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爆出3名海軍實習生及軍人確診事件後,資訊非常多又非常亂,請務必 #保持冷靜,看清事實。目前有很多臆測,有些有點道理,但有些其實完全鬼扯。請花3分鐘的時間,跟我們一起釐清目前的實際狀況,並且分析接下來該怎麼做。
#敦睦艦隊出海後的活動時序
2/21 三名感染者(當時應尚未感染)登艦
3/12 敦睦艦隊停靠帛琉
3/15 艦隊離開帛琉,並開始於公海航行26天
4/09 抵達台灣,所有人在艦上隔離了6天
4/12 案396發生頭痛以及嗅覺異常症狀
4/15 解除隔離下船,案396自行就醫
4/17 案396再次就醫,案397就醫
4/18 三人確診
#到底是在哪裡被感染的?
今天這三起到底要算是境外移入還是國內感染?這有兩種可能:
1. 2/21就有無症狀者,或輕症狀者登艦,並開始傳染。
2. 3/12-3/15在帛琉接觸當地感染者後被傳染,接下來在船上開始傳播。
第一種的可能性極低。因為2/12台灣有社區傳染的機率很低,另外,如果當時就已經有感染者,以軍艦上每間寢室會有10-12人的狀況,不太可能沒有爆發疫情。因此最有可能的狀況,還是帛琉當地有「未被發現的感染者」,雖然帛琉目前官方數字仍是零確診,但因為當地的檢驗能量比較缺乏、採檢的能力可能也還不夠,因此有感染黑數的機率是相對高的。
根據海軍的說法,敦睦艦隊當時是判斷帛琉尚無疫情,因此在3月12日抵達,3月13、14日 兩天舉辦帛琉政要歡迎儀式,和聯繫僑胞、友邦晚會。同時這兩天艦上官兵也有前往帛琉當地進行團體參訪。
但帛琉之前曾出現一名美籍醫師出現疑似症狀,當初他們無法自行採檢,還是台灣的醫院透過遠端示範、並送檢體至台灣作。因此帛琉當地有疫情的可能性較高,這一定要提醒友邦提高警覺。
#軍方有沒有隱匿?
大家一定會關心軍方有沒有隱匿疫情的問題。根據指揮中心的資料,案396於4月12日出現頭痛、嗅覺異常情形,15日下船後返家並自行就醫,17日再次就醫;案397於4月初開始出現上呼吸道腫痛、頭痛、流鼻水、咳嗽、嗅覺異常等症狀,返家後於17日就醫,而案398於4月13日開始嗅覺異常,17日就醫,3人均於今日確診。
但我們查了一下海軍方面的說法,根據自由時報報導,軍方人士表示,雖然中央流行疫情指揮中心的新聞稿詳述3人病情發徵詳細日期,但這些都是3位確診學生面對疫調時,「仔細回想」才供出的症狀,以今日較早確診的案396、397來說,根據軍方自身紀錄,案396在4月13日因頭痛找船上醫官看診,且未提及嗅覺異常的情形,體溫僅有36.3度,未達發燒標準,所以醫官專業判斷是頭痛,給予頭痛藥處置。
軍方人士指出,案397雖在疫調提到4月初就有上呼吸道腫痛等症狀,但翻閱艦上軍醫紀錄以及詢問艦隊幹部,案397均未回報在疫調提及的症狀讓軍醫或是艦上幹部知道,且體溫量測都是在正常範圍內。
因此到底有沒有隱匿?目前看起來,因為沒有跟醫官提到嗅覺異常,只有單純頭痛,且吃藥就緩解了,這實在很難跟單純的暈船或者頭痛區分。如果實習生沒有持續回報醫官症狀的變化,就很難抓到。
以上都是軍方目前的說法,實際上到底是怎麼回事,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目前的感染控制狀況
3艘軍艦700多人必須接受集中檢疫,他們的接觸者已經收到自我健康管理的通知。有三名確診者曾經在台灣本島活動,因此大家一樣要保持社交距離,勤洗手、必要時戴上口罩。
船上大家睡得比較密集,群聚風險確實較高。這幾天採檢應該就會知道結果,現在多猜無益,做該做的事就對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狀況?
我們和曾經在海軍服役的醫官討論了一下,認為會發生這種狀況,有幾種可能:
有人會認為是醫官隱匿疫情未報,或者船上的高級軍官隱匿疫情未報。這種機率無法排除,但我們討論之後,覺得下面兩點的機率可能不小。
1. 實習生剛上船經驗不足,沒辦法分別自己頭痛跟暈船的差別,也沒有跟醫官提到嗅覺喪失這個症狀(這個症狀在4/1開始被特別強調,但艦上如果沒有特別宣導,可能就會被忽略)
2. 4/15實習生下船就去就醫,但為什麼當天沒去找醫官?有可能是因為僥倖心理,害怕自己回報症狀,會害全船的人跟著沒辦法下船,自己會變成眾矢之的,ˋ這對一個剛上船的菜鳥來說,可能是承受不了的壓力,因此選擇自己隱匿了症狀,回家才趕快去看醫生。
我們都當過義務役醫官,很瞭解部隊的文化是怎樣。我們都很不喜歡部隊「連坐法」的這種懲處方式。這可能帶來的好處,是因為同儕的壓力讓你不敢犯錯,但也同時帶來副作用,也就是同儕的壓力會讓你不敢說實話,甚至是怕出事所有人一起說謊話。
#軍方到底是誰洩密給記者?
另有一件事情,我們覺得該注意的,是今天早上11:43分,中國時報就已經報導「國軍防疫破功?海軍敦睦艦隊返國官兵疑1人確診隔離中」的新聞。到底是什麼人洩密?竟然把相關的細節都告訴特定媒體。這是非常嚴重的軍紀事件,一定要徹查到底。
以國家安全來說,國軍有人洩密,跟有三個人確診比起來,洩密的嚴重性實在大太多了!如果有是國軍以外的人洩密,也一樣是洩漏了軍事機密,一樣要嚴辦!
#系統性解決問題不要只想解決人
實際的狀況是什麼,也只能等待之後的調查結果了。現在我們要一起確認問題、系統性找出問題的根源是什麼、做好感染控制,避免進一步變成大規模社區傳播。
我們已經挺過幾個找不到來源的社區傳播了,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做好,再擋下來也不是沒有辦法。這個時候要想辦法解決問題,不要只想趕快找戰犯。
只要世界疫情還沒控制下來,台灣就沒有一天可以放鬆。不要過度擔心,但該做的事情一定要做好。台灣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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