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香的因緣之五 》
在與方老道往來的那段時日中,雖然是零零星星在其閒散之時告知對香的一些基礎的概念,但如今回溯所得頗豐,一方面我對香道早有興致,加以方老道時不時雖不是直陳列述般手把手地述我以香學之術,但由於初期所居之處有著咫尺之便,因此有了師友之緣,於是很自然地成為方老道金針暗度的不記名弟子……。
一般而言,香類無論如何地不可枚舉,但一切的基礎都應該是從沉香而來,所以隨著方老道在其書齋中不時所燃之香,並且所燃之香均以沉香為引,時間久了以後,我也如入芝蘭室般地受其感召,漸漸也受東風之化,愛上了沉香。據方老道大半生的體驗,他很確定地告知沉香者,通氣、驅邪之聖品。本質上屬於溫和不燥不冷之物,雖然可以通氣息,但不至成洩,如果酌量不會有破氣之虞,同時又可以把腎氣歸元,由於它有特殊的濃木之精,所含油脂極高,因此點燃極易。
方老道似乎對於傳統古法駕御香技頗為熟稔,一次和其靜坐於書齋中道童叩門,說有一遭邪者求助,方老道欠身離坐入大殿,見有一婦人偕兩名男子,一壯年、一少年已在廳堂等候:「想請道長幫幫忙,我兒子連續三天高燒不退,服用中西感冒藥品等等均無效,每到黃昏兩眼上吊恍神、喃喃自語,比手劃腳,似乎和空氣中某物對答,也問過附近老一輩草藥店郎中他們也無計可施……所以希望道長慈悲施道法救救兒子……」我在一旁見那名少年郎和我相仿之齡,幾日光景見其面色如慘白之至,兩處太陽穴青筋浮現,印堂處一片烏雲遮蓋,兩眼含煙欲吐,口中噯氣直冒,坐立難安之相,一看便是入邪之景……。
老道長心閒氣定看了那位年輕人一眼,胸有成竹地對宮廟的小道士說了幾句彼此不宣之語,一會兒小道士便拿了兩瓶瓷瓶,瓶外紅紙條黑墨字,一瓶為老沉,一瓶書寫著安息拙貝羅香,老沉這倒常見,在道家師父處已見過各地出產不同之沉香及特性,但安息香平時少用,故當時對於它的勝處所知不多,後來漸長漸學才知此物有其特殊妙用之特點,最早是從西域傳入古安息國故而得名,但其他地方也有生產,例如現在的印度、越南、泰國等處也都有所產,這種香除了可以淨除穢氣,例如尸氣所引起之穢,令人心神不爽,或一切邪處所引之惡氣導致心神不寧,或者居處有不明之惡臭味,可以先引用此香繞行淨化,惡臭可解;但在佛道之中此香甚為珍貴,不僅可以用來禮供諸佛,也可以淨化壇城、蘭若諸靜室,近代也有人萃取其汁液稀釋成為精油等,用來安養混雜的心緒,所以也有人習慣在打坐時先焚燒淨化靜室以其幫助禪定,也曾看過一些壇場、戒場,及奉行諸戒之處燃燒此安息香……。
晉朝時有佛圖澄大師神通莫測,尤其最擅長所有他人不知曉之方術及咒術,據說他可以在任何的水中無故生出青蓮花,名聲極大,連當時的一方掌權之士都信奉莫名。這位佛圖澄大師,一時曾因某處洪水暴流恐危及蒼生性命,他師皆束手無策,最後請來佛圖澄,只見他安然就坐從懷中取出安息香數塊研磨粉狀,點燃之後口中持誦梵咒,不消片刻,洪水化為流水,反而對民生有所助益……。
時至近代,安息香在世界各處都有產區,它的產收期大約是在每年的夏天或秋天,經過不少醫學、科學家的研發,安息香已經可以用來當作治療有用的途徑,據說可以美化皮膚使其細緻,或皮膚有任何的病狀時,安息香也會有其效果,也曾經看過有商家把安息萃取成精油,曾經有人贈送過我做為參考,所呈現的油色略帶紅色,氣息稍具衝鼻之味,離身稍遠時卻又混合著大地自然的草味,從中透發著有股清淡的花果甜味……。
在方老道的宮廟中此時安息香混合著老沉香,一股神秘中透發著能量漸漸地籠罩在大殿廳堂中,老道先用點燃之香煙順時鐘環繞少年人三匝,邊繞行邊聽著他口中持誦著咒語,接著老道很慈藹地用手觸摸著這位年輕人的頂門、後背,又是一陣咒語不斷,在一旁的我看得非常地清楚,這位年輕人兩眼頓時之間朗通乍明,水靈清澈起來,接著兩頰透發出緋紅之氣,四肢似乎靈活了許多……接著老道要宮裡的小道士為這幾位客人準備茶點,表示法事已畢……。
方老道如同沒有事一般地和這位中年婦人聊起家常,這婦人先生姓林,從事印刷方面事業,也算老實的小本生意人,兩人就這麼一株苗,看得出來寵愛異常,原來是暑假期間和幾位同學去露營三天兩夜,沒想回家以後當天晚上便又吐又拉無數次,接著發燒就開始講些聽不懂的話語,一直到隔天早晨都未曾消停過……(待續未完)
王薀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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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金殿叩門 在 新新聞周刊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最近在聽的專輯,是閃靈最新發行的《失竊千年》。一反過往招牌的黑死重金、冥紙屍妝風格,閃靈以少見的民謠清腔幾乎素顏示人。據主唱Freddy說法,為了擺脫一貫的黑死唱腔,他不只重新拜師學習唱歌技巧,在巡迴演唱會中,「他們以李宗盛、陳綺貞的說唱民謠方式,改編歷年來重金屬歌曲;連和樂迷互動、分享,都偷師張懸與青峰。」
「千年」傳統,全新感受。因為必須承認,我並不算是閃靈過往風格的忠實聽眾,我不知道閃靈一路走來的那些硬蕊歌迷是不是都能接受他們的轉變(即使或許只是暫時性的)。事實上這很好理解,每個藝術領域中那些較為小眾的次領域,必定都有屬於他們自己看重或寶愛的典律;存在於一個小圈圈裡面、那些比較傲嬌的「說好我們都不要變」的打勾勾氣氛,其實也十分理性。那麼,早已以鮮明的小眾旗幟成功打響名號、至今配稱「台灣真正最國際化的樂團」的閃靈,卻在此時此刻,決定推出這樣的一張民謠專輯;為什麼?在看到〈暮沉武德殿〉作為主打的MV之後,我一直很想聊聊這件事。有人今天提醒我,這支MV在水管的點擊率實在不夠高啊。我就乖乖來寫了。
〈暮沉武德殿〉的歌詞與MV都毋庸置疑地指向一個關於台灣白色恐怖時代的故事。它的影像觸及了所有關於經典白色恐怖時代敘事的關鍵字:年輕夫妻、(寫作中的)知識份子、夜半叩門、著中山裝的不客氣的特務、無預警的逮捕、追出家門無能為力的年輕妻子;深夜問訊、迅速結案、秘密槍決。隧道,山林,槍響。曝屍荒野,迷霧。無止境的迷霧。
我無可避免地想起了李渝在1985年發表的一篇小說,叫作〈夜琴〉。「曾經有一陣霧……」是它的開頭。這篇小說首先收錄於《七十五年短篇小說選》時,正好是二二八事件四十周年;現在你們可以在《溫州街的故事》中讀到它。
我第一次讀〈夜琴〉在大四的一門小說課上。與其說是對其內容、不如說是當時閱讀它的一份最素樸的感受,後來間接地型塑了我碩論中一個主要的問題意識:為什麼關於白色恐怖的這些小說,都寫得這麼隱晦難懂?──是的,套句鯨向海的詩:「後來我們都知道了」──關於那裡面必有的、為應付彼時政治環境或審查而有意識隱晦的寫作技藝,(當然我也大膽假設了其中也有著一些創作者共同潛意識:畢竟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詩化與昇華的傾向仍然是再現台灣歷史創傷時的某種典律),儘管如此,至今我仍然那麼那麼喜歡〈夜琴〉。我在碩論中這樣提及它:
■
小說通篇以詩化的筆法、現代主義式意識流的技巧,時空交錯地敘述一「父親沒有再回來,丈夫又是不見了的」外省籍少婦,自情篤的丈夫不告而別地不知去向以後,操持麵攤維生的靜寂日常、偶爾教會的活動、以及揮之不去的惶惑回憶之間,三線並進的故事。日常作為一種「後事」,始終凌遲著故人的後人;在安靜而壓抑的筆觸中,小說之推進,與其說是少婦「現在」的聲音在敘事,不如說是她「過去」的感官在導引:「這時她又聽見了槍聲。」、「匆匆一眨在他們臉上她又看到熟悉的面目;戰爭並沒有結束。」。在今與昔的錯亂、幻想與現實的競爭、以及閨怨般婉約無解的情感背後,親人無預警離席所留下的難以彌補的斷裂與空白,成為敘事一再重返、歷歷在目的對象。
而「為什麼人人都要去不見呢?」 的一再天問,彷彿號召著一切的情有可原,卻只顯露了無盡的悲涼,與撲朔迷離的哀痛;隱身其後的是推理小說式、追索謎底的結構:「一天出了門,像父親一樣,沒有回轉來。」、「是回去了呢還是抓去了呢?」、「她努力地尋找,特別地,特別的,特別的事。」,即使已自往事的回憶復返看顧著麵攤的現下,此時一個客人獨自前來用餐,也會勾引出婦人的傷感,「眼眶周圍浮出一陣水氣」:「這樣突然回來,假裝客人似地叫碗麵,慢慢地吃,讓自己慢慢地發現,給自己一個驚喜,也未必是不可能的。」,寥寥數筆,懸而未決的謎團之中,未亡人戀戀不捨之傷痛躍然紙上,令人痛惜;唯謎底仍未揭開。直至小說結尾,麵攤打烊,婦人踽踽踏上歸途,恍惚間乍現、卻又轉眼消逝的,是久違的故人前來再度比肩的幻覺:
「我給妳拿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一個肩開始溫暖地擦著這一邊肩。
她知道他會回來的。
遲疑著,讓他接過鍋。手碰到自己的,一陣溫熱。
這幾年都好,他說。
她低下頭,嗯了一聲,算是回答,心裏還是有點氣。
騰出一隻手,伸過來,摸索到她的腰。她一陣羞,在黑暗裡紅起了臉。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她停下步子,回轉過頭。空寂的街道靜靜鋪在自己的身後,浸在紅色的燈光中。除了燈柱頭下的細長而規則的影子,除了自己什麼人也沒有。」
〈夜琴〉結尾之關鍵,值得我們亦步亦趨地討論。在「真相」理當呼之欲出、丈夫下落終要揭曉的結局時刻,李渝敘事的腳步卻越發慢了下來、慢得出奇;在詩化的分行形式中,充塞著感官的細節(「溫暖」、「溫熱」)、與私密的對話,彷彿延遲著什麼外力的破壞與介入。直至最後一行,最後一句:
「黑暗的水源路,從底端吹來水的涼意。聽說在十多年前,那原是槍斃人的地方。 」
那是彷彿敘事聲音瞬時由婦人視角處拔高、轉換至「全知」觀點的一刻,卻具有令人沉吟低迴久久的效果。〈夜琴〉結尾之巧妙不在它真正解開了任何謎底;卻是一個沒有了主詞的句子、離去了主體的聲音(「黑暗的水源路,從底端吹來水的涼意。」),在「聽說」、在強烈地「暗示」(「聽說在十多年前,那原是槍斃人的地方。」)。全篇故事中「不知去向的丈夫」、與最後「槍斃人的地方」之間的因果關係,並非來自小說敘事本身的建設:是斷裂的行式、與空無的並置在聯繫著二者。[……]另方面,在貌似的謎底前存在的「聽說」二字,明顯是說者有心,聽者卻很可能無意間忽略的安排;事實是小說不曾直指真相之大白。婦人這樣擺盪在幻境與現實間、彷彿無盡重複的日常一天,並非偶然,而是得不到答案的永劫回歸。我們應該察覺,即使存在著暗示,在嚴格的意義上,謎題仍未解開。
■
回頭來談閃靈的〈暮沉武德殿〉。我要說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我覺得閃靈在做一件1985年的創作者,再優秀,都很難做到的事;也是在做一個2015年的優秀創作者,只要願意、就應該做得到的事。這件事就是:把歷史,把這塊土地上曾發生的事,說成一個「可以讓受眾最大化」的故事。
對於這個傾向,往往各種關於媚俗的討論、或美學上的菁英式擔憂,當然都是合理的,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奢侈的。閱讀課本的人總是太多,閱讀故事的人卻又太少。唯有極大化「故事」,再讓各種「故事」都能盡可能地觸及更多人,才能極大化我們認識歷史的途徑與方式。這是我們的社會在1985年很難做到的事,卻是我們在2015年應該做到、而沒有做到的事。
透過有效的敘事,故事有更大的可能、在更大的程度上被流傳,能觸及更多的人,讓關於歷史的討論歷久彌新,能與每個時代的每個世代對話。如此一來,往往改變的不只是這些「歷史故事」的詮釋角度與再現方式,也可能是整個場域、甚至整個社會。一個典型的例子,大概就是魏德聖之於台灣電影。
一直以來,閃靈從不避諱用他們風格強烈的音樂、與複雜典麗的歌詞,在國際音樂節的舞台上嘶吼台灣歷史的悲情。這次他們自陳「以李宗盛、陳綺貞、張懸與青峰為師」,我認為他們在做的事情,絕不是妥協;而是努力。說穿了作為一個現在才加入的聽眾,我必須承認我的加入,或許就是這種努力的一個見證。
〈暮沉武德殿〉的MV在這首歌曲的推廣上,無疑會扮演重要的角色。這支MV之成功,除了有賴原就非凡的詞曲,傑出的曲式編制,以及日本歌手元千歲在此民謠版本中神來一筆式的加入;其本身到位的影像敘事、與演員表現,也絕對功不可沒。
三分整時,當螢幕上黑幕中「萬劫不復」四字一現,元千歲的嗓音同時破空而出;我想很少有人能抗拒兀然浮現的雞皮疙瘩。二胡月琴與吉他同時加入的嘈嘈編制,搭配著影像敘事來到男主角受訊中直挺挺的瘦削黑深背影,一個漂亮的鏡頭繼而出現,在佔去了大半螢幕的男主角後腦杓特寫,耳朵的位置是審訊者彷彿遙遠的庸俗面孔。然而很快地、下一刻我們就來到了他的正面:來到了審訊者方的位置。我們被迫目睹其被拉扯赴死時,仍目不轉睛彷彿不信的直視眼神,那裡面深藏著的不甘,彷彿一伸手就能觸碰。
隨著持長槍的人走進隧道以後,影像向我們這些後人展露的,就是一個彷彿〈夜琴〉結尾、那個1985年時的文字無以訴說的下落。3分45秒,歌曲來到高潮、歌詞則來到這裡:
數百年 戰袂煞 我輩武德
千萬人 拚袂退 勇者無敵
聽覺上的歌曲走勢、影像中妻子翻閱的丈夫的筆跡(與心跡)、以及即將受槍決的男主角臉部特寫此時大力的同步口型中,這兩段經典歌詞,被反覆吟唱,重重疊合在一起,穿越了時空;終於在最大程度上,一擊必殺似地、得以穿透螢幕,幾乎觸及了觀眾。
數百年 戰袂煞 我輩武德
千萬人 拚袂退 勇者無敵
千年也萬年/我孤魂已束縛佇遮/千年也萬年
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想,可是作為一個在乎白色恐怖歷史的人,我感激曾經有〈夜琴〉,也感激此刻有〈暮沉武德殿〉。作為一個被新的嘗試召喚而來的受眾,我感激還有人不放棄地對大眾,用好聽的方式,說那些我們應該多說的故事。
另一方面,當湯舒晴哭了。她說,我現在看李渝的〈夜琴〉,我終於比較能懂了啊;我想,這也會是〈暮沉武德殿〉嘗試與努力的意義之一吧。
※ MV在此,歡迎搭配服用: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ta4ZAwI6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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