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不懂李鴻章,如今方知真中堂》
文/牛皮明明
(註:牛皮明明,詩人、作家,曾在西藏流浪多年。擅長寫民國人物,寫那些被遺忘的故事,筆下的每一個人物都能夠讓人熱淚盈眶!)
前言:
1896年,巴黎萬國運動會。 開幕儀式上,各國國旗伴著國歌依次升起。
輪到中國時,卻只有黃龍旗在一片寂靜之中緩緩升起,自始至終,沒有音樂聲,沒有掌聲,沒有國歌。
過了一陣子,在場的所有人開始大笑。 他們嘲笑偌大的中國,竟然連首國歌都沒有。
在一片嘲笑聲中,年過七旬的老人拄著拐杖站起來,邁著步子走到黃龍旗下。 他挺直腰板,神態毅然,滿懷深情唱著家鄉小調《茉莉花》。
這個老人就是大清權臣李鴻章。 歷史書裡,他是喪權辱國的罪人,是賣國求榮的權臣。
梁啟超卻說:“吾敬李鴻章之才,吾惜李鴻章之識,吾悲李鴻章之遇。”
今天,我們不讀李鴻章,不知愛國為何物,更不會知道,在歷史洪荒中,一個渺小的人負重奮力前行時需要多大的勇氣。
01
1840年, 22歲的李鴻章站在皇榜下,他伸長脖子,渴望能從榜單上找到他的名字。 可把榜單從頭看到尾,也沒有看到“李鴻章”三個字。
陪他一起來看榜的父親搖著頭:“走吧,跟我去見一個人。”
父親帶李鴻章見的人,是當時在京城聲名日隆的曾國藩。
從此,李鴻章拜曾國藩為師,跟著他學習經世致用之學。
三年之後,李鴻章信心滿滿走進考場。
這一次,他一舉考中進士,他被欽點進翰林院學習。
這一年,李鴻章25歲,成了大清三十年內會試考場上最年輕的得中者。
從此之後,李鴻章仕途一路扶搖。 從咸豐三年的正七品編修到咸豐八年的三品按察使銜候補道,不到五年的時間,官升七級。
官場多風波,隨處起波瀾。 做官太順利,李鴻章處處遭到排擠,再想往上走一步,已經是寸步難行。
1858年,35歲的李鴻章做了個艱難的決定:辭去官職,到老師曾國藩門下當幕僚!
當官就如同行路,一步步走不難,難的是應對進退,難的是在路途段窮之際,朝天一躍,另起一段。
李鴻章深知繼續走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不如換條道路,重新出發!
02
在曾府當幕僚,李鴻章跟曾國藩學習,學他如何帶兵打仗,學他如何處理政務。 這三年,李鴻章進步飛快。
曾國藩有個習慣,和幕僚吃飯時,喜歡圍坐著談論,講學問經濟,也講為人處世。
每次陪曾國藩吃一頓飯,李鴻章都受益匪淺,他說:“和老師吃一頓飯,勝過上一回課。”
1861年,太平天國調集重兵猛撲上海。 上海陷入重兵包圍,岌岌可危。
曾國藩派李鴻章前去鎮守。 李鴻章率領淮軍到達上海,先給軍隊撂下一句話:
"第一仗如果打不好,我們馬上滾出上海!”
當時淮軍9000人,太平軍10萬人,李鴻章不硬拼,只打巧仗。
他讓人虛扎了好幾個營盤,旌旗招展。 太平軍看到營盤就用火砲轟毀,幾回下來,太平軍的彈藥就已經消耗大半。
為鼓舞戰士,李鴻章親自督戰。 他拿把大刀,神情嚴肅地站在隊伍最前面:“一會兒誰敢後退,我就先把誰砍了!”
淮軍聽到這話,個個拼命前衝。 到達上海的第一仗,李鴻章贏得乾淨漂亮!
收到捷報的那一刻,曾國藩連夜上折,保舉李鴻章接任江蘇巡撫。
曾國藩可能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在把江蘇交給李鴻章的同時,也把大清國的後幾十年,都交給了他。
03
當了江蘇巡撫後,李鴻章的仕途開始真正的“一飛沖天”。 李鴻章的官位定律為兩年一升,每隔兩年,官升一級,平步青雲。
1864年,41歲,李鴻章被賜封一等伯爵。
1866年,43歲,李鴻章剿捻有功,獲賞黃馬褂。
1868年,45歲,官升為太子太保銜、湖廣總督;封疆大吏。
1870年,47歲,李鴻章調補直隸總督;是大清9位封疆大臣之首。
1873年,50歲,李鴻章正式補授武英殿大學士,正式成為全大清漢官之首。
在整個大清,漢人能把官做到極致的,也只有李鴻章一人。 一言以蔽之,李鴻章把官做到頂了,比他官位高的人只有王爺和皇帝!
晚清,在與世界對賭國運中,西方國運往上,中國國運往下。
為了挽救中國,晚清權臣左宗棠、張之洞、曾國藩、李鴻章以一己之力為大清續命。
許多學者至今評價,如沒有四大名臣,大清恐怕會早亡50年。
身為晚清重臣,李鴻章勵精圖治,當時的中國已風雨飄搖,他在寒風中扶著這隻大船,生怕這隻大船隨時沉沒。 李鴻章給朋友書信中寫道:
"變則新,不變則腐;變則活,不變則板。”
李鴻章第一“變”,是變中國之體力,用武器強大中國。
1865年,他親自出馬,託人去美國購買機器,聘請高級技師和工匠。 在上海,成立了全東亞最大的兵工廠江南機器製造總局。
李鴻章第二“變”,變中國之腦力,為中國培養近代化人才。
他挑選各省聰明幼童,赴美留學。 每年三十人,十五年後,依次回國,報效祖國。
這些留學生都成大氣,他們中有電報局長梁金榮,清華學校(清華大學前身)校長唐國安 ,交通大學創始人梁如浩,民國首任內閣總理唐紹儀,鐵路工程師詹天佑。
可以說這些人,都是李鴻章的學生。
李鴻章第三“變”,變中國之實業。
我們可以看到一張脈絡清晰的李鴻章實業清單:
1879年,中國第一條電報線;
1880年,中國第一個船塢——天津大沽船塢;
1881年,中國第一家近代化煤礦——開平礦局;
1882年,中國第一個海軍基地;
1885年,中國第一所陸軍軍官學校——天津武備學堂;
1888年,中國第一支純近代化艦隊——北洋艦隊;
而這些諸多的“中國第一個”,創辦者都是李鴻章!
至今,他創辦的輪船招商局依然影響著中國,現在招商銀行的前身就是晚清輪船招商局的子企業。
然而,古老的中國穿越千年塵埃,已經接近她的終點。
她疲憊、衰老、風光不再,在現代文明前,她窘迫難堪,風雨欲來,大廈將傾,單靠李鴻章這樣的權臣孤身支撐,又怎麼能夠支撐得住?
04
1871年8月,當李鴻章用顫顫巍巍的手簽下《中日修好條約》,從那天開始,他的後半生都在永不停歇地簽約。
中國挨多少次打,李鴻章就簽多少次約。
1895年3月20日午後2時半,73歲的李鴻章在隨行官員的攙扶下,拄著拐杖登上馬關議和之地春帆樓。
還沒落座,李鴻章就先看到了日方在他座位邊安置了一隻痰盂。
他拄的拐杖碰到地面“吭吭”有聲,面色嚴肅地坐下,開口就說:“首相大人,我還沒老!”
談判進行了四天,唇槍舌劍,談判僵持不下。
3月24日下午4點,第三輪談判結束,李鴻章走出春帆樓,乘轎車返回驛館。
快到驛館時,混亂的人群中突然竄出個日本男子,朝他臉上就是一槍。 李鴻章左頰中彈,血染官服,倒在血泊之中。
隨從慌了神,哭成一片。 可他醒來第一句話卻是:
"慌什麼,都不要哭,我死不了! 此血可以報國矣!”
他不准醫生給他動手術,只讓醫生將傷口簡單縫合起來。
三天后,李鴻章頭裹白紗布,又坐在談判桌前。 世界輿論嘩然,開始譴責日本。
輿論壓力下,伊藤博文主動提出減少賠款一億兩白銀。
談判最後一天,李鴻章已是疲憊不堪,在談判桌上,我們看不到那個一人在上,萬人在下的晚清權臣李鴻章,而是一個在菜市場買菜,討價還價的孤獨老人。
他與伊藤博文討價還價:“再減少5000萬,行不行?”
被伊藤博文言辭拒絕。 李鴻章又還價:
"5000萬兩不行,再減少2000萬總行吧?”
最後,無奈的李鴻章甚至說:“無論如何再減少點兒,就作為老夫回國的旅費吧!”等到的還是拒絕。
國弱呀,國弱,李鴻章放下了全部的尊嚴,只是為中國省一點銀子。
大家只看到李鴻章的“賣國”,卻不曾看到中堂大人的艱難!
1895年4月17日,《馬關條約》簽訂,73歲的李鴻章帶著一身疲憊和那顆恥辱的砂彈啟程回國,船離開日本土地那一刻。 李鴻章對身邊人說 :
"老夫此生不再踏上日本國土!”這屈辱,他真的受夠了!
可中國那邊呢,等待他的並不是理解和包容,而是罵聲一片,鄙夷一片。
他拄著拐杖,站在甲板上,低頭看著海水洶湧,良久,說不出一句話。
海風吹著他紙片一般消瘦的身體,稍微使勁,就能一下子把他吹到歷史的塵埃里。
05
李鴻章回國,朝野上下,罵聲一片,官員同僚也開始孤立他。
而自始至終,他又做錯了什麼呢? 他不過只是一個無法改變大局的棋子,只是一個73歲的快要進黃土的老人。 雖然他說:
"青山尚且直如弦,人生孤立又何妨。流言止於智者,盡其在我,何懼人言!”
但到了第二年,罵聲一片的國內也待不下去了。 1896年,74歲的李鴻章只好出國去躲流言。 他從俄國開始,相繼訪問德國、英國、美國等多個歐美國家。
1896年,巴黎萬國運動會。 開幕儀式上,各國國旗伴著國歌依次升起。
輪到中國時,卻只有黃龍旗在一片寂靜之中緩緩升起,自始至終,沒有音樂聲,沒有掌聲,也沒有人唱國歌。
過了一陣子,在場的所有人開始大笑。 他們嘲笑偌大的中國,竟然連國歌都不知道為何物。
在一片嘲笑聲中,年過七旬的老人拄著拐杖站起來,邁著步子走到黃龍旗下。 他挺直腰板,神態毅然,滿懷深情地唱著家鄉小調《茉莉花》。
在不可一世的西方人面前,李鴻章從來沒有卑躬屈膝,而是不斷地捍衛尊嚴。 他得到了西方人的尊重,西方人稱他為“東方的俾斯麥”。
在德國,俾斯麥接見了李鴻章;
在英國,維多利亞女王給他頒發伯爵勳章;
在美國,前總統格蘭特的夫人將總統的名貴手杖贈給李鴻章;
一年之後,李鴻章結束環遊歐洲之旅,登上回國的航船。
途經日本時,他乘坐的“華盛頓號”巨輪必須在橫濱換另外一艘船才能返回中國。
而日本天皇和首相伊藤博文知道李鴻章到來,希望能夠行使外交禮節,早早等在岸邊。 隨從對李鴻章說:
"中堂大人,我們要上岸換船。”李鴻章臉色瞬間暗沉下來,一言不發。
從《馬關條約》簽訂,李鴻章誓死不再踏入日本國土一步,這屈辱他銘記於心。
他絕不上岸! 最後隨從只好在兩艘輪船之間,架起一塊木板,通過木板通往另一艘船。
在高高的輪船之間,一塊狹窄的木板上,李鴻章,這個74歲的老人,白髮蒼蒼,面容清癯。
他端正官帽,面容堅定,拄著拐杖、顫顫巍巍邁出步子,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也許風一吹,他就會掉入腳下波濤洶湧的大海。
上船之後,李鴻章並不停留一分鐘,也不拜見日本天皇,在浩瀚的太平洋上立即啟程。
李鴻章是可憐的,也是驕傲的! 可憐是因為沒有選擇,內心卻整整驕傲了一生。
06
1901年,李鴻章生命的最後一年。
這年,他78歲,話越來越少,常一個人坐在有假山的院落,更多時候,他像一條剛上岸的魚,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初秋的一天,經歷過八國聯軍蹂躪的天津城,滿目瘡痍,一片殘垣斷壁。 在已成廢墟的直隸總督府前,七旬老人李鴻章徘徊良久。
突然像個小孩子一樣嚎啕大哭起來。
老去一身如渡海,五官無處不風波。
李鴻章油燈將枯,可是,又被派去和八國聯軍商討議和之事。 弱國無外交,哪裡有商討一說,不過是簽字罷了。
可是偌大的中國,不派李鴻章去,又能派誰呢?
這一年,李鴻章和慶王愛新覺羅·奕劻出席《辛丑條約》簽字儀式,慶王作為當時中國的最高代表,按理說應該他來簽字。
慶王正準備簽字,老人說了一句:
"天下最難寫的字,就是自己的名字。你以後的路還長,這賣國條約,還是讓老臣來簽吧。”
那年,李鴻章78歲,慶王63歲。
李鴻章接過慶王手中的筆,顫抖將“李鴻章”三個字簽成“肅”字的模樣,這三個字擠在一起,看上去既虛弱無力,又辛酸悲苦。
簽完條約,李鴻章一陣劇烈咳嗽,吐血不止。
兩個月後,李鴻章病情急轉直下。
八國聯軍進京之後,慈禧和眾大臣逃離京城,全大清能夠主事的人也就只剩下一個病床上的李鴻章了。
1901年11月7日,李鴻章的病床前,幾個俄國公使前來,逼迫他在俄佔中國東北的條約上簽字,此時的李鴻章已是油盡燈枯。
但俄國人態度蠻橫,強迫他立即簽字。
簽完字後,李鴻章大口大口吐血,一口氣沒喘上來。
身邊人大哭:“還有話要對中堂說,不能就這麼走了!”
李鴻章瞪圓眼睛,身邊的人對他說:“俄國人說了,中堂走了以後,絕不與中國為難!”
李鴻章兩目炯炯不瞑,張著口似乎想說什麼。 身邊的人又說:“未了之事,我輩可了,請公放心!”
聽到這句話,李鴻章閉上眼睛。 他死後,大清上下,哭聲一片。
07
《華盛頓郵報》評價李鴻章說:他無數次將中國人從無知而導致的麻煩中拯救出來,卻每次都被謾罵、指責。
李鴻章的一生,他自己曾這樣概括:
"予少年科第,壯年戎馬,中年封疆,晚年洋務。一路扶搖,遭遇不為不幸。”
就仕途名位而言,李鴻章是幸運的。
時危始識不世才,他抓住了時代提供給他的所有機會,青雲直上九重霄。
然而,這時世的艱難困頓,既是他一切榮耀的來處,也是他一切屈辱的源出。
李鴻章扶大廈之將傾,耗盡心血為遲暮之帝國,小有中興卻難逃歷史洪流。
時局惟艱,干戈未息。 滔滔歷史,每個人不過是滄海一粟,所有的反抗總是無力,所有的尊嚴,也不過是對自己的嘲弄。
如果第一次簽字的人不是他,也許他不會背負那麼多的罵名。
一生中,他顫顫巍巍簽下30多個不平等的條約。 他自己深知,從簽字開始的那天,他就會背負一世罵名。
但歷史就是這樣,如果不是李鴻章,還會毫不留情地選擇另外的一個“背鍋俠”。
這是他的不幸,這也是適逢其時的每一個中國人的不幸。
雙腳踏翻塵世浪,一肩擔盡古今愁。 李鴻章一生跨越了時代,卻還得回過頭,勉力扶著一個大國,艱難地走兩步,退一步,又要爭取多走兩步。
滿腔都是血淚史,可嘆無處著悲歌。 對於時代來說,李鴻章很小,但這個時代巨浪裡渺小的人物,最終,讓歷史吐出了重重的嘆息。
今天,我們不讀李鴻章,便不知愛國為何物,更不會知道,在歷史洪荒中,一個渺小的人負重奮力前行時,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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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9777
"【手足們,切勿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老實說,作為一名卑微的前線,我不支持是次「被三罷、黎明堵路」行動。
我們都討厭自己的訴求和聲音不被重視,討厭有權勢的人把自己的價值強加於我們身上。所以政府漠視200萬人上街、強推惡法,我們站了出來。這是我們的初衷。
可現如今,我們說的是「不上一天班會死嗎?」、「香港都這樣了你還想著準時上班?」。我們似乎也把很多人的聲音一笑帶過、對他們的訴求不以為然。是的,有部分人,不上一天班,真的會死。有些婆婆,靠著拾紙皮賺到的零碎度日;有些公公,靠著做清潔的卑微時薪糊口。或許他們當中,有的還要照顧家裡殘疾的孫子。而不愁吃喝的你輕描淡寫的一句「不上一天班會死嗎?」,讓他們餓了三餐。
而且堵路只是阻礙上班族嗎?那些要到醫院複診的老人呢?那些約了動手術的病人呢?就算是不看病一兩天不會死,但這句話又該是出自於你這外人之口嗎?我在某醫護FB page看見有個MO鼓勵非緊急服務的同事罷工,提出了一些理據,解釋為何對病人影響不大。然而他只考慮到對病人身體的實質影響,並無顧及病人的心理健康。他沒有考慮老人們不能如期複診的焦急,沒有顧念病人不能如期動刀的不安。何況我當天動不了刀,我又須輪後到什麼時候?是所有人的期一起挪後,還是我的期被調到後面,原本排在我後面的人卻提前做了手術?這公平的問題,那位MO又有沒有想過?
手足們漠視市民的感受,最大原因,莫過於覺得自己有崇高理念。首先,有崇高理念就不計犧牲別人,這思想是很危險的。再者,任何東西都可以被昇華到一個堂皇的價值。我這幾天便老在IG Story上見到有人寫道:「上班與香港,你選哪個?」原本「上班 vs 罷工」,現在硬生生變成「上班 vs 香港」,立馬把上班族陷於不仁不義之地 — 我上班,我就不罷工;我不罷工,我就不愛港;我不愛港,我就是個人渣。這種道德綁架,是史無前例的噁心。其實「罷工、堵路」真的能與「愛港」劃上等號嗎?就算可以,那程度呢?
程度當然也是考慮之一。比方說你眼前有半頁lecture notes和一百萬美元,我讓你選,你選了後者,然後我嘲笑你說:「抱負與金錢,你竟選擇了金錢。」這句話在理嗎?今天堵路、罷工就猶如這半頁notes,你堵了幾次,迫人罷了幾次,除了增加公眾的怨念與手足的傷亡,對於五大訴求有絲毫進展嗎?更何況,堵路與愛港,並不等同。
我認為罷工的精髓,在於癱瘓經濟,切斷政府收入來源,迫政府屈服就範、回應訴求。香港是金融中心,倘若金融大鱷們肯罷工,股市暴跌,政府才會心急。但你如今堵路,影響的是公共交通,還是林寶堅尼?妨礙的是普羅百姓,還是金融大鱷?
在IG上我又看見有人說:「如果你肯罷工,我們何必堵路?」甚麼?我看了甚麼?我是做夢都想不到一向文宣做得那麼優秀的手足們能說出如此歪理。我們都討厭被迫,被迫接受國民教育、被迫送中條例通過、被迫不能戴口罩。當然,你可以說以上例子被迫的都是無理要求,那麼有理的你就不討厭嗎?當你打PS4打到興起,忽然屏幕一黑,你媽說:「如果你肯自制,我何必切斷電源?」當你發現手機不見了,你媽說:「如果你肯早睡,我何必沒收手機?」發現沒有?連這種小事上被迫我們都忍受不了。
以往我們堵路,搞「和你塞」、「不合作運動」,我們會發起後續的道歉行動,表達的是一種無可奈何,一種迫於無奈。可現如今,我們表達的是理直氣壯。撞到了人,你道歉,和撞到了人,你問人走路有沒有帶眼,是有天壤之別的。態度很重要。態度決定一切。
深黃已矣,游離可追。區議會選舉在即,我們現在應當爭取普羅大眾、游離分子的支持。試問你左一句「不上班會死?」、右一句「你有沒有良心?」人家又怎麼會支持?我們原本的確有一副好牌,死黑警惡行鋪天蓋地,無人不咬牙切齒、怒髮衝冠。本來一手好牌打成這樣,真想說句提倡是次三罷的人是不是內鬼!算了,事情已過,還望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港共、黑警,而不是普羅市民。
再來我想說說馬鞍山燒人一事。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影片底下的評論是出自我方,一句一句讀下去,我讀到的是心寒。有手足中槍、被砍,我們會有惻隱心,會想幫手足報仇,並責怪那些支持開槍的涼薄藍絲。我們會想,儘管不同陣營,也應存有人性吧。然而,原來情況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也是一樣,竟有很多人興高采烈地慶賀有人被焚燒。然後又有人隨便編個藉口,說他是特技人、休班警(那麼他到底是特技人還是休班警?),瞬間就完全合理化這件事,立刻落得個心安理得。這跟藍絲隨便污衊我們收了錢燒殺搶掠,本質無異,同樣是逃避心虛。
但心虛是藏不了的。我剛開始在FB上看到這條片是在「啱channel」的page上,樓下有一堆留言,叫admin 「快del post」。為何要人del post?你心虛了嗎?你也覺得自己有錯嗎?而你覺得自己有錯的第一個反應竟是讓人del post?甚麼意思?不要留下把柄?眼不見為乾淨?中共滅聲、警察毀屍滅跡,也是抱有這些想法而已。
這個問題牽涉到私了(鶳),在這兒我必須旗幟鮮明地說明:「我絕對支持私了。」我為甚麼支持?在健全的法治體系之下,人民放棄報仇的權利,把它交予政府、交予法律。然而連月來我們看到的是黑警選擇性執法、法治土崩瓦解,我們應當重拾我們的權利,替天行道。但私了有個大前提,乃是私了的對象要正確。何謂正確對象?我認為對方如正在使用暴力,你預料他將來大概也不會受到法律制裁,或某人曾使用暴力卻仍逍遙法外,這時候你就很應該「打柒他」,往死裡打。然而若對方只是與你有口角,你不用言語反駁,卻選擇使用武力,這做法既不正確,也很愚蠢。要麼顯得你無理,要麼顯得你嘴笨。
本來我碰到藍絲,見他們批評我們是紅衛兵、濫用暴力、激進,我都會跟他們舌戰,可謂從未敗陣。可我們愈發過份,我下次再戰,恐再不能站得住腳。我不想這一天發生。
而且很多黃絲,家裡都有對藍絲父母。若被打的是你本人或是你手足的父母,而他們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你於心何安?希望其他前線手足也有足夠的判斷力。
以下我列舉一些該被私了的人,轉自網路:
「21/7 元朗襲擊事件45人傷, 包括1名孕婦, 其中1人危殆, 5人嚴重, 34人被捕, 6人被控暴動
5/8 荃灣白衣人斬人青年斷手腳筋, 冇人被捕
5/8 北角福建幫棍棒戰示威者, 福建幫敗走
11/8 北角紅衣藍衣福建幫拳打記者棍打市民, 冇人被捕
15/8 西環背心男揮豬肉刀趕人, 冇人被捕
21/8 將軍澳藍衣漢斬傷三人, 一人命危留醫ICU, 深夜潛逃回中國後回港被捕
6/9 旺角紅衣男菜刀斬傷四人包括其妻子, 冇人被捕
15/9 北角福建幫打人後向記者揮刀, 1刀手被捕用警盾擋面
15/9 沙田夫婦持刀鐵通兇群眾, 夫婦被捕
30/9 粉嶺撕紙漢圖掟青年落橋, 冇人被捕
1/10 屯門白衫大叔菜刀斬人, 被鶳
2/10 黃大仙魚蛋小販揮菜刀, 被鶳
4/10 深水埗白衣漢斬人, 被鶳
4/10 大埔藍衣中年漢雙斧頭斬人, 被鶳
5/10 屯門粉紅色衣中年男M記門口斬人, 被鶳
19/10 大埔雙程證男子斬人見腸, 男子自首
3/11 太古城斬人6人受傷兩名危殆兩名嚴重, 咬斷區議員耳, 被鶳被捕」
有仇恨很正常,我也有。但為何不把仇恨發洩到該發洩的人身上?拿上班族、小藍絲洩氣,非大丈夫所謂。我們要報仇,不是發洩!試想像,我們若利用這次堵路的人力,集中火力綁架一兩個高官,或攻陷一個差館,竊取牠們的軍火,豈非更有用?你說我瘋了,然後繼續做一些大規模犧牲手足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正想說,你才瘋了嗎?
然後我想說說「不割席」。不割席原本是為了和勇團結,可漸漸變成一種洗腦式宣傳 — 手足說什麼就是什麼、手足怎麼做你也怎麼做,無論怎樣你都支持、跟隊。這次堵路便是明顯例子了,有多少人真的認真思考過該不該這樣做?群組說塞,你就塞;群組說三罷,你就覺得三罷等同救港與正義;你看人道德綁架上班族,你也跟著道德綁架上班族。世上有種生物,是我們所鄙視的,叫「狗」。他們盲目聽從上級指示,缺乏個人良知的思考。而「不割席」,拉近了我們與該生物的距離。
我不是沒有提點過的,但得來的回饋,通通是:「你哪有上面懂得多?」「你是想割蓆嗎?」「你是不是內鬼?」須知道,黑警之所以猖獗無道、無法無天,不是從一開頭便這樣的,是環境造成的。甚麼環境?一個沒有有力監管機構,沒有抗衡力量,沒有反對聲音的環境,使他們坐大。我不希望我方也會消滅所有反對聲音,我怕有一天有手足公開批評前線會被排擠、被打、被燒、被說是鬼。這樣還有人敢站出來說話嗎?這樣我們能不囂張跋扈嗎?
謹記,忠言逆耳,切莫不要意氣用事。熱血不是上腦的,是留在心中的。頭腦應用作冷靜思考。
最後我想奉勸諸位,我們應當小心,不要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我講個故事吧,是《笑傲江湖》的結局。小說裡有個派別,名曰「日月神教」,教主原本是任我行。他與部下稱兄道弟,見面無非拱手打招呼。可是有一日,東方不敗篡位,對教眾實行高壓統治,鼓吹個人崇拜。教眾見教主,須跪拜叩首。後來任我行聯手令狐沖和向問天打敗東方不敗,重奪教主之位。望見昔日教中兄弟,任我行很是感動,並說這些年受東方不敗欺壓,實在是委屈老弟兄了。任我行坐上教主之位後,教眾們一批批前來參見。他們都習慣了對教主進行跪拜,起初跪下時,任我行本想說「快快請起」,可馬上又轉念道:「以往肯定是我無威不服眾,才被東方不敗那小子篡了位。」於是他就欣然接受了教眾們連番的跪拜。而在遠處的令狐沖目睹此幕,感慨道:「此刻座位上的是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又有何區別?」
是的,任我行找到了,他找到了藉口,一個讓自己成為自己討厭的人的藉口。人總想讓犯錯後的自己心安理得,於是便找藉口,而這藉口又實在太好找了。甚麼「我們其實是在救香港」、「我們要對得起死去的人」、「藍絲們也很涼薄」,這些通通都是藉口,都不能為錯事埋單。這也是墮落、是悲劇。馬丁· 路德金之所以是英雄,是因為他帶領黑人平權後,沒有說:「兄弟們!我們現在要反過來欺壓白人!」在他身邊,肯定也會有很多聲音,說道:「你不向白人報仇,怎麼對得起以前受欺壓的黑人弟兄!」馬丁·路德金的堅守,阻止了黑人的墮落,阻止了歷史的輪迴。他就值得被稱為英雄。
天降大任於斯人,所以我們更有責任考慮得更週全,顧全更多人的利益,集中力量討賊。整天想著犧牲某某去成全甚麼,還覺得理所應當,這種想法極度可怕。你們都是這城市最優秀的一群菁英,我懇求大家可以採納我的建議,日後我們再次在前線相會。
希望中槍的少年,和所有受傷的手足能平平安安、早日康復。各種陰謀、疑團能早日大白,讓死者瞑目。
祈求民主如自由,萬世都不朽。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五大訴求,缺一不可!
p.s
我估計有一半人睇完第一段就開始係comment到鬧。
亦有一半人即使我打左咁多嘢論述自己既諗法,都依然會用一兩句去否定我。例如「走啦!死左膠、賣港賊!」、「我為前線有你呢d人感到恥辱」、「暴大唔應該有你呢種人」云云。
我打呢篇嘢既時候,真係心急如焚。所以可能有唔通順之處,還忘諒解。如果我既意見受手足們採納,我會看到一絲曙光。如果被摒棄,我將兩邊不討好、眾叛親離。唉~
"
許武勇死不瞑目 在 馮智政 Facebook 的最佳解答
intolerance of intolerance 錯唔哂的,不如睇睇。
#CU9777
"【手足們,切勿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老實說,作為一名卑微的前線,我不支持是次「被三罷、黎明堵路」行動。
我們都討厭自己的訴求和聲音不被重視,討厭有權勢的人把自己的價值強加於我們身上。所以政府漠視200萬人上街、強推惡法,我們站了出來。這是我們的初衷。
可現如今,我們說的是「不上一天班會死嗎?」、「香港都這樣了你還想著準時上班?」。我們似乎也把很多人的聲音一笑帶過、對他們的訴求不以為然。是的,有部分人,不上一天班,真的會死。有些婆婆,靠著拾紙皮賺到的零碎度日;有些公公,靠著做清潔的卑微時薪糊口。或許他們當中,有的還要照顧家裡殘疾的孫子。而不愁吃喝的你輕描淡寫的一句「不上一天班會死嗎?」,讓他們餓了三餐。
而且堵路只是阻礙上班族嗎?那些要到醫院複診的老人呢?那些約了動手術的病人呢?就算是不看病一兩天不會死,但這句話又該是出自於你這外人之口嗎?我在某醫護FB page看見有個MO鼓勵非緊急服務的同事罷工,提出了一些理據,解釋為何對病人影響不大。然而他只考慮到對病人身體的實質影響,並無顧及病人的心理健康。他沒有考慮老人們不能如期複診的焦急,沒有顧念病人不能如期動刀的不安。何況我當天動不了刀,我又須輪後到什麼時候?是所有人的期一起挪後,還是我的期被調到後面,原本排在我後面的人卻提前做了手術?這公平的問題,那位MO又有沒有想過?
手足們漠視市民的感受,最大原因,莫過於覺得自己有崇高理念。首先,有崇高理念就不計犧牲別人,這思想是很危險的。再者,任何東西都可以被昇華到一個堂皇的價值。我這幾天便老在IG Story上見到有人寫道:「上班與香港,你選哪個?」原本「上班 vs 罷工」,現在硬生生變成「上班 vs 香港」,立馬把上班族陷於不仁不義之地 — 我上班,我就不罷工;我不罷工,我就不愛港;我不愛港,我就是個人渣。這種道德綁架,是史無前例的噁心。其實「罷工、堵路」真的能與「愛港」劃上等號嗎?就算可以,那程度呢?
程度當然也是考慮之一。比方說你眼前有半頁lecture notes和一百萬美元,我讓你選,你選了後者,然後我嘲笑你說:「抱負與金錢,你竟選擇了金錢。」這句話在理嗎?今天堵路、罷工就猶如這半頁notes,你堵了幾次,迫人罷了幾次,除了增加公眾的怨念與手足的傷亡,對於五大訴求有絲毫進展嗎?更何況,堵路與愛港,並不等同。
我認為罷工的精髓,在於癱瘓經濟,切斷政府收入來源,迫政府屈服就範、回應訴求。香港是金融中心,倘若金融大鱷們肯罷工,股市暴跌,政府才會心急。但你如今堵路,影響的是公共交通,還是林寶堅尼?妨礙的是普羅百姓,還是金融大鱷?
在IG上我又看見有人說:「如果你肯罷工,我們何必堵路?」甚麼?我看了甚麼?我是做夢都想不到一向文宣做得那麼優秀的手足們能說出如此歪理。我們都討厭被迫,被迫接受國民教育、被迫送中條例通過、被迫不能戴口罩。當然,你可以說以上例子被迫的都是無理要求,那麼有理的你就不討厭嗎?當你打PS4打到興起,忽然屏幕一黑,你媽說:「如果你肯自制,我何必切斷電源?」當你發現手機不見了,你媽說:「如果你肯早睡,我何必沒收手機?」發現沒有?連這種小事上被迫我們都忍受不了。
以往我們堵路,搞「和你塞」、「不合作運動」,我們會發起後續的道歉行動,表達的是一種無可奈何,一種迫於無奈。可現如今,我們表達的是理直氣壯。撞到了人,你道歉,和撞到了人,你問人走路有沒有帶眼,是有天壤之別的。態度很重要。態度決定一切。
深黃已矣,游離可追。區議會選舉在即,我們現在應當爭取普羅大眾、游離分子的支持。試問你左一句「不上班會死?」、右一句「你有沒有良心?」人家又怎麼會支持?我們原本的確有一副好牌,死黑警惡行鋪天蓋地,無人不咬牙切齒、怒髮衝冠。本來一手好牌打成這樣,真想說句提倡是次三罷的人是不是內鬼!算了,事情已過,還望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港共、黑警,而不是普羅市民。
再來我想說說馬鞍山燒人一事。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影片底下的評論是出自我方,一句一句讀下去,我讀到的是心寒。有手足中槍、被砍,我們會有惻隱心,會想幫手足報仇,並責怪那些支持開槍的涼薄藍絲。我們會想,儘管不同陣營,也應存有人性吧。然而,原來情況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們也是一樣,竟有很多人興高采烈地慶賀有人被焚燒。然後又有人隨便編個藉口,說他是特技人、休班警(那麼他到底是特技人還是休班警?),瞬間就完全合理化這件事,立刻落得個心安理得。這跟藍絲隨便污衊我們收了錢燒殺搶掠,本質無異,同樣是逃避心虛。
但心虛是藏不了的。我剛開始在FB上看到這條片是在「啱channel」的page上,樓下有一堆留言,叫admin 「快del post」。為何要人del post?你心虛了嗎?你也覺得自己有錯嗎?而你覺得自己有錯的第一個反應竟是讓人del post?甚麼意思?不要留下把柄?眼不見為乾淨?中共滅聲、警察毀屍滅跡,也是抱有這些想法而已。
這個問題牽涉到私了(鶳),在這兒我必須旗幟鮮明地說明:「我絕對支持私了。」我為甚麼支持?在健全的法治體系之下,人民放棄報仇的權利,把它交予政府、交予法律。然而連月來我們看到的是黑警選擇性執法、法治土崩瓦解,我們應當重拾我們的權利,替天行道。但私了有個大前提,乃是私了的對象要正確。何謂正確對象?我認為對方如正在使用暴力,你預料他將來大概也不會受到法律制裁,或某人曾使用暴力卻仍逍遙法外,這時候你就很應該「打柒他」,往死裡打。然而若對方只是與你有口角,你不用言語反駁,卻選擇使用武力,這做法既不正確,也很愚蠢。要麼顯得你無理,要麼顯得你嘴笨。
本來我碰到藍絲,見他們批評我們是紅衛兵、濫用暴力、激進,我都會跟他們舌戰,可謂從未敗陣。可我們愈發過份,我下次再戰,恐再不能站得住腳。我不想這一天發生。
而且很多黃絲,家裡都有對藍絲父母。若被打的是你本人或是你手足的父母,而他們只是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你於心何安?希望其他前線手足也有足夠的判斷力。
以下我列舉一些該被私了的人,轉自網路:
「21/7 元朗襲擊事件45人傷, 包括1名孕婦, 其中1人危殆, 5人嚴重, 34人被捕, 6人被控暴動
5/8 荃灣白衣人斬人青年斷手腳筋, 冇人被捕
5/8 北角福建幫棍棒戰示威者, 福建幫敗走
11/8 北角紅衣藍衣福建幫拳打記者棍打市民, 冇人被捕
15/8 西環背心男揮豬肉刀趕人, 冇人被捕
21/8 將軍澳藍衣漢斬傷三人, 一人命危留醫ICU, 深夜潛逃回中國後回港被捕
6/9 旺角紅衣男菜刀斬傷四人包括其妻子, 冇人被捕
15/9 北角福建幫打人後向記者揮刀, 1刀手被捕用警盾擋面
15/9 沙田夫婦持刀鐵通兇群眾, 夫婦被捕
30/9 粉嶺撕紙漢圖掟青年落橋, 冇人被捕
1/10 屯門白衫大叔菜刀斬人, 被鶳
2/10 黃大仙魚蛋小販揮菜刀, 被鶳
4/10 深水埗白衣漢斬人, 被鶳
4/10 大埔藍衣中年漢雙斧頭斬人, 被鶳
5/10 屯門粉紅色衣中年男M記門口斬人, 被鶳
19/10 大埔雙程證男子斬人見腸, 男子自首
3/11 太古城斬人6人受傷兩名危殆兩名嚴重, 咬斷區議員耳, 被鶳被捕」
有仇恨很正常,我也有。但為何不把仇恨發洩到該發洩的人身上?拿上班族、小藍絲洩氣,非大丈夫所謂。我們要報仇,不是發洩!試想像,我們若利用這次堵路的人力,集中火力綁架一兩個高官,或攻陷一個差館,竊取牠們的軍火,豈非更有用?你說我瘋了,然後繼續做一些大規模犧牲手足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正想說,你才瘋了嗎?
然後我想說說「不割席」。不割席原本是為了和勇團結,可漸漸變成一種洗腦式宣傳 — 手足說什麼就是什麼、手足怎麼做你也怎麼做,無論怎樣你都支持、跟隊。這次堵路便是明顯例子了,有多少人真的認真思考過該不該這樣做?群組說塞,你就塞;群組說三罷,你就覺得三罷等同救港與正義;你看人道德綁架上班族,你也跟著道德綁架上班族。世上有種生物,是我們所鄙視的,叫「狗」。他們盲目聽從上級指示,缺乏個人良知的思考。而「不割席」,拉近了我們與該生物的距離。
我不是沒有提點過的,但得來的回饋,通通是:「你哪有上面懂得多?」「你是想割蓆嗎?」「你是不是內鬼?」須知道,黑警之所以猖獗無道、無法無天,不是從一開頭便這樣的,是環境造成的。甚麼環境?一個沒有有力監管機構,沒有抗衡力量,沒有反對聲音的環境,使他們坐大。我不希望我方也會消滅所有反對聲音,我怕有一天有手足公開批評前線會被排擠、被打、被燒、被說是鬼。這樣還有人敢站出來說話嗎?這樣我們能不囂張跋扈嗎?
謹記,忠言逆耳,切莫不要意氣用事。熱血不是上腦的,是留在心中的。頭腦應用作冷靜思考。
最後我想奉勸諸位,我們應當小心,不要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我講個故事吧,是《笑傲江湖》的結局。小說裡有個派別,名曰「日月神教」,教主原本是任我行。他與部下稱兄道弟,見面無非拱手打招呼。可是有一日,東方不敗篡位,對教眾實行高壓統治,鼓吹個人崇拜。教眾見教主,須跪拜叩首。後來任我行聯手令狐沖和向問天打敗東方不敗,重奪教主之位。望見昔日教中兄弟,任我行很是感動,並說這些年受東方不敗欺壓,實在是委屈老弟兄了。任我行坐上教主之位後,教眾們一批批前來參見。他們都習慣了對教主進行跪拜,起初跪下時,任我行本想說「快快請起」,可馬上又轉念道:「以往肯定是我無威不服眾,才被東方不敗那小子篡了位。」於是他就欣然接受了教眾們連番的跪拜。而在遠處的令狐沖目睹此幕,感慨道:「此刻座位上的是東方不敗還是任我行,又有何區別?」
是的,任我行找到了,他找到了藉口,一個讓自己成為自己討厭的人的藉口。人總想讓犯錯後的自己心安理得,於是便找藉口,而這藉口又實在太好找了。甚麼「我們其實是在救香港」、「我們要對得起死去的人」、「藍絲們也很涼薄」,這些通通都是藉口,都不能為錯事埋單。這也是墮落、是悲劇。馬丁· 路德金之所以是英雄,是因為他帶領黑人平權後,沒有說:「兄弟們!我們現在要反過來欺壓白人!」在他身邊,肯定也會有很多聲音,說道:「你不向白人報仇,怎麼對得起以前受欺壓的黑人弟兄!」馬丁·路德金的堅守,阻止了黑人的墮落,阻止了歷史的輪迴。他就值得被稱為英雄。
天降大任於斯人,所以我們更有責任考慮得更週全,顧全更多人的利益,集中力量討賊。整天想著犧牲某某去成全甚麼,還覺得理所應當,這種想法極度可怕。你們都是這城市最優秀的一群菁英,我懇求大家可以採納我的建議,日後我們再次在前線相會。
希望中槍的少年,和所有受傷的手足能平平安安、早日康復。各種陰謀、疑團能早日大白,讓死者瞑目。
祈求民主如自由,萬世都不朽。光復香港,時代革命!五大訴求,缺一不可!
p.s
我估計有一半人睇完第一段就開始係comment到鬧。
亦有一半人即使我打左咁多嘢論述自己既諗法,都依然會用一兩句去否定我。例如「走啦!死左膠、賣港賊!」、「我為前線有你呢d人感到恥辱」、「暴大唔應該有你呢種人」云云。
我打呢篇嘢既時候,真係心急如焚。所以可能有唔通順之處,還忘諒解。如果我既意見受手足們採納,我會看到一絲曙光。如果被摒棄,我將兩邊不討好、眾叛親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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