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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otional Rejection.
{{ 這篇發文是我在情感上的抒發,
如果你不喜歡看到不正面的我,
請你不要看下去!!!}}
昨天,
我在家裡上了一堂網上學習的課,
是關於Group counselling in school (學校小組心理輔導)的。
老師跟我們有一些個案分享,
課堂上說到一個詞彙,
我聽著聽著就哭了🥺......
Emotional Rejection(情感上的拒絕)
老師說的那個client(當事人)是個小男孩,
但詳細內容因為基於Confidentiality(保密原則),
我把內容更改了。
小男孩讀小學,
他正在經歷verbal bullying(言語上的欺凌),
所以他很不開心。
反正就是連學校的老師、社工都覺得問題不嚴重,覺得是小男孩過分敏感,所以沒有重視他的問題。
小男孩覺得很難受,因為他覺得沒有人能夠幫助他。
小男孩其實很希望有人可以幫助他或者能夠陪伴他,而那個老師和社工都在情感上拒絕了小男孩。
幸好,小男孩遇到我的老師,
讓小男孩終於找回他的一點點希望、一點點關愛。
P.S. 我老師是一位Counselling Psychologist(輔導心理學家)
老師跟我們說,
我們未來如果想要做一位helping professional(能夠幫助別人的專業人士),
我們永遠都不應該向我們的clients show Emotional Rejection(在情感上拒絕當事人)!!!
因為被情感上拒絕的人内心會很難受,
會有一種感覺 覺得沒有人願意向他伸出援手,
沒有人能夠幫助他!
這會降低clients日後想seek for help(尋求協助)的動機和信任。
我突然想到自己了......
我從去年7月就確診了一個非常罕見的疾病,
沒有同行者、沒有能證明有效的藥物、身體有滿滿不舒服的感覺......
我是這個病的初哥,甚麼我都不懂、也都不知道。
但一開始的時候,
我沒有很難過的感覺,還有滿滿的信心!
因為我覺得醫生有在幫我想辦法,也會陪我作戰。
但到了11月左右......
醫生不斷的把我從各個科系中推來推去,
老實講,像個人球。
前幾個月我一直都在做Plasma Exchange(血漿置換),
常常出現一個狀況就是:
因為我不是腎臟問題,也不是血科的問題,
所以不論腎科還是血科都不願意接納我這個腦神經內科/風濕科病人。
說實話一開始去到腎科做血漿置換,我很明顯的覺得我是不被接納的。那邊的HCA(助理)和某些護士會兇我,其實我很害怕,所以一開始我都比較安靜。
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只是個病人。
而血科有時候會說出口:「我們已經夠忙碌了,真不明白為什麼還要我們去為一個不是血科病的病人做治療?」
聽到這些話,真的有點難受......
但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好像沒有。
我這個罕見的腦科疾病是由於免疫系統疾病導致的,
於是風濕科醫生要我去看腦神經內科醫生。
其實我都有乖乖的去回診,
但看完得到的是甚麼?
這段時間我聽了很多由醫生說的冷言冷語,
包括:
一位看了我8年的風濕科顧問醫生對我說:
「你留在風濕科加重風濕科醫生的負擔。」
另一位風濕科醫生說:
「我們都想腦科醫生負回他們的責任,不要每次都寫下幾個字在牌板上就跑掉。」
你們覺得作為一個病人,
聽到這些話會有甚麼感受?
請問我是您們手中的一隻棋子嗎?
就是為了那個責任所以把我丟來丟去嗎?
然後最可笑的是甚麼?
腦內科醫生對我說:
「我們不懂你的病,所以現在只能見步行步。」
而因為腦神經問題影響到我膀胱的肌肉,
所以我也有去看泌尿科。
當泌尿科顧問醫生和護士在一個很小很有壓迫感的房間裡不斷迫我去選擇,
還說:「你都25歲了,為什麼自己決定不了?」
他們要我從一輩子用導尿管和造口手術之間做決定......
拜托!現在不是在選擇晚餐吃飯還是吃麵啦!!!
我覺得就算我現在不是25,是45歲,
我也需要些時間和空間去思考,想想怎麼決定呀!!!
有一天,我在病房,
風濕科醫生剛好來Grand Round(大巡房)。
醫生跳過了我,你們猜到他們下一步做甚麼嗎?
他們在護士站那裡喊:「你們哪一位護士跟好鈞比較熟?」
後來一個護士長加一個醫生走到我床前不斷迫我去腦神經內科病房接受治療。
我心想,您們風濕科拋下我就算了,但腦內科醫生說他們不懂這個病.......那我為什麼還要去呢?🙄
而且,
您們寧願在護士站喊有誰跟我熟,都不願意直接面對我,
okay.....我真的是太失望了。
😔
我覺得我就像是我老師口中的那個小男孩,
感覺沒有人能夠幫助我,
感覺沒有人願意幫助我。
所以這幾個月我很討厭回診,
很討厭看到以前很疼我的醫生,
我甚至不想再畫任何關於那群醫生的畫,我畫不出來。
我讀輔導及心理學(Counselling & Psychology),
所以我對自己的心理狀態是很有警覺性的。
我經歷了以上那些事情後,
我開始迷惘、開始陷入一種好像...
Early stage of Depression (早期憂鬱症)的狀態。
我變得很情緒化,很容易哭,我作不了任何決定,我沒辦法集中精神,我變得沒有自信,我覺得自己沒用,我也變得很急躁、很容易生氣。
學業壓力加上以上的狀況,我崩潰了很多次,
我知道我需要向人求助!
很感謝我的家人、老師、輔導員、朋友都願意接納這個糟糕到不得了的我❤️
我之前一直沒辦法把這件事情講出來,
是因為我真的真的很怕你們覺得我變了,
很怕你們覺得我太負面......
但正正因為我希望自己日後能夠成為一位helping professional,我覺得我更應該去面對不一樣的我!
對吼!我也是人,也是會有負面情緒的!
我相信誠實的面對自己能讓我成長,
讓我未來能夠變成一個更好的我。
未來當我去面對clients的時候,
我一定會更加有empathy(同理心),
因為我明白言語能對一個人造成多大的影響!
P.S.
後來相處久了,
有些腎科護士會送小禮物給我、請我吃糖果 ;
血科護士會陪我聊天、請我吃餅乾、甚至還買了我的書給我簽名!
#放負完畢了
棋牌社工作 在 MedPartner 美的好朋友 Facebook 的最讚貼文
很多年前,我在精神科見習時,遇到一位雙極性情感疾患患者(一般俗稱躁鬱症)。躁鬱症患者可能處於躁期(情緒亢奮,可能多話),或者鬱期(情緒低落話不多),當時他的疾病在鬱期,但是基本上還能配合醫學生的回答,所以主治醫師安排他作為我的學習對象。以下內容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患者的性別、年齡、情境稍做了修改,但應不致影響理解。
他二十多歲,跟我說話時氣質陰柔,但家人來探視時會顯得陽剛一些。這次是因為自殘自傷傾向,因此住院。他對醫院的社工極度不信任,對我也是。一直到某天下午,我們一起下棋、打牌,聊了一些言不及義的事之後,他才對我卸下心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他和大他十多歲的男友交往多年,但遭到對方暴力攻擊,因此求助家暴社工。但家暴社工卻在打電話到他家中聯繫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狀況下,讓這位患者「被出櫃」了。
自此家人對他的壓迫如排山倒海而來,一度他的母親甚至想把他帶去進行「性向矯正」,幾個月後,他開始出現失眠、憂鬱、社交畏懼等症狀,但過了一陣子卻非常亢奮想要振作精神努力工作,但沒一陣子又開始憂鬱到無法出門。家人帶她到醫院求診,經過一段時間評估後,診斷是躁鬱症。
「如果不是那個社工,我不會是這個樣子。」他含著眼淚說。
我無法忘記他那悲傷、憤恨的眼神。那滴眼淚是對整個體制、整個社會的控訴。我只能告訴他,不管是基於醫學的倫理以及法律,專業的助人工作者都應該謹守保密義務,不能將個案的資訊讓不該知道的第三人知悉。
前一陣子的台大潑酸案件,台北市家庭暴力暨性侵害防治中心跟衛福部保護司司長居然在媒體採訪中,將加害者以及受害者的暴力危險評估、就醫資訊、以及求助的過程大量揭露給媒體。
當天看到那則新聞,我真的非常憤怒。我想到當年的那位患者,如果他看到這則新聞,絕對像是一把刀又刺向他的心底。雖然後來衛福部對此道歉,但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民眾對於社福體系的信任,因為這起事件,絕對大受打擊。
如果沒有信任,需要幫助的人,就不敢求助於社工、心理師、醫師、律師...等專業的助人工作者。隨便舉個例子,如果你是中低收入戶,但政府人員會把你的中低收入身份隨便揭露給一堆不相關的人知道,你還敢求助嗎?
如果是在可能危及生命或非常特殊的狀況下,專業助人工作者可以透露部分當事人相關資訊,目的在於「避免嚴重的危害發生」。但這樣的特殊破例,是非常少見的。而就台大潑酸的這起案子,大家用膝蓋想就知道,政府單位這樣透露當事人雙方資訊,除了滿足了媒體的報導需求、民眾的獵奇心理,對於避免危害有任何幫助嗎?
今天是同志大遊行的日子,我們除了希望所有人的人權都得到更近一步的保障外,我們更希望呼籲所有專業的助人工作者,包含我們團隊成員的醫師、藥師、營養師、心理師在內,都更要時時提醒自己,謹守相關的倫理與法律規範。
為什麼我們穿上白色的袍子,一個和你素昧平生的人,會願意把各式各樣的隱私和細節都告訴你?不是因為你多特別,而是因為許許多多我們的同業遵守、並捍衛了這些價值,才讓社會對我們有這樣的信任。如果只為了搶曝光去洩露別人的隱私,那你趕快把白袍脫掉,去跟某些名嘴一起講話不負責任就好了,不要害到其他用心的同行。
雖然有這樣差勁的政府官員和極少數不可取的同行,我們仍然希望整個社會能夠相信多數的專業助人工作者,都會為你保守秘密,捍衛你的人權。至少對我們團隊的所有成員而言,這是我們進入醫業時,最認真、莊嚴的承諾。
◆延伸閱讀:
11張圖看懂同志受迫醫療史以及醫師如何看待同志人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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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聽過日內瓦宣言,但你聽過「2016台北宣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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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牌社工作 在 筆華棋 Facebook 的最佳貼文
當筆華棋遇上畢華棋
記得謝霆鋒在訪問中說過:「我的命忌金,每個相士都說柏芝屬重金,一起的話輕則惹官非,重則其中一人會死;第一次和她拍拖,撞了車、坐了牢,她覺得是因為她剋住了我,但我一生無悔!我願意為愛去賭,以生命去換取一段真感情,我把這條命給你,要拿就拿。」
倒帶到2010 年,20歲大學畢業後混混噩噩了半年有多,終於糊裡糊塗混到一所雜誌社工作。由於當時寫的第一份稿需要一個筆名,然後不知怎地,腦海浮現了電影《紅燈區》裡的奸角名字:畢華棋(任達華飾演),可能這跟一直喜歡多筆劃的名字有關吧。
而為了令人更容易將這名字跟「寫作」扯上關係,於是索性將「畢」換上「筆」。 這名字用了一年多後,公司突然增設了一個汽車欄目,由於只得我和另一位同事有車牌的關係,結果我們就輪流主理這欄目。對於汽車的認識,我大概只停留在駕車需要車牌、行車需要入油這個程度,所以寫方面難免有點吃力,大概是左抄點,再右翻譯點來過骨。
直至一天,上頭開會,召了我進房間,說某汽車品牌致電投訴,因為我寫差了她們品牌,以及有一些資料上的錯誤;最不幸的是這一期是她們首次在這買廣告,豈料就有一位叫「筆華棋」的蛋散竟寫差她們,令她們極之生氣。
為了息事寧人,老闆提供了一個建議,就是「解僱」筆華棋這個人,從此他不再存在,而若然我以後要繼續在這公司(或這行)生存,唯有改過一個新筆名,重新做人。
這件事發生後,我也用過好幾個筆名,可惜總是不合心意,直到出第一本書,出版社問我到底想用哪個名字,我想了一想:「筆華棋」。
很多人認為社會的生存之道就是隱惡善揚、藏拙於巧,務求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出來,這樣便可賺更多錢,更得人喜歡;可能我比較笨,為人亦比較誠實,所以我做過的壞事也喜歡赤裸裸地攤出來,因為我明白今天的我,是包含了所有我做過、經歷過的好事、壞事堆砌而成,所以「筆華棋」這名字對我意義重大,注定跟我一輩子了。
2014年,第一次睇相,我跟師傅說了我的筆名,他屈指一算,說我命格不適宜使用此名,雖則未至於謝霆鋒般嚴重,會令我惹官非或死,不過輕則多是非,重則事業一蹋糊塗。除了「汽車欄目事件」,其實「筆華棋」這個名字令我得罪了很多人,試過全車玻璃被人全打破,被專欄讀者投訴我抄襲等。
未來,我不知道自己可以走多遠,或牽涉到甚麼麻煩,但我只知道這個名字將會陪我走過很多高山低谷。 而亦因為「筆華棋」,令我這幾年賺到少少錢,並萌起了買車的念頭。
今天,我終於買了自己人生第一輛車,冇錯,就是當年我「寫差」那個品牌,同一型號。相信看到這裡,很多讀者也會認為這個行為很幼稚、很蠢,不過我確實想不到有什麼好比這舉動更值得紀念,況且,這架車根本就不差,是我當年年少無知而已。
世事就是如此,買過車,付了訂金,我和友人逛街,竟給我碰到了任達華,其實之前在曼谷的 Kempinski 和香港的金牌火鍋也碰過他,不過感覺不大,今次我終於鼓起勇氣,戰戰兢兢走上前說:「畢......I mean 華哥,可以跟你拍個照嗎?」
拍畢,我跟他簡述了「筆華棋」的故事:「相信你拍《紅燈區》時,也沒想過你的角色會影響到一個人的一生吧。」他笑笑口說:「哈哈,對呀,現在就由你的作品去影響其他年輕人吧!」
2014-9-26
Simon Y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