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是手邊沒有什麼感人故事的人。至少，狗血、煽情的戲碼到我手上都會變成另外一種解讀，但唯有一件事，是連親近的朋友、老特派員們都能一眼識別的”例外”，那便是提到奧斯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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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想到她，是上個禮拜。也是那一天才又把手機裡關於她的影片、照片再一次拿出來回憶。和她生活的那七年，我變了個人。一個心有掛念，也有歸屬，心甘情願為她放棄一些自由的溫柔的人。(說的好像我心很硬似的，沒錯，我以前確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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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負的人總是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處理”任何事，包括面對生老病死。與其說奧斯托是不小心闖入生活的意外，倒不如說她是背負著一個使命降臨的。那個使命就是讓過份壓抑情感的我，藉由她真正認清自己豐富的感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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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它爆發出來吧，沒關係的，你可以盡情的愛我，而我會用短暫的一生陪伴你，完全屬於你。」(這對天蠍座來說是多麼致命的吸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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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情感不敢做的保證，奧斯托做到了。所以當她在我懷裡嚥下最後一口氣時，我嚎啕大哭，是印象中從未有過的那種哭泣，叫喊著她的名字。而我以前覺得人類對寵物會有的種種愚蠢行徑，在和奧斯托生活時也差不多能做的全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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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讓我感觸最深的，卻是後期她因年邁而逐漸失去健康的那段日子。照顧她很麻煩，要注意的事情非常多，失明後的她也開始有脾氣，常常動不動就”絕食”，讓人很傷腦筋。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是非常有耐心的人了，沒想到她還能幫我調高好幾個層級，來到羽化成仙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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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不離不棄的關係，讓我發現老病殘犬貓的”特異功能”。他們都是帶著天眼來的，在人類對寵物予取予求的任性中，識別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歸屬。因為他們更敏感，更富於情感，而且不管之前受過什麼傷害，最後還是會再一次義無反顧的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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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強烈的感情，我曾經愧於為人，社會上多的是數不清的感情債，有多少債，就有多少對價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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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造訪了已經接觸三年多的動保協會— 諾亞方舟動物同樂會。這一年多以來，我一直是諾亞方舟的小額捐款人。走出協會時，我想起當初知道這個動保團體的直接反應:「太難了，他們想走的這條路太難了。」如果可以領養一個健全的毛孩子，誰會選擇一個不健全的? 即使他們背後都有慘不忍睹的故事，收穫的也只是大票的同情，而非真正的收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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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諾亞方舟就是一艘行駛在情感之海的孤舟，用它滿腔的孤勇，去做一件大家都不看好卻非常有意義的事。救助老病殘動物，養護好他們，並協助他們找到真正的主人，擁有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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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嗎? 是真的難吧。可是真的沒有人願意收養嗎? 那倒不盡然。在諾亞方舟成功收養的案例去年有8件，代表有8個老病殘毛孩等到了屬於他們的家以及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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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從認同諾亞方舟的理念到收養這段路是很長的一段路，並不是每一個感同身受的人都能做到這樣的付出。而我的作法很簡單也很實際，就是透過小額捐款幫助協會。這些錢被用來醫治毛孩，支付大筆的醫療費用，以及生活必需品，包含鮮食。用我的微薄之力幫助我認同的公益團體，讓錢不再是對價關係中的主角，而是閃耀人性光輝的實質性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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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by/ EvansWa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