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然後呢？
今天是中秋節，也是921．對我來說，後者的意義更加不同．
2011出版了「老師，你會不會回來？」之後，有很多的採訪機會被問到：如果，當初沒有這一聲呼喚，你會不會留下來？人生，或者教書生涯會不會不同？
沒有發生的事情，很難描繪．我也不覺得去描繪沒有留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有多大的意義．我唯一有把握的，是不管我在哪裡教書，我覺得我都應該會是一個很能教，也能教得很不錯的一個老師．不管面對什麼樣環境、甚麼條件的學生，我想，我應該都能給到他們需要的大部分的幫助．
當然，這已經是無法印證的自信．因為人生無法重來，當年的留下來，在同一個地方，教了24年，邁入第25年，這樣的人生經歷，大概很難在接下來的歲月，換個地方，重來一次．
是這一段無法重來的歲月的種種人我經歷，不斷形塑著我成為現在的我？還是，在我不斷的自我形塑的過程中，決定了也建構了這麼一段無法重來的歲月中的種種人我遞嬗呢？
是我決定了各種選擇，還是各種選擇決定了我？
是水決定了映照的月色盈缺？還是月決定了蕩漾的水波起落？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
水是永恆的起落，還是月是不變的盈缺？
24年之一瞬，我想，我慶幸我是留下來的．
至少在看盡水勢起落漲退，望穿月色陰晴盈缺之後，我還能看著當初決定或者被決定留下來的我，說一聲：盡力過，就好．
盡力過著日子，就好．
盡力把日子過好，就好．
這世界的全然改變不是也不會僅僅因為一人一力，但再多些一人一力的確可以讓世界繼續改變，比如從我自己的國文課堂到北中寮爽文國中，再到全台灣的夢的Ｎ次方．
所以，至少，把我們所在的那個小角落那個小場域變得更好，讓我們所乘所渡的那艘諸命同舟，能夠迎風接浪的繼續未竟之渡，就好．
以此紀錄22年前因為921留下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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