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日記 ,
我今天又被媽媽罵了,真的很煩,75分在我們班已經很高了。 爸也很奇怪,明明知道我看到血就會暈倒,還叫我去讀醫學院當醫生,難道不唸醫學院就不夠有出息嗎?
但我能怎樣,他們是我的父母,應該是為我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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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如何考上空姐的](人生很鳥)
最近有個女孩私訊問我是怎麼考上空姐的,她還說她就是指定想考我的公司,我只能說,這個問題問我就真的是問錯人了。
因為我從小到大就是個考運極佳的狗屎運大王 ,我到底如何考上空姐的我想破頭只想得到一個答案,大概就是因為我媽每年都會很認真地幫我拿一件衣服去某間她熟識的宮廟作法拜拜。
每年到了某個神秘的時刻,我房間裡的某件衣服就會突然消失,然後當那件衣服再回來的時候,上頭就會佈滿香灰的味道。我媽當晚會要我就穿著它睡覺,也不多做解釋,就說是對我好的。
而且身為這間公司的組員,最流行的事情有三:
一是認真經營IG,看有沒有機會爆紅成為超人氣網美空姐,就可以兩手一攤,辭職不幹了。
二是結婚生子,看有沒有機會釣個金龜婿,在家相夫教子當個閒妻涼母,就可以兩手一攤,辭職不幹了。
三是報考華航,看有沒有機會考上,就可以兩手一攤,辭職不幹了。
總結以上三點,就可以清楚得知這間公司就像是婚姻,外面的人拼了命的想進來,裡面的人拼了命的想出去。出得去的我們拍拍手恭喜她;出不去的沒關係,每年尚有從民間各處網羅而來嬌嫩妹子,待我一路步步驚心晉嬪位、晉妃位,最後當上皇后,隨便一個眼神就能嚇瘋一票小主,好像也不失為一種紓壓的方式。
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功課很爛的人。國中的時候班上大約四十五個人,我平均每次段考排名都落在三十七名左右。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雖然我完全無法應付每學期的段考、小考,但我卻很會考大考!
國三開始有升學壓力以後,除了段考以外,我們還要加考各式各樣的大範圍模擬考。原本想說挫賽啦我媽花大把銀子給我唸那麼貴的私立女校,我已經每個禮拜一到五都被迫住校每晚要全班到教室晚自習三小時,我還功課那麼爛,不如就放棄吧,東南西北三開一強哪兒願意收我,我就往哪兒去,只要不要再是女校就好了。
結果第一次模擬考考完,我居然考了第十五名。
看到成績單的那一刻我真的下巴直接掉到B1視聽教室。
然後接下來的每次模擬考,我都大概落在十名左右,最好的一次好像還有第四名。不過跟模擬考同時並進的國三段考我依然考得非常非常爛(我到底是長了什麼腦袋?)。
而我那個時代剛剛開始推行推薦甄試多元入學方案。
這完全又是一項我必須去舔教育部長腳趾的德政!
因為我考完第一次基測以後,就想說反正申請了也不會少一塊肉,就是填一些資料而已,就送出成績資料去試試看。沒想到就這樣上了內湖高中,公立的很省錢,還有大把青春肉體等著我去挖掘(結果我們那個時代是男女分班,直接滑鐵盧滑到福利社買便當以求邂逅),而且我又是我們家第一個考上公立學校的孩子,媽媽在親戚們面前肯定可以很拉風。
最重要的是,我暑假可以放半年!其他同學還在為了七月大考拼命苦讀的時候,我每天就是在旁邊納涼,趴在課桌上睡覺睡到腳會突然顫抖驚醒,還要假裝沒事跟同學們眼神示意I am sorry。
高中三年我依然功課非常非常爛,也是班排倒數十名像枉死城的冤魂永世不得輪徊。
而且內中社團實在是太好玩了!整個學校粉粉藍藍就像是在暗示你:孩子,青春就該盡情揮灑。高中念三年是為了什麼?是為了可以水球大戰,丟的越高,考的越爛。教官抓我服儀不合格沒關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只能說我老母不是替我養了小鬼就是徹夜排隊睡在廟門口搶到大甲鎮瀾宮頭香,我的第一次基測其實考得還好,五十六級分在內中算是中上水平。可是我又異想天開跑去推甄了,而且年幼猖狂的我,還自詡為天龍國中的天龍人,打死不考慮台北市以外的學校,新北市都不行。我也不知道那來的自信,功課爛成那樣,學測也不見高,卻只想念公立大學。
跟我考差不多級分的同學不是直接放棄不要推甄申請,就是只敢填淡江輔大東吳銘傳。我想我是項羽投胎轉世吧,因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比我更狂妄自大的人了。
我才交完我的推甄申請書,中午吃完午飯就被班導叫到辦公室去聊聊。
「其他同學的申請書我的簽了,就妳的還沒,妳知道為什麼嗎?」班導耐著性子柔聲試探。
我用屁眼想都知道為什麼,可我就項羽啊,我寧可自刎烏江邊也不願殺死我的自戀。
我硬著頭皮滿臉堆笑,掐著嗓子回道:「不知道。」
班導先嘆了一口氣,眼神透著一點懷疑、輕蔑,但更多的是不忍心。
空氣凝滯了一陣,我的雙頰肌肉酸澀,我知道我的笑容還在硬撐著。
「妳不覺得以妳平時的成績填這兩所學校太勉強了嗎?」班導終於開口了,邊說還邊從桌上拿起我的申請書遞向我。
我低頭伸手接過申請書,突然感到無比的沈重。看著文件上兩所學校的名字,這似乎真的不是我能一肩扛下的地方。
「妳要不要改一下?或乾脆不要推甄了?」班導繼續追問。
那時推甄申請這個制度才開始沒幾屆,班導屬於比較守舊派的老師,信奉唯有讀書高,對於新式的多元入學方案持保留態度。她一直對我們宣揚一個觀點:學測只是一個指考前的一次練習,把心思用在指考就好。
功課不好就不能念好學校嗎?我心裡的小項羽衝出來拿刀揮舞著朝天空大喊,不信四面楚歌自己的霸業即將毀於一旦。
「老師,我只是推甄推好玩的啦!」再抬頭,我已換上天真笑容,瞇眼燦笑著揪著心裡那個已經怒髮衝冠的小傢伙的鎧甲一角:「真的,我也知道自己不會上啊,就是寫寫看而已,我還是會好好拚指考的,老師放心。」
班導懷疑地再看了我一眼,才拿起辦公桌前的簽字筆,在我那張寫著「國立台灣大學歷史學系」及「國立台灣師範大學圖文傳播學系」的申請書上寫下她的名字。
後來,我收到了師大寄來的通知書,要我準備第二階段的書面備審資料。師大的通知書是寄到學校,再由班導轉交給我們的。收到通知書那天,班導還把我叫到走廊上,再次確認「我真的只是好玩而已」的心意,才願意把那份白色信封袋交到我手中。
老實說,剛收到通知書的時候,高興雖高興,畢竟入圍就是一種肯定,但還是不免懷疑自己,這真的是我能去的地方嗎?
當初考上內中的時候,雖然也是一間實實在在超出我國中三年平均學業表現的地方,可內中這所學校在北北基的排名頂多在中段,踮個腳還勉強觸碰得到。但師大就完全不是同一個水準的地方了。我又不是念附中、中山、北一女,那種學校的倒數十名才有上師大的可能,內中的倒數十名可以上私立大學前段班就祖宗保佑了。
高興了幾個小時以後,我把信封袋收起來,決定存幾個月零用錢把這張入圍通知書裱框掛在房間的牆壁上,證明自己好歹還受過國立大學青睞,是我不去考喔不是他不要我。
可是過了幾日,不論我怎麼壓抑說服自己不去想師大的事,我還是會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偷偷跟空氣演起一場「你好你好,你讀哪?我讀師大」的戲碼,就像我有一位友人都在洗澡的時候大跟蓮蓬頭conversation練習英文,結果他現在是一間新創公司的台灣區高階主管。
直到繳交備審資料截止日期的前一週,我實在被那種又遠又近的想望撩撥到不行。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拼個幾天全力做備審資料搞不好還有上師大的可能;我少唸這幾天,也不會平白無故少幾百分連私大都上不了。
下定了決心,我心一橫,翹了晚自習,開始準備備審資料。沒想到我每晚都熬夜做到凌晨兩、三點依然做不完,最後三天只好請假不去學校,一整天早上出外拍照、下午跑影印店、晚上在家剪片,並在繳交期限最後一天的晚上跑到位於北車的郵局台北總局去寄出資料,才來得及蓋上當天的郵戳。
我請假在家做備審資料的那三天,班導氣炸了,覺得我欺騙了她,不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而且在做一件徒勞無功的事。她甚至向班上的同學們說,千萬不要像我一樣,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腳踏實地念書,把握最後的每分每秒全力拚指考,才能為自己的未來爭取到最大的利多。
過完那三天,我回到學校,回復如常的考生生活,每天不停複習、考試、檢討,像個機器人一樣,做著大家叫你一定要做的事,可是仍然不知道未來在哪裡,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要,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所有的一切都遙不可及、所有的試題都混在一起。
但至少我拼命過了,就算最後上不了師大,我依然很慶幸自己曾有勇氣全力為自己拼搏過,而不是垂軟無力的任命運擺佈卻又要抱怨什麼都不順心如意。
也許是上天垂憐、也許是我真的擁有自己都不知道的過人才華,我的備審資料居然過關,拿到最後一關的面試通知。
然後,五月的時候,我開始每天都睡到中午才來上學,順便幫班上同學外帶麥當勞跟五十嵐才進校門。教官不再鳥我,班導不再管我,我自願當萬年值日生幫同學跑腿任何事情,過著狀似頹唐放棄的生活。
但那是因為我曾經不放棄自己(因為媽媽可能開了靈界的外掛練到等級很高的小鬼),不陷自己在內湖高中倒數十名的囹圄裡,以跌破哈伯太空望遠鏡的黑馬之姿,錄取了師範大學。
不過人生要一直全力拼搏真的好累喔!當個受命運擺佈的阿吉仔還比較輕鬆一點(哇比八郎咖領金,哇比八郎咖怕ㄅㄧㄚˇ),明明是自己性慾太強還要怪男友老二不行、大跟姊妹們抱怨男友都餵不飽自己卻還能看謎片打手槍,人生何樂而不為。
所以我大學四年雖然頂著名校的光環卻過得相當廢物,完全不思進取,只想談戀愛跟狂打工賺錢買衣服鞋子化妝品打扮自己。
虛度光陰四年,有些同學已經出國去交換學生、或修習教育學程,考教師執照準備當老師、或讀輔系甚至雙主修,我卻還在夜店打工夜夜笙歌,看人喝醉,自己也想醉,醉醒了又很後悔;想振作一點回到「正常」的生活,但白天的世界卻似乎以光速在前進,容不下自己了(因為白天我也真的爬不起來),最後只能龜縮在夜的斗篷裡,熟悉溫暖,卻沒有明天。
白天,別人看我唸好大學,都誤會我是個聰慧良善、宜家宜室的女子,我雖然面上靦腆微笑回應他們,但其實我心裡非常心虛。
因為我雖然唸師大卻功課爛到連教育學程都沒辦法修。大家都會問我是不是畢業以後要當老師,我會馬虎回應說其實唸師大不一定要當老師啊。其實我根本連考慮要不要當老師的資格都沒有。
晚上,別人看我唸好學校,都很驚訝我怎麼能在陰陽兩界穿梭得那麼好,對我更好奇,也更容易迷戀上我這種反差。我雖然享受這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吹捧,但其實我心裡非常空洞。
因為每次喝醉酒,哪有什麼誰高誰低的分別,吐的吐、鬧的鬧,我甚至醉得比對方更難看。隔天別人問我:「妳昨晚還好嗎?」我都覺得自己正在砸了師大這塊招牌。
正當我惶惶不知終日,大四下還在修28學分,而且一個都不能少,不然就是延畢的時候,我的一個好友,在一次朋友聚會的飯局上,興奮地向我們宣佈她要去考空姐的消息。
「其實妳好像也蠻適合的啊。」朋友們突然轉向我說。
「我嗎?我從來沒想過。」我有些驚訝大家對我竟也有這樣的想法。
然後,在眾人的慫恿之下,我在最後一刻報考了當年度第一間釋出招考資訊的航空公司,也就是我現在工作的這個地方。
在線上填妥了基本資料跟中英文自傳以後,我還差多益成績,所以緊急報考了最近一場考試的場次。
沒想到那年遇到了航空業景氣開始復甦之後的第一次大招!全台灣的多益考場都被報到爆。我若想在期限以前拿到成績,我就只能去台南考試,台中都沒有。
而在夜店界這個人人插科打諢的地方,我居然莫名的敬業。考試前一晚,我還去上班上到當天凌晨五點,回家洗個澡,就由我姐開車載我一路從台北直奔台南,參加下午的考試。
還好我小時候我媽有讓我去上何嘉仁(有幫我拿衣服去做法),我雖然唸也沒唸,考試考到一半還睡著(誰叫我要去夜店上班呢?),驚醒後只好全部猜C,我後來考出來的分數竟也低空飛過了。
後來我的第一階段書面審核資料神秘地過了,收到了第二階段到公司面試的通知(現在才開始講重點)。
第二階段很簡單,就是到南崁的航空公司總部去繳交書面資料,然後在頂樓的大禮堂等候叫號,再依序上台去簡單自我介紹:我是幾號誰誰誰,謝謝。
就這樣,台下會有五個評審面無表情地看著妳,從他們的眼神妳看不見希望,妳就是會覺得:oh, ok, fine 我不會考上。就像是誤闖了政商名流的私密派對,被裡面瘦得皮包骨且鼻樑墊得恨天高的女王蜂們用眼神從頭到腳掂量,然後,下一秒,安管就把妳請出包廂。
然後再經過一番神秘的擲筊儀式(人這麼多我真的覺得他們只能用這個方法篩選比較有效率),我又收到了第三階段的通知。第三階段是念廣播詞,也是人人聞風喪膽的階段,因為唸英文廣播詞也就算了,還要求我們要唸台語。
而現代的孩子大都是父母不想輸在起跑點的產物,小時候不是送去唸雙語幼稚園,就是想辦法送出國遊學,再不濟也要自力更生去澳洲打工度假,因此都有一定程度的英語能力,台語卻不見得流轉。有些來自外省家庭、客家家庭甚至原民家庭的孩子,你要他看民視不如叫他把電視砸爛,因為都一樣看不懂,一片漆黑還比較自在。
不過大家真的不用害怕,因為真的只唸非常短的一句而已,像是:有關電子用品的使用規定,請參考機內雜誌,或詢問我們的空服人員;本班機全面禁菸,請勿使用電子菸;現在航機即將起飛,請再次確認您的安全帶已經繫緊⋯⋯。
但真正到了這間公司上班以後,我默默開始覺得事有蹊蹺,因為這間公司負責念廣播詞的一直都是座艙長,近幾年開始才有選拔一些廣播詞唸得好的副座艙長來負責一個航班的廣播。從我面試廣播詞的這一天到我真的有一天能承擔大業來負責廣播詞,大概經過了七年之久。
為了七年後的這天而特地來辦一個考試,我只能說不是過度未雨綢繆,極有遠見遠到我都能去一趟火星來回,就是主管們太⋯⋯望子成龍,希望我們人人都在這間公司長長久久,一路扶搖直上幹到座艙長。
五個五個一組唸完廣播詞後,我們從小房間裡出來,會先被指定坐在外頭的椅子上等待殘酷的考核成果。約莫五分鐘後,會有一位試務人員拿著五張紙出來,他會按照上頭的名字依序發給我們,然後,你必須在剛剛跟妳一起進去的四個人面前,打開那張紙,確認妳這關到底是有過沒過。
如果是在私下接到結果,沒過的話還能放肆地大哭一場、罵罵評審有眼無珠之類的飆幾句髒話洩恨,可是就這麼在妳剛剛的對手面前接到結果,有過的話也不好跳個阿魯巴之舞,跟空氣朋友give me five大喊耶斯,還要裝地靦腆好像有過沒過真的於我如浮雲一樣。
而且空姐面試大概是我人生中經歷過最做作的場面,每個女孩穿著一樣的白衣黑裙(偶爾會有人穿很走針的橘色、綠色、藍色);梳一樣的包頭(偶爾會有人髮膠噴太多像剛從少林寺練完鐵頭功下山);掛著一樣的笑容(像剛接了醫美診所業配的部落客貪小便宜打了過多劑量的玻尿酸);明明眼神都在試探彼此;明明就在拔著心裡的玫瑰花瓣數算著別人:妳會上、妳不會上;明明前晚才去喝酒宿醉(好吧也許只有我是這樣);明明男友就劈腿卻還離不開對方(好吧這點也許也只有我是這樣)⋯⋯但一來到這裡大家瞬間就變身為真善美裡的馬利亞,有夠天真無邪都喝阿爾卑斯山的羊奶長大。
總之,就算妳不喝羊奶,都要把自己打理地跟工業化之前的地球一樣純淨無瑕,喜惡不顯於色,與人眼神接觸都要散發「如果你打我的左臉,我右臉也轉過來給你打」的聖潔光芒。
因為亞洲的航空公司賣的就是一個夢想:飛機上座椅很小很擠很不舒服沒關係,我們有親切可愛的天使空姐們隨侍在側讓你忘記旅途的漫長;剛好抽中籤王坐到附近的人有嚴重腳臭還脫鞋把腳跨在前面的椅子上沒關係,我們有親切可愛的天使空姐們隨侍在側讓你忘記旅途的漫長;飛機餐不知為何總是很難吃而且剛好坐到後面幾排雖小連想吃的選擇都選不到沒關係,我們有親切可愛的天使空姐們隨侍在側讓你忘記旅途的漫長⋯⋯。
要是連如此基本的場面都扛不住,以後上機也實在很難面對以上各種我們每日公親變事主的日常。
沒過當然就是黯然回家、有過就下午到醫務室報到,做基本的身體檢查,量量身高體重視力,然後回家再等待下一階段的通知。
第四階段是紙筆測驗,會考一張類似高中英文段考的考卷,還有一張數學考卷,但只考加法只是數字離奇地大,就是妳在這間公司上班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金額,但可能就是要給妳一個夢想的藍圖,讓妳覺得:啊,老娘就要飛黃騰達(亞洲航空公司賣的就是一個夢想,不只賣客人,也賣員工)!還有一張問答題填填妳對於服務業的看法、對公司的忠誠度之類的鳥話。
第五階段(有完沒完啊)終於來到最後一關的中英文主管面試,我當時是先考中文,再考英文,一樣是五個人一組進去小房間面試。我這組有個超級強的女子,如果我們現在是在飢餓遊戲hunger game的話(其實也差不多了),她一定是來自第一區的專業貢品,從小接受嚴格訓練。
她長得非常溫婉美麗也就算了,還在我們被叫到名字要進去面試之際,搶先去替我們開門,其實我有看一些網路上的考試技巧也是說一定要搶到開關門的機會,因為這個小動作能讓評審覺得妳非常細心積極而且樂意為人服務。我在排隊的時候還很夜郎地想說啊呀真幸運老娘剛好排在第一個,等下開門的一定是我。結果我們一被叫到名字站起來,專業貢品居然不疾不徐的大步跨向前,先去幫大家開門了。然後因為她的動作身段實在太優雅,我看傻了還忘記要跟她搶,就這樣走進小房間了。
在我們其他四個來自第十二區的珍妮佛勞倫斯傻傻地排列站好在評審面前以後,專業貢品才輕輕地關上門,羅志祥般一枝獨show走向她的位子。
評審先請我們每個人自我介紹,才開始提問題。我印象中我好像被問到我以前在打工時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印象深刻的事,還有我為什麼想考空服員,而我老實回答了其實當初我是陪朋友來考的,但很幸運地一路進到final。還有一些其他問題,但抱歉畢竟已經是將近七年前的事了,我的腦現在最要緊記的事就是56K要一杯可樂、60J想換位子因為中間扶手不能拉起來、63H覺得冷氣太強、71G要多兩顆枕頭還有眼罩牙刷拖鞋,所以這些事情早已丟進最近刪除還過了七年救也救不回來。
第二個珍妮佛被問了什麼我也是完全失憶,但他們問第三個珍妮佛的問題,我卻永世無法忘懷,除非我喝下孟婆湯。因為我跟二號珍妮佛、三號珍妮佛都剛好是師大的學生,評審們履歷看到二號還心說可能是巧合,結果看到三號還是念師大,忍不住就問了三號:「為什麼妳們讀師大的都不去當老師都要跑來當空姐?」
靠腰真的是幸好媽媽有養小鬼這題不是問我,因為這題絕對是連空姐補習班老師本人來考都答不出來。
為什麼不當老師要來當空姐?我能說是因為我成績爛到連教育學程都沒辦法修所以老師不能是我人生的選項嗎?
我超級無敵害怕三號珍妮佛如果回答不出來,那評審可能就會轉而攻擊我及二號。
「我不清楚為什麼其他兩位同學不去當老師,但我自己在師大唸了四年,我發覺我是一個自己讀書可以,在教導別人的時候卻很難讓人理解,就是比較不會教人吧,所以才沒有選擇繼續當老師。」三號珍妮佛答,成功救援了其他兩位師大珍妮佛。
四號珍妮佛的考題我一樣失憶,但五號專業貢品卻也令我永生難忘。
她就是我在「大便空姐」一文裡,說到面試時回答自己想當空姐,就是因為小時候搭飛機的時候看見空服姊姊很溫柔親切幫失禁的爺爺清理座位的那位。而且專業貢品的不愧是專業貢品,她居然還是那年上海世界博覽會的台灣館解說員,為了要來考本公司之空服員,竟放棄了這個代表台灣出國的機會,因為剛好與面試的日期強碰。
在旁聽完她這段經歷,我想一、二、三、四號珍妮佛都在心裡昏倒了,直接吞食夜鎖把冠軍送給她就好了。
待五號羅志祥開完世界巡迴演唱會桃園南崁場,我們同時一致轉身面向門口,魚貫走出考場,羅志祥這時又理所當然走第一個替大家開門。
好吧那至少這次關門可以輪到走最後一個的我了吧。結果當我走至門邊,哇靠羅志祥還站在門口,微笑看著每一個珍妮佛,但手卻緊緊拽著門把,誓不放開這個機會!
我有伸手暗示志祥可否與我交棒,但志祥不依,依然溫婉堅定地用眼神告訴我:休想!
所以我們就這麼傻傻走出去了,出去以後我特意偷偷回頭看,志祥居然還再朝評審們點了個頭說:「謝謝評審。」才轉身把門帶上。
高啊高!被分到與此人同一組面試,雖然考上的機率渺茫,但也算是長了見識。
過了一陣子,我居然接到通知:考上了!
再過一陣子,我來到這間公司受訓,才發現,我們最後一起面試的五個人居然都考上了。我只能說我們其他四位珍妮佛的媽媽應該都是養小鬼職業工會的理事,在我們面試當天左青龍、右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擺陣結印逆天而行,愛女心切終於打動上天。
很多女孩想當空服員,都是覺得這個職業聽起來高雅、體面,薪水不錯,可以出國看看世界。剪裁合身的制服和優雅的髮髻、航空公司對職員外貌的要求,更讓這個職業引人遐想,而誰不想成為人人欣羨追逐的對象?
雖然空服員從來都不是我個夢想,但在考試這樣一關關折磨的過程中,我的心態也被陶冶地開始「想要」這頂后冠(所以各位少女們請謹記一定要折磨所有追求妳的男人)。實不相瞞,我在最後一關面試之前還特地找了朋友扮演考官,拿著網路上找來的教材,實地模擬練習了幾次;也偷偷上網看了好多關於這份工作的資訊,無數次地幻想自己真的穿上制服、當上空姐會是怎麼樣(不過事後證明我的許多幻想真的都只是幻想,像我曾幻想當空姐就是每飛到一個地方,就在那裡玩到爽了再回家。結果沒有喔,大部分的地方都是讓妳休息到基本的休時就迅速要妳滾了,我睡覺都來不及了何來玩到爽。三小時以內的航線更直接要妳打來回,飛過去等待下一批客人上機就閃,我去過沖繩無數次,都只待在飛機上連土地都沒踩到)。
在此總結一下我的成功心法:一、誤打誤撞碰上機會;二、莫名其妙對自己非常有自信;三、開始跟空氣朋友演對手戲;四、全力拼搏奮鬥一發;五、聽天由命等待結果輕輕放下吧。
我既不是台銘也不是永慶居然還敢整理自己的成功法則,尤其我的成功都蠻小的也真是狂妄(我是項羽),如果你們還選擇相信,那我也只能祝福你們了啦。
不過當上空姐以後,我真的有比較快樂嗎?老實說,我沒有。
不論是師大還是空服員,這兩個名牌都沒有真正的為我的人生幸福加分,尤其當我很自傲於這些外在事物的時候,我更是在暗地裡為自己作嘔。
我念師大的時候,當時的男友劈腿,劈腿的對象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念的圖文傳播學系分成兩個組,一個是影視組,是讓高中生念的;另一組是印刷組,是讓高職生念的。但有一半的共同科目不分組別要全班一起上課。我和男友都是影視組,他劈腿的同學念的是印刷組(詳情請見老文章「因為自私所以離開你」)。我當時非常的膚淺幼稚,總是一直在比較:因為她念印刷組她是高職畢業而我是高中畢業所以我比較高級、我從小到大都住台北而她是從中南部上來唸書的所以我比較高級、她只有一個名牌包包可是我有三個所以我比較高級⋯⋯。
我剛考上空姐的時候,當時的男友也劈腿(媽啊我這是什麼感情路),雖然是我自願做小當小三,可是我還是無可避免的不停在心裡與正宮比較。她大學沒念完就休學而我有畢業所以我比較高級、她在酒吧上班我在當空姐所以我比較高級、跟她結婚可能就是回鄉下種田但跟我結婚就是機票很便宜環遊世界所以我比較高級⋯⋯。
當我淪陷在這樣虛偽的遊戲裡,靠著各種外在的「名牌」為自己加持的時候,我真的一點都不快樂。
跟師大劈腿男交往的時候,我每天搭著捷運到古亭捷運站上學,在從捷運站走至師大校園的這一段路,我總是忍不住就開始流淚;在自願當小三的那段時光,我總是必須壓抑自已的無法與對方公然相處,還要假裝單身的落寞。
而我不知道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我以為我已經夠好了,為什麼對方總不肯專心一意只為我停留?我擁有的頭銜還不夠嗎?
別人看我好似光鮮亮麗,但細數自己卻是滿目瘡痍。
經歷了這麼多,我才終於發覺,這些外在的事物都不是通往幸褔的途徑,只有真正開始謙卑的自省,放棄這些所謂的「光環」,我才真的開始舒心坦然。
舉個簡單的例子好了,有人養的狗,脖子上總戴著項圈,周身整潔,食物不虞匱乏;沒人養的狗,全身髒兮兮,在街頭流浪,有一餐沒一餐。可是狗會因為自己戴了項圈就覺得自己比較高級、不去理會其他流浪狗嗎?狗的快樂,會因為世俗的鎖鏈而有所改變嗎?
而真正愛護動物的人會只疼愛自己的寵物,卻鄙視其他動物嗎?
我認識的愛狗人士,都是一視同仁地愛護珍惜所有的狗兒。
人生的順序不該是我念師大、我當空姐,所以我很快樂;應該是我很快樂,我剛好念師大、剛好當空姐,所以加分。
我希望所有想要當空服的妹子們好好的想想一個問題:如果不當空姐,妳還喜不喜歡自己?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麼若妳全力拼搏,也很幸運地考上了以後,請不要迷失在這個身分給妳的框架裡,不要因為別人都在吹捧這個工作很辛苦,就覺得自己全世界最累;不要大家都流行去哪裡打卡做什麼,就覺得一定非做不可;不要高調炫耀妳的快樂,卻忘了體驗當下的美好。
妳非常幸運,可能妳老母跟我老母一樣同是養小鬼職業工會的高級會員,所以妳得到了這份別人夢寐以求的工作。妳有更多的機會去認識世界、探究自己,但不要忘了在工作之餘,隨時放下妳的后冠,妳才有機會發現,原來沒有寶石的鑲飾,隨意任頭髮流敞的自己也很美麗。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而且妳也沒考上的話,很簡單,想想我在文章開頭告訴妳的這間公司的組員最流行的三件事,妳就知道其實考上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啦哈哈哈哈。
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不論有沒有考上空服員,妳都一樣喜歡自己,那麼,我想,妳已經勝券在握。
因為誰會不喜歡一個深深喜歡自己的人呢?
祝福你們每天都能看見自己的美麗,不為名牌、不為金錢、不為權勢、不為IG的按讚數破新高、不為又發現了敵人的一個缺點⋯⋯。
只為自己昂然立於天地間,而且好喜歡這樣的自己。
淡江資傳分數 在 雨城。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寫給粉專的你們
高三那年,忘了是掰了個公假還是直接翹課,我跑去聽侯文詠的演講。印象最深的是他帶著釋然的笑,說著當年從小開始,他是如何被灌輸「人生只要考上醫學系就一切圓滿了」的觀念。而那些長輩、老師沒有告訴他的是:「然後呢?」
十年寒窗,范進中舉:然後呢?考上醫學系的侯文詠,在大一大二的日子裡陷入徬徨的泥潦。他過去的人生裡,只有別人口中考上醫學院這個目標,沒有機會去規劃、乃至於最卑微基本地想像其他可能性。這巨大的落差讓他瞬間無所適從,深覺自己的人生不該僅僅如此,卻又不被允許去探索其他的方向。
當然侯文詠最終擺脫了那不幸的輪迴,找到了自己想走的路,也用他的作品啟蒙了其後很多青春懵懂的心靈。和他一樣,我想我也算是幸運的吧。生長在台南的我,沒有機會碰上後來到台北之後,從接家教的同學那裡聽來的、北部高中競爭激烈、分數錙銖必較的慘況。家人從來沒有管過我的成績,沒有過問我的志願,我選擇的是自己喜歡的科系(應該啦)看的是自己喜歡的書、寫自己想寫的文章。
這一切讓我陷入另一種焦慮與憤慨。每每和網路上的小讀者或學弟妹,聊著他們要上課到晚上九點、體育課被拿去考試、讀不完的書、被否定的志願、長輩用扭曲殘忍的打壓創造出來的畸形優越感……然而,不論我平常在粉專上燉了多少要大家做自己的心靈雞湯、分享過多少反骨的文學作品、電影、音樂,我還是沒有勇氣告訴他們拋開一切學業,走自己想走的路。因為我無法擔保離經叛道的人們,不會被這個社會、聯手推入深淵。
焦慮繼續燃燒。最近桃園綠黨市議員王浩宇,積極推動國中教學正常化,希望至少可以讓國中生在正常時間上下課,不必在精神狀況不佳的情況下,被迫早到晚退接受額外的考試與複習。國中時早餐來不及吃就要到校、早自習被拿來考試的回憶固然讓人心寒,然而更讓人沮喪的卻是看到王浩宇臉書底下,一堆家長反對的留言:「早到晚退可以鍛鍊孩子的抗壓力,早點適應未來職場生活」、「不多考點試讀點書,考不上第一志願怎麼辦?」、「這麼早放學,害家長得把孩子送到補習班」滿滿奴性與功利主義的發言,出自當前掌握台灣政經命脈、決定我那群小讀者與學弟妹未來的那群人口中。
我已經忘記從何時開始,害怕「結構性」這樣的字眼。所有結構性的困境都點了隱身技能:沒有遵循一定脈絡,無法看見他充滿惡意的身姿。還有擾敵技能:因為本尊難尋,討論解決問題時常常流於表面的瑣碎。更別提嘲諷技能:當我們欣喜於零星的成功個案、以為曙光終於出現時,結構性的困境總不忘用更大的死傷、更冷硬的高牆,狠狠甩我們一巴掌。教育畢竟也是這樣結構性的難題之一,如果掌權者的理念不改,即使耗費百年也未必能結出一顆健全的果實。於是焦慮終成無力,每一次聽著學弟妹的嘆息,我都忽覺自己想要將他們拉出泥潦的念頭,其實也只是某種布爾喬亞式的傲慢:我們終將為這個社會豢養,掙扎換來的只會是遍體麟傷,而這個世界,終究只存在名為「例外」的烏托邦。
看著呂秋遠的文章,我想起高中時某次國文考試,有一題閱讀測驗考的就是歌詞《老師的話》。那時我邊寫邊露出嘲諷的笑容。然而現在回想,說不定那也是出題者同樣在認清結構的不可逆之後,帶著無奈與自嘲,開的一個小玩笑。但自嘲之餘他還是得出題,而考卷還是得送到我們面前,我們還是得寫。我想起國中時大量撒下、油墨暈糊的劣質考卷,剛到手時那種影印機的熱度;那或許是某種餘燼吧,出自被這個結構壓碎、再也無法燃燒的人們。
我們都好奇,自己的路終點在哪裡,卻未必幸運到能被允許往那兒走去。
老了嗎?妥協了嗎?「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嗎?
此刻突然無比羨慕唐吉軻德,即便孤身一人也能衝向巨人、即便眾人訕笑也能揮舞長矛、昂首前行。
分我一點力量吧,愚昧也罷,孤身也罷。
可能微弱無比,可能無濟於事,但依然希望我的文字,能讓路過這裡的你們,在醒來面對每個明天時,添上那麼一點新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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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有兩件事,剛好發生在一起。第一件事是鬧劇,嘉義女中的校長,在朝會上對全體學生說,「外面那些高職的都玩三年,你們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不要跟他們一起玩,一起參加活動」、「你們的智商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他雖然在事後澄清並沒有這麼說,只是希望學生專心於課業,但還是明顯與學生的說法不同。另一件事則是悲劇,淡江大學英文所博士生在圖書館死亡,初步判斷是因為讀書過勞,被人發現時已經身體僵硬。
這兩個事件放在一起,格外令人難過。黃舒駿在他的歌裡是這麼唱的:
「爸爸說考上大學後,春天才會真的來臨,到時候要交什麼樣的女孩子不可以。人家說我們考上醫學系的學生最得意,蹲在家裡,自然會有人來相親。為什麼我已唸到六年級,卻沒有一點動靜,看上我的只有病人和細菌。他們說將來開業賺大錢,春天才會真的來臨,到時候要娶什麼樣的女孩子不可以。」
考上大學、進入醫學系、當上醫師、自行開業、賺大錢。我們對於孩子的期望,大概也就是這樣,所以我們急著要上大學、拿學歷、取證照。有個人,從這個角度來看,他是成功的。當年,他曾經是我渴望救贖的目標:蔡藍欽。
他是當年的人生勝利組,五歲開始學鋼琴,一年就登台表演、畫作同時入選兒童美展、六歲進台北兒童合唱團、小學六年班長、南門國中第一名畢業、建國中學、台大機械系。
後來呢?
大一下,他就因為健康因素休學,然後重考上屏東農專畜牧科。在那裡,他總算享受到友情、陽光與真正的音樂。在所謂的考場上,是極端無情的,從小他就必須為了分數而努力,他在台大快樂嗎?或是他在屏東農專是快樂的?或許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他來不及跟我們說,在1987年,也就是22歲那一年,第一張創作專輯剛出版,他就過世了。
1987年,那是我國中一年級的時候。那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要進建國中學,但是老師就是用藤條與永無止境的補習,逼迫我們不斷往前進。當時,他的歌,替我說出好多心裡的話。
在《他的話》這首歌裡,歌詞是這樣的:
「傳說中歡樂的童年,真不知該去哪裡找?如此遼闊的世界,我卻不知去哪裡好?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太多的風暴,安全最重要,還是留在家裡,安心的讀書好。
我戴著一副深度的眼鏡,使我看起來有點老。習慣性的睡眠不足,我常感覺疲勞。還有那沉重書包,跟體重差不了多少。我有點受不了,想要拋開這一切,我卻又無處可逃。
或許你不能相信,我會的花樣還真不少,藝術外文繪畫和舞蹈,我還會電腦。根據專家的研究報告,學習要趁早,遲了就不好,如果本領不夠,將來想飛也飛不了。
書還沒有讀了幾本,眼看一天又要過去了。一堆偉大陌生的公式,還圍著我的腦海繞。為何平常熟悉的文字,都變成一團糟。該如何是好,明天又逃不了老師的燒餅和油條。
大家對我的期望,是不是太高?或許我的智商不夠,我一輩子也贏不了。但是關心我的人們,請不要再煩惱,明天會更好。我會更加努力做一個乖寶寶,我會更加努力做一個乖寶寶。」
另一首歌,剛好是《老師的話》:
「親愛的孩子,你不要再頑皮,讓我帶你走過為數字掙扎的遊戲。考試的問題,你千萬要牢記,武裝你自己擠進那狹窄的門裡。在這兵荒馬亂的世界裡,追求滿分是最大的樂趣,當你對現實感覺到懷疑,歡迎回到數字的遊戲裡。
親愛的孩子,你不要再嘆息,不是我不教你是非黑白的道理。十八般武藝,功課要排第一,用虔誠的心情來體會這戰鬥的真理。挨打受氣的日子終究會過去,藤條考卷將成為回憶,未來的日子,你千萬要撐下去,我的希望就是你。」
我們的教育者,從以前的聯考時代,就灌輸我們必須要取得高分,進入好學校;到現在還不斷的提醒我們,台灣學生有多懶散,中國的學生都是菁英。所以家長與學生都一直在焦慮,焦慮自己趕不上別人,忘了蔡藍欽,這位資優生,他最快樂的時期,或許就是在屏東農專的時候,而不是台灣大學,那個全國最高學府。
蔡藍欽描述的聯考制度,已經消失,但是我們的腦袋裡,卻仍然在戒嚴。對於孩子,我們擔心輸在起跑點上,對於自己,我們煩惱比不上別人。最後,我們則是忘記學習與工作的初衷。學習原本就是製造自己的快樂,工作原本就是為了幫助別人的問題,但是我們最後扼殺了這些部分,強迫孩子與自己去接受這個社會的競爭價值觀,甚至見不得別人好。
每個人都是獨特的,老天讓我們來這裡,就是希望我們找出自己的使命與道路。每個人適合的方向都不同,但是絕對不會只有一種方向值得走、一所學校值得念、一項工作可以做。
如果,明天你不想去學校唸書,不想去辦公室上班,問問自己,這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這條路,人生很短,不要一直勉強自己。如果你也曾經像蔡藍欽一樣,想過這樣的事:
「這是我昨天也走過的路,它的名字叫羅斯福。似乎是值得讓我走完的路,但不知終點在何處。」
請你靜下心來想想,你要的終點,究竟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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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題,從放榜到現在想很久的問題。
記得從大概高二就把輔大廣告當作夢想科系,一直以來很努力增加這方面的興趣,想讓之
後
面試什麼的可以順利考上。一階很開心的順利通過,我更加努力的做審,練習面試,也漸
漸有信心可以考上。可是不如所願,我因為學測成績和筆試表現不好,差0.4分,連備取
都沒有,可是正取上了淡江大傳。
的確當初會填淡江除了有學長推薦,也是因為看上他的校風,覺得是可接受的備案,也因
為他是淡江的重點科系加上有其他學校傳院沒有的許多實習媒體,讓我覺得一定也能學到
很多東西。可是放榜之後,心裡還是有一些遺憾,畢竟真的很想念輔大廣告,看鄉民網友
的說法也認為淡江大傳不優。
有人告訴我讀傳播以後可能還是需要出國才念的到更多東西(刷個學歷),所以大學階段影
響不會太大只要你肯學。但是也有人說念傳播需要人脈,淡江大傳可能比較無法實踐這方
面。
所以心裡很糾結,讀淡江能因為他沒有在一年級分系,我能在日後再決定要走傳播哪方面
,也能多些時間做很多事像是加入畢聯會,但是心裡會有些遺憾 ; 考指考拼輔大可能能
讓我考上夢想校系,但是看了去年分數感覺風險有點大,畢竟我好像2個月沒碰書本了QQ
想請教各位75級分大大
淡江大傳,或是指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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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tommy9ban (111.82.29.122), 04/23/2016 22:27:57
※ 編輯: tommy9ban (111.82.29.122), 04/23/2016 22:2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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