,尤其在 2016 年之後,電子支付大行其道,無論是朋友之間吃飯,又或是在路邊小攤,或是街市買菜,也可以用微信支付。有時甚至去阿里地區(西藏西北部,屬較偏遠地區),上公廁時也居然可以使用微信支付。曾幾何時,我也覺得電子支付「很先進」。
過了幾年,中國的電子支付越來越成熟,確實是沒有了假鈔的問題,但問題是電子支付成熟得變成唯一主導,容不下其他支付方式。有些香港的朋友來西藏旅行,與我吃飯夾錢時,只能給我現金,但我也無法找贖,想問店家換些零錢,店家說很久沒有收過現金。
有身處中國的朋友開始意識到有問題,嘗試堅持用現金支付,店主還拒收、埋怨,不情不願才收下。有朋友在西安經營咖啡館,甚至說開店以來,只試過有一名女士堅持使用現金支付,實在沒法找贖,乾脆請對方喝咖啡算了。
電子支付大行其道,曾經猖蹶的假鈔問題確實減少,但騙案卻依然沒有平息。有朋友被騙去五十元交電話費,懶得報案。有朋友被騙去五萬元,立即跑去報案,但公安一聽便說追查不了,叫朋友死心,還強調說:「肯定追不回來!」咦,政權不是一直強調電子支付有實名登記,可以防止詐騙嗎?原來是騙人!
* * *
反觀香港的情況,在 2017 年前,香港的朋友之間吃飯,只用現金夾錢,有位朋友知道我不太喜歡拿著現金,夾錢給我的時候,經常會刻意跑到銀行,用櫃員機直接過數到我的銀行戶口,幸好我們使用同一銀行,否則以當年的情況,還可能要有跨行的手續費。
在 2017 年之後,香港出現匯豐 PayMe(還有後來的 FPS),情況開始有變,起碼朋友之間吃飯時夾錢時,開始可以擺脫現金交易,改為電子轉賬,有些用戶不知是故意還是大意,居然還會把所有交易項目,按預設公開,讓別人看到他何年何日何時轉了多少錢給某人,還在「筆記」裡列出細節事項。
* * *
聽過不少在中國生活多年的朋友向我吹噓中國支付系統的方便超英趕美,提及的主要就是支付寶及微信支付,說:「我現在外出時身上一分錢現金也沒有!」儼如現鈔是代表一種落後的文明。
其實即使在數年前的香港,如果你堅持的話,單憑信用卡及八達通等非現金的支付工具,本身能正常生活。去便利店、超市用信用卡,大部份連鎖的餐廳都收八達通。
但與中國相比,香港最大的優勝之處,在於即使店鋪慣收電子貨幣,但顧客忽然拿出五百元大鈔,也能輕鬆付款及找贖。消費金額無論是幾百還是幾萬元,使用現金支付,也不會引來異樣目光。店員不會一見你拿出現鈔,就大叫「不收」、「沒辦法找零錢」,而是毫無異樣地照單全收。當然,如果花上數萬元,不少人也會覺得不用信用卡順便儲積分有點可惜,但除此以外,不會有人覺得使用現鈔支付有何怪異,快速剪髮的六十元理髮店例外。
在 2019 年之後,我越來越明白,正正因為香港沒有一個單一完美的支付系統,所以才是最完美。在香港,我可以因應時間、地點、心境或大環境,隨意改變自己的支付方式,有如流水般自由。有時我不想留有任何支付痕跡,故意使用現金付款,又或者使用沒有實名登記的八達通,全屬正常不過。
有些人會問,又不是國安處處長去光顧無牌按摩店,為甚麼不敢讓別人看到自己的消費記錄?不是不敢,只是 why not?我至今也有用信用卡儲積分,部費消費算有記錄,但我珍惜使用現金的機會,珍惜萬一有天我不想消費留有痕跡,仍然能有此選項。情況有如我本身有實名登記的 SIM 卡,但同時珍惜使用「太空卡」的權力與權利。
中國要推行數碼化人民幣,香港金管局終於放聲,說要緊跟主子尾後,研究日後是否能在香港推行「數碼港元」(e-HKD),聲稱的理據,當然又是一如既往,像是自助餐桌上的點心一樣隨手便能掃起幾件的理由:甚麼用戶需求、私隱保障、反洗黑錢、系統安全等。用電子支付我不反對,用數碼港元也未嘗不可,但萬一推到極緻,有朝一日用戶想用回沒記名的支付方式,到處受阻,已然太遲。
我現在越來越返璞歸真,更多使用現金,尤其去小店消費,又或朋友之間夾錢,我完全不用 PayMe,直接用現金乾淨利落。即使沒有不可告人之秘密,但我珍惜不留痕跡的權利。使用現金是否方便,先決條件就是你是否常用現金,你用得多現金,常備足夠輔幣零錢,下次夾錢時也會更為方便。將來有天,如果像在某國那樣,使用現鈔變得不可能,甚至把使用現鈔的人當成異數,在我看來,不是進步,而是退步。
我不是拒絕電子支付,只是認為不應一面倒去使用電子支付。在 2021 年 7 月,香港政府因抗疫不力而將推出 5000 元現金賠償,即使是電子消費券,各位身受其害的公民,當然應該要用。我自己常用 Apple Pay、信用卡等,連八達通也有用,但不是「個人八達通」,而且沒有實名登記,每三個月換一張新的八達通卡,確保記錄不會永久跟身。
我寫這篇文章,當然不是叫大家放棄電子支付,只是想說,珍惜仍然可以使用沒有實名登記的支付系統,珍惜可以使用現鈔的機會。君不見中國河南省大水災,斷網斷電,當所有電子支付渠道都失靈時,唯一仍然通行就是現金,否則要以物易物。不是說中國河南人就不應使用電子支付,但若然當初容許電支及現金並存,當中取得平衡,顧及不同的使用場景,保持彈性,萬一有突發情況如斷網斷電,也可有更多交易的解決方法。
完美的狀態並非每間店鋪或朋友之間只接受單一的支付系統,而是可以接受不同的支付系統,而又相互無縫融合。
圖:西藏羊卓雍措湖邊一名紀念品的小商販,在攤位上也放置了微信支付的 QR 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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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失靈阿摩 在 台灣物聯網實驗室 IOT Labs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Magic Leap 夢醒時分,創始人辭 CEO 後再創業,押注 AI 虛擬人
作者 雷鋒網 | 發布日期 2021 年 02 月 01 日 14:16 |
2016 年,一段 7D 影像走紅,畫面令人驚奇:一隻鯨魚從體育館地面一躍而起,落回地面時濺起水花,一旁的觀眾發出陣陣驚呼,似乎沒有穿戴任何裝置就可裸眼看戲。
這段影像出自 Magic Leap,神祕無比又估值奇高、數次身處負面風波甚至陷入出售境地的擴增實境裝置新創公司。
2020 年 5 月,Magic Leap 創始人 Rony Abovitz(首圖)宣布辭去 CEO,直到最近,他的新公司浮出水面──這次,Rony Abovitz 要打造「虛擬人」(synthetic beings),專注 AI 角色和互動式故事。
看來,Magic Leap 十年 AR 夢結束之際,新嘗試開始了。
15 年實現雄心壯志
美國時間 17 日,外媒 VentureBeat 獨家報導,Rony Abovitz 的新公司名為 Sun and Thunder──實際上官網顯示,公司於 2020 年秋季成立。
Rony Abovitz 受訪時表示:
Sun and Thunder 要做的是技術、智力、藝術的融合,旨在設計虛擬人,要在空間運算(spatial computing)的技術之下,或是在 Magic Leap 試圖創造的 MR(混合實境)體驗下講故事。
據他透露,虛擬人的靈感源於動畫工作室和遊戲(如 Inklings)一些神話概念,以及 Island Records 等音樂廠牌的自由創作精神。
據了解,Sun and Thunder 團隊還不到 10 人,未來一段時間內可能一直保持如此規模。Rony Abovitz 認為,約需 15 年才能實現雄心壯志:
我意識到至少需要 15 年製作和打造潛在技術、有創意的頂級產品。我得到的教訓是要保持謙虛、低調、豁達,把事情做好真的很重要。
目前公司還在進行不少實驗性工作,主要是為了「放大人類的智慧和創造力」,Rony Abovitz 將 Sun and Thunder 所處的發展階段稱為是「超新星」(supernova)階段。
Sun and Thunder 的第一個 AI 角色、第一位虛擬藝人是 Jako Vega(又稱 Yellow Dove),人設是穿越時空的流浪歌手,電影正在製作。
按計畫,今年 Sun and Thunder 將嘗試推出短片,向人們展示嘗試的東西,其中有些概念聽起來可能更像是科幻小說才有的東西(例如創造具「真正智慧」的 AI 角色),似乎與 Magic Leap 當年發表體育館鯨魚影片如出一轍。
Rony Abovitz 強調,雖然 Sun and Thunder 的業務涉及上述技術,但新公司與 Magic Leap 無關。
話雖如此,我們還是很難不想到 Magic Leap。
2017 年 12 月,Magic Leap 第一款黑科技產品揭開面紗,名為 Magic Leap One Creator Edition。
Magic Leap One 主要針對 C 端市場,應用場景包括購物、娛樂及效率三類。硬體方面,Magic Leap One 包含三部分:一個 AR 眼鏡 Lightwear,一個手把和一個處理器 Lightpack。
發表半年多後的 2018 年 8 月,Magic Leap One 才開始透過 Magic Leap 官網和 AT&T 門市販售。
一般而言,一款智慧硬體正式發售後,就會有媒體和科技圈人士拆解、評測。就在第三方紛紛評論之時,Magic Leap 於 2018 年 8 月 27 日發文,重點解釋產品背後的技術──不是別的,正是空間運算。
Magic Leap 表示:
Magic Leap 將數位光場訊號與人眼、腦結合,人腦視覺皮層為 Magic Leap One 的螢幕,Lightwear 和 Lightpack 則是為繼續開發環境辨識、背景感測的 AI 技術提供平台。
總體來說,空間運算可得出結合數位光場、感測和運算的仿生系統。
既然 Sun and Thunder 要在空間運算技術下、混合實境體驗打造虛擬人,那 Rony Abovitz 的新專案其實離 Magic Leap 並不遠。
Magic Leap 的興與衰
2011 年,Magic Leap 成立,發行名叫 Hour Blue 的 AR App,跨出
AR 領域的一大步。
之後幾年 Magic Leap 遲遲不發表產品,只透過 Demo、專利申請等吊眾人胃口。人們對產品的預期持續提升,公司估值也不斷上漲,一度成為史上最貴「概念」公司,前後融資 26 億美元,估值早在 2017 年就達 60 億美元。
Magic Leap 創立後的主要融資情況:
2014 年 10 月,B 輪 5.42 億美元,Google 領投,高通、KKR、KPCB 等跟投。
2016 年 2 月,C 輪 7.935 億美元,阿里巴巴領投,投資方還包括 Google、摩根大通。
2017 年 10 月,D 輪 5.02 億美元,新加坡政府旗下淡馬錫控股領投,參投方包括 EDBI、巴西 Grupo Blobo 及 Janus Henderson Investors。
2019 年 4 月,獲得 2.8 億美元融資,投資者為日本最大的行動營運商 NTT DoCoMo。
Magic Leap 首款產品問世後,眾人卻覺得很失望,主要原因包括但不限於:
水平視場角只有 40 度。
並沒有採用之前宣稱的光纖掃描技術,而是與 HoloLens 相同的光波導技術。
互動設計類似 ARKit。
之前 Rony Abovitz 表示核心技術是一塊類似鏡片的玻璃,他稱之為「光學晶片」,但並沒有用在產品。
《Wired》雜誌記者 Jessi Hempel 體驗 Magice Leap One 時發現,這款產品有不少問題,比如說手把失靈、畫面卡頓等。最終他的評價是:
說實話,這些體驗與我之前玩過的 AR 和 VR 裝置同水準,行銷話術的「秒殺一切對手」確實有點誇張。
據了解,Magic Leap One 發售 6 個月後僅售出約 6,000 套,之前目標是10 萬套,於是一條條負面新聞也隨之而來。
不僅融資受阻、銷量慘淡、庫存積壓,2019 年 8 月 22 日,Rony Abovitz 與摩根大通抵押代理人 Eleftherios Karsos 簽署的「轉讓協議」曝光,涉及抵押專利約 1,903 項。
2019 年 11 月,CFO 和創意策略部高級副總裁 SVP 高層都離職,多部門員工遭裁減。
不過 Magic Leap 也進行了「自救運動」:在 C 端產品銷售無力的情況下,Magic Leap 針對企業,推出 Magic Leap 1 Enterprise Suite。
但就結果來看,效果並不顯著。
2020 年 3 月就有消息傳出,Magic Leap 正在評估 Facebook、嬌生等巨頭的購買興趣。
2020 年 5 月末,Rony Abovitz 宣布卸任 CEO(仍是董事會成員),並開始物色接班人選。
2020 年 9 月,Magic Leap 聘請前微軟資深技術執行長兼業務開發執行副總裁 Peggy Johnson 執掌公司,Magic Leap 開始向 B 端 MR 軟硬體過渡。
最新採訪中,Rony Abovitz 表示,很高興看到 Peggy Johnson 繼續帶領Magic Leap 發展──他承認 Magic Leap 過於誇大、最終令人失望的事實,但表示依然對 Peggy Johnson 很有信心。
Rony Abovitz 要講一個新故事
出身正統猶太家庭的 Rony Abovitz,父親是房地產從業者,母親則為藝術家。或許很大程度受母親影響,他玩雅達利(Atari)電子遊戲長大,8 歲那年得到第一台電腦。高中畢業時,希望成為科學家的他就讀邁阿密大學,獲得生物醫學工程碩士學位──在校期間,他還是漫畫家。
後來 Rony Abovitz 未能成為科學家,而是踏上創業之路:
2004 年,創立了 MAKO Surgical Corp.,即製造手術機械臂輔助平台的公司,2013 年以 16.5 億美元被骨科醫療裝置巨頭 Stryker Corporation 收購。
2010 年,Rony Abovitz 還有一家發行唱片的工作室。
2011 年,於佛羅里達州創立 Magic Leap。
2020 年,Sun and Thunder 的故事開始。
如今 Rony Abovitz 年過半百,雖然 Magic Leap 的 AR 夢該醒了,但新嘗試也開始了。或許擁有藝術細胞、擴增實境領域技術基礎、能唬過巨頭的畫大餅能力的 Rony Abovitz,也能帶領小團隊再闖出一番成就。
資料來源:https://technews.tw/2021/02/01/magic-leap-rony-abovi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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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奇蹟】荒謬的政治正確
(字字直指重點講出事實之好文再分享)
何清漣:受害者向強姦犯道歉
9月19日,德國總理梅克爾在本黨CDU柏林敗選後不得不表示:如果可能的話,她希望時光倒流,以便重新制定其難民政策。因為近一年對德國有密集觀察,我認為,昔日“歐洲女王”的這番話,與其說是緣於她對難民政策有真正的悔意,不如說緣於王座不穩產生的危機感。因為柏林畢竟是德國左派大本營,那地方原本沒有德國選擇黨(AfD) 一點立足之地,基民黨敗選可視為德國政治的轉折點。
有人將德國的難民困境歸因於梅克爾一人,但我認為,德國陷入難民危機,有梅克爾個人的因素,但她絕非一個人在“戰鬥”,支持她守住難民政策的支柱力量,主要有本國一眾左派,以及德國公法媒體罔顧事實的讚歌;給她信心的,是歐美長期奉行、且已意識形態化的“政治正確”霸權,以及世界左派的一片喝彩聲。她在這些力量為她搭建的空中舞台上陶醉不已,璀璨的舞檯燈光讓她完全不願意看舞台下的冷峻現實。
梅克爾宣布接收難民是在2015年9月5日,估計很多人都“忘了”兩個多月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情。7月16日,德國電視一台一個談話節目中,來自黎巴嫩的巴勒斯坦裔難民小女孩里姆在節目中向默克爾陳情,她一家人從黎巴嫩到德國避難已經4年,很可能被遣返。針對里姆的述說,梅克爾回答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有時,政治就是很殘酷。你要知道,黎巴嫩的巴勒斯坦難民營里有成千上萬人。如果我們說‘你們都來吧’、‘你們都從非洲來吧’,我們將無法承受。有些人必須要回去。”這一回答令里姆當場哭泣。這段2分鐘的視頻讓梅克爾受到了洶湧如潮的指責,認為她太冷血。
8月24日,內政部屬下的移民局經政府同意,不再按德國基本法給予避難的個人權利的條款,對敘利亞申請避難者單個進行審理,而是給予所有敘利亞人庇護,將“都柏林規則”廢除,且移民局還將此內部操作方式於8月25日在推特上公開。此外,德國還撤銷了驅逐此前避難被拒的敘利亞難民的決定。9月5日,梅克爾下令開放邊境,讓所有難民進入。她的這一決定得到歐盟委員會的支持,被譽為“尊重歐洲團結大局的一舉”,全世界的左派更是為之沸騰,美國、加拿大、澳大利亞等多國政府首腦紛紛向梅克爾表示敬意,並聲明要向德國學習,歡迎難民來本國。
面對這種排山倒海的讚譽,歐洲女王梅克爾很難再保持冷靜,面對接收無上限的猶疑,她在9月20號信心十足地宣稱“我們能做到”。德國民間的“歡迎文化”成為主流,民調顯示,86%以上的德國人都表示歡迎,誰要是提出疑問,重則被罵為納粹、種族主義,輕則被斥責為沒有人道關懷。一些德國專家更是爭先恐後地論證:難民將極大地解決德國勞動力短缺的問題,甚至臆想出敘利亞難民中有不少醫生、工程師等受過良好專業教育的人。有報道說,根據聯合國高級難民專員的統計,如今身處希臘的敘利亞難民,竟有高達40%的人受過大學教育。他們中有很多人會說英語,這就減少了生活工作等交流上的障礙。而實際上,開姆尼茨工大的研究顯示:自願參加智力測試的受過高等教育的難民,即對德國民眾所宣傳的“難民工程師”,實際水平只相當於實科學校水平。ifo研究所教育經濟學Wößmann教授的調查顯示,只有10%的難民是受過高等教育,其餘基本不會讀寫,是母語功能性文盲。
梅克爾的名聲在這時達到頂峰,成為2015年諾貝爾和平獎呼聲最高的熱門人選。
“梅克爾的客人”享有法外特權,應該怪誰?
難民到達接收國,其處事方式是在接收國政府與民眾的接觸中形成的。難民變成享有法外特權的群體,是政府主導,但不能說每道命令都是梅克爾親自下達的,比如難民在商場拿東西不付費不算偷竊,應該說是各州政府的規定;凡難民的犯罪行為,包括搶劫、強姦、傷人、偷竊,媒體出於政治正確意識形態考慮絕不報道,這是多年來政治正確約束下的高度自律。不少地方政府徵用住房安排難民時,強行將原德國住戶(包括一些年邁退休老人)的租約解約。所有這一切,當然都會貼上人道標籤。
上述現象,我在《德國的戲劇:“政治正確”高於國家安全》提及過。難民們動輒就是“我們是梅克爾的客人”,並以此提出種種不合理的要求,對醫護人員施暴,有的還高叫“真主至大”將刀架到醫生脖子上,要將醫生斬首,或重傷醫生,導致醫生住院,由於種種暴力行為頻發,有的醫院被迫為醫生集體訂購自衛武器,讓醫生帶着武器進手術室,不少醫生甚至害怕去上班。(《棘手的文件:極其的避難者暴力-越來越多的醫生購置武器》)凡此種種,只能說是德國社會慣出來的。
政治正確被發展到如此荒謬的程度,可以用今年24歲的是德國左翼黨青年組織負責人瑟琳•格倫被三位難民性侵後的經歷為證。格倫在今年1月被性侵後報警,她先是向警察說謊話,稱是三位說德語的人搶劫了她。事件真相曝光後,她還在臉書發表一封給難民的公開信,聲稱“最讓我傷心的是我受到性侵的事件,使得你們遭到更多的種族歧視”,“我不會眼睜睜地看着種族主義分子把你們視作問題”。一些女中學生被難民性侵後不報警,也是出於和格倫同樣的考慮。
被強姦者向強姦者道歉,並視此為人道情懷,恐怕也只有在德國這種特殊的政治氛圍下發生的咄咄怪事,考慮到這位女子是個職業政客,可以推想德國政壇左得離譜。
司法部門對難民的犯罪行為,也很少予以懲治。一位22歲的厄立特里亞人因各種犯罪行為被報案/起訴189次,但總是被釋放。前些日,這年輕人又因犯罪被抓捕了,檢察官第190次要求法庭釋放他。(《190次被抓捕,190次被釋放 – 德國司法如此阻撓警局》)
動物農莊有句著名的話:“所有動物都是平等的,但有些動物比其他動物更平等”。難民潮以後,德國實現了這種“平等”。對難民這種法律上的特殊寬縱,既害了德國社會,也害了這位年輕人。因為犯罪者如果不需要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任何成本,其結果是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震驚世界的科隆新年性侵案(同一天德國漢堡,斯圖加特等十餘個德國城市,包括瑞典斯德哥爾摩也發生了類似集體性侵事件),就是在難民恣意犯罪且不受懲 治的社會氛圍中發生的。
政治正確的子彈射殺帶壞消息來的人
如果說民眾缺乏眼光與通盤考慮所需要的知識,有專業素養的知識分子應該承擔起這種責任。但是,在政治正確這種意識形態的強大壓力下,很少有知識分子願意出頭。個別願意擔負起社會瞭望者責任的,往往被政界、媒體與民意三重壓力碎成齏粉。我在《德國的危機:“政治正確”下的媒體失靈》中以原柏林市財政部長、經濟學家、原德意志聯邦銀行董事蒂洛•薩拉辛為例,講述了他被政治正確的子彈密集射殺的往事。2010年,薩拉辛出版了《德國的自我毀滅》(Deutschland schafft sich ab),通過對一些統計數據的分析,表達了這樣一種擔憂:由於大量移民湧入,德國正在走向毀滅。因為這本書,讓他遭受了滅頂之災。德國各界不在意他講的是不是事實,而在意他這本書的“政治不正確”。指責他的人馬當中,主力是德國政界和媒體,德國總理梅克爾則是領軍人物。薩拉辛不僅被德意志聯邦銀行董事局嚴辭譴責並辭退,猶太人社團對他進行嚴厲譴責,視他為不受歡迎的人。歐洲其他國家媒體也對他發出激烈批評。
短短20多天內,薩拉辛失去了社會聲譽、工作以及猶太人的族群認同,即使如此,民眾的憤怒仍然如波濤洶湧,不斷有民眾將其稱為“種族主義者”,要求其“閉嘴”。現在,薩拉辛當年的預言全部實現了,但德國朝野無人向他道歉。
有了薩拉辛被政治正確子彈射殺的先例,德國知識分子只能沉默。直到科隆性侵案發生後,才有一些人站出來陸續發表各種言論,討論難民政策的缺失。
在此我不得不提醒讀者,考慮到政治正確對德國民眾的裹挾力時,不要忘記漢娜•阿倫特在二戰後反思屠殺猶太人時,提出的“平庸之惡”(the Banality of Evil)。“平庸之惡”意指極權體制下人們在意識形態裹挾下無思想、無責任的犯罪。“歡迎文化”雖然不是犯罪,但也是民眾在意識形態裹挾之下一種無思想、無責任的行為。反思歐洲難民潮的緣起,批評梅克爾的時候,不要忘記在意識形態裹挾下大行其道的“歡迎文化”。
*作者何清涟是流亡美國的前中國經濟社會學者。
資料來源 https://goo.gl/kLuWza
——原載《美國之音》,原題:德國的戲劇:梅克爾王座下的民意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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