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欠你你也沒有欠我
敏迪選讀 在演講的時候說,看書其實是尋找自己,我完全同意,可能需要100的同意(喔不,1,000個同意才可以),很多時候,在書中看到一段話,被療癒、被理解了、甚至被講出了一直無法說清楚的感覺,就覺得說,看到這本書值得了。
沒錯,看書的方式很多,最常見的是從頭看到尾,但其實這不是唯一看書的方法。一直堅持閱讀完一本書,想來,也可能是一種我執。
今天晚上我突然打開了 楓書坊文化 Maplebook邀請我閱讀的《 #請問覺醒》,是 宇色'靈修世界老師的新書。
宇色老師是誰,就是《請問財富》,這本被 朵希・數字讀心術推坑後,我就推坑給全世界的人的書,讀書會上分享、podcast中分享,看到誰就分享,不知道如何聊表我的愛。
我今天在看《請問覺醒》的時候,採取「隨手翻閱」的方式,就是隨便翻,翻到哪裡看到哪裡,當作是宇宙要送給我的禮物,然後我就看到了兩頁,那刻,我覺得我被宇色老師以及無極瑤池金母深深地理解與療癒了。不得不邊吃晚餐邊寫下了這篇文章。
1.
「當某一件事或某人不斷地引發你的不悅,導致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嘴,連珠炮似地訴說心中種種不滿時,它他已經在暗示你必須與這些人事切割。」——《請問覺醒》
god,這段話,非常呼應昨天 三樓居酒屋 錄音的時候,提到在《人類木馬程式》中的其中一段話:「許多疾病都起因於不在愛的頻率上,恐懼、憤怒、焦慮的情緒頻率是生病的源頭」,是不是完全可以連結起來。
當你覺得你真的很不悅的時候,當你恐懼、憤怒、焦慮的時候,你必須開始思考切割的計畫,你要感知到,這是宇宙在給你提示,你該離開,因為在這裡,你非常地不快樂。
2.
「當他們的出現再度出發你的心理底線時,請勇敢地對他們說:抱歉!我非常願意好好聽你說,但我此時真的無法承受,讓我安靜一會兒,等我好了,我會再找你好好聊聊。」——《請問覺醒》
我看到這段話的時候,內心想起了一個自己的故事,突然覺得很感動,有種被宇色老師以及無極瑤池金母接住的感覺。那是家裡的一段故事,事件發生後,當然第一時間是和家人一起解決,只是在這中間,我受到了很多的傷害,我知道他們無意,但是傷害就是在那邊,不是髮膚的傷害,是那種在心裡的傷害,但心裡的傷害最難解。
解決事件的當下,非常少人知道,直到目前也是,我秉持的原則是:說了很多次,除了我發洩之外,對事情沒有幫助,所以我說最多的人,是協助處理這件事的專業人士。我不是沒有情緒,我只是很有意識的不發洩情緒。
事情解決後,我有一種,我好累好累的感覺,我無法假裝這一切沒有發生過,我知道我需要靜一靜,我需要一個自己的空間,我需要一段時間(但我不需要多久),於是,我誠實地跟我家人說。
我說「抱歉,我知道你們想要馬上恢復關係,但是這段對我傷害非常大,我需要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我沒有要責怪你們,你們與我都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但我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消化,我保證,我會好了之後回來。」
想當然,家人無法理解什麼是「對我傷害非常大」,什麼叫「好好靜一靜」,他們不懂,什麼事情不能說出來討論,什麼事情無法跟家人說,什麼事情無法一起解決,難道有這麼傷害嗎?
我懂,我懂他們的不懂,我也知道這樣說,會讓他們覺得受傷,因為我畫出了一條界線。可是,我無法用言語說明,因為我還沒沈澱,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但是我不想責怪,我不想說出那些我現在想到就覺得很可怕的話,我不想說出那些只是宣洩我過去刻意壓抑的情緒,因為,我之所以壓抑,就是我知道說出來不會比較好。
我遵守這條界線,我花了一段事件來沈澱,來思考,側面耳聞的有些人曾經私訊我想要我跟他們說說,說說了會比較好,他們可以協助我解決我的心情。但是,抱歉,家人的事,我對他人可以說的不多,因為這件事情,我自始至終,都不需要除了我與我的家人之外的人來解決。(除了協助解決的專業人士之外)
這條線,我不僅畫出了我與家人的界線,也畫出了我跟其他人討論這件事情的界線。
是的,我所需要的是「一個人」針對這件事情好好靜一靜。
我有種直覺,我的不平靜,我的情緒,會隨著事件很消弭,無需發洩在他人的身上,也無需透過言語宣洩。後來,我回去了,我還是我,家人依舊在。
這段故事,我有一陣子沒有想起來了,可是看到了宇色老師寫了這段話,我真的有種泫然欲泣的感覺,因為,過去的事情,竟然在這樣一個平淡無奇的夜晚,被接住了。
我突然可以想像,如果無極瑤池金母真的是一個人,她會抱著我,拍著我的背,溫暖的跟我說「孩子,幸苦了,你做得很好,你很勇敢,事情都結束了,都過去了。」
是的,我也相信,事情都結束了,都過去了。
我變成更勇敢的我。
3.
「我沒有欠你什麼,你也沒有欠我什麼」——《請問覺醒》
是的,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句話,昨天在錄音的時候,有個問題是,什麼事情會讓你覺得爆氣,我想想,我最近都覺得事情是鬧劇比較多,可能別人會生氣,但我只是覺得很好笑,是那種,我自己想一想會覺得笑出來的事,很鳥、很drama、很打破三觀、很突破界線,但是真的很好笑。
因此,我就不生氣了,人間一遭, 我們彼此不相欠。
不覺得你欠我什麼,我就不會趾高氣揚,
不覺得我欠你什麼,我就不會低聲下氣。
之前有一個機會,給 桃桃喜-命理大師簡少年看過命盤,他給了我一個建議,原意是用在家人關係,但我覺得非常有道理,至此是我的人生準則之一:
做你可以做的,讓你開心的,
而不是做你應該做的,讓你不開心的。
雖然 我在人間—宇色老師 的新書簽名版已經賣完了,但是,還是推薦大家可以購買:https://pinkrose.info/2sgvM?uid1=facebook
靜一靜需要多久 在 譚蕙芸 Facebook 的精選貼文
[太古廣場外的最後兩個小時]
死因庭的投射螢幕上,展示了一張硬照,拍攝時間是晚上,看得出是一個高空工地的室外空間。慘白的閃光燈下,照片裡拍攝到一個臨時搭建的金屬平台,銀色的組裝零件有些生銹,可重用巨型螺絲與滿佈圓孔的長板上,有人留下了一隻勞工手套,一幅橫額的背面卻印有一朵朵玫瑰花。
平台上,遺留下一件黃色連身雨衣,上面寫着關於抗爭的大字沒法看到,因為已經縐起成為一團,原來穿着它的主人,35歲的青年梁凌杰,爬出平台之前,把它脫下遺留在地上,然後墮下離世。
照片裡,平台上還看到一些梁遺留下來的物品。一個大型寶藍色運動背包和一個環保袋,警察在裡面找到一本精緻的繪畫本子,裡面首兩頁寫了與反修例有關的不滿與訴求。袋裡還有一個海鮮味合味道杯麵,兩瓶樽裝飲品,其中一瓶深褐色像烏龍茶。
法官問來作證的警方談判專家:「如果我們知道,死者白天才在便利店買了杯麵和兩瓶飲品,你會如何評估(他自殺的可能性)?」
這個新的資訊,明顯令有20年處理類似場景的林警司有點愕然。作證兩小時,他侃侃而談,用字精準,聲調柔和,語氣不徐不疾。他罕有地遲疑片刻,吐出幾個字:「哦,咁就更加……(出人意表)」
他作證了兩小時,說法是,梁凌杰對他勸說的反應正面,而在他墮樓前約25分鐘前,林Sir曾問梁是否口渴,提議不如給他一支水解渴,梁當時點頭,於是他從較低位置,拋擲了一支水到梁所身處的較高平台。梁當時踎低身拾起那支水,更有打開瓶子解渴。
林Sir表示,這是正面的訊號,因為一般想於短時間內自殺的人士,較少會考慮到自己的生理需要,例如解渴或充饑。而他曾處理一些工業行動人士,買了食物再於高處危站,對方可能會預備僵持十數個小時。
而林在死因庭才第一次知道,梁凌杰願意接受他擲上來的那枝水的時候,其實他的背包裡還有兩瓶未喝完的飲料。「佢收我支水而飲,即係我地既關係有好好的進展,尤其佢無需要我的水解渴。」
但為甚麼不到半小時之後,梁爬出欄杆外墮樓身亡。林警司坦言,整晚的事情急轉直下「超出我的預料」,是二十年來處理類似場面第一次。「我評估整個談判的進展良好,他突然的舉動也令我好突然。」
***
在反修例運動中,三位較受外界關注的去世人士,梁凌杰、陳彥霖、周梓樂,先後進行死因研訊,然而在死因庭上,梁凌杰是唯一一位,於去世前與外界有面對面對話紀錄的人士。在梁凌杰離開世界之前的兩小時,警方談判專家林景昇嘗試與他溝通,兩人的互動過程,今午在法庭首次披露。
林景昇在反修例運動中,並不是「素人警員」。運動中期,馬鞍山警署被示威者包圍,他從警署內「嗌咪」,其說話語氣柔和、聲線磁聲,受到注目,片段被放上網。有報紙以「警界顏聯武」形容他,後來警方亦安排他接受傳媒專訪,是運動中警方鮮有的「軟性面孔」。然而今日死因庭才披露,「警界顏聯武」亦是最後與梁凌杰溝通的人物。
林警司已屆中年,闊肩,說話時額上生出了兩條皺紋,戴着長方型眼鏡,剪了平頭裝,頸後有一小片贅肉,他今天戴了藍白點領呔來作供。
周梓樂的死因庭,擺放了一個立體的停車場模型,那是周墮下及警方進行驅散行動的地方;但梁凌杰雖然也是墮下去世,他的死因庭上,只以簡單圖表展示太古廣場的地理狀況,適當時候,作供的警察會劃出自己身處地點和移動路線,再由專人把畫了標誌的圖表傳遞給陪審團看。
2019年6月15日傍晚,作為待命的「警察談判專家」林景昇,被通知要和同事趕到金鐘太古廣場,處理一宗「危站」事件。他於近七時趕到現場,向其他同事理解過,知道危站男士的一些訴求,是與他「希望行政長官與警方,向示威者道歉」有關。但整個行動中,他表示看不清楚危站者身上雨衣上寫的字。
林Sir到場後,於7時15分開始從較遠的地方,嘗試與這位身份不明,穿黃雨衣的男子溝通。林曾問「我可以點稱呼你?」「有冇人想見?」對方都沒有特別反應,故當晚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和身份,他亦沒提及「家人」。
最初,梁把雨衣的帽子蓋着頭部,有戴口罩,手上拿着𠝹刀,但沒有揮舞亦看不清楚有沒有伸出刀鋒,另一隻手拿着電話。
林Sir多次形容,他評估當時梁的情況如下:「表現平和,情緒比較平靜」。林嘗試問他不同問題,例如「我們可以怎樣幫助你?」
「你想見邊個?」「我知道你有些訴求,你可以跟我說。」對於大部份問題,梁沒有用語言回答。「以我的經歷來說,不即時畀反應是正常的。我會重覆說話,看那一句打動到他,亦會給時間讓他消化我的話,不會一直說。」
但林Sir卻說,梁偶爾對他的說話有點頭或搖頭:「這些都是正面的反應,代表他有聆聽我的話。」林記得,他曾問梁「想不想見記者」,而他指當時梁即時搖頭:「我知道佢唔想見記者,感覺佢不想畀記者影佢相。」
另外兩個林Sir認為正面的反應是在8時38分的時候,亦即溝通了近一個半小時,當他問梁「你想由消防員或是我協助你下來?」林Sir指,梁當時罕有地以語言回應了他三個字:「我自己。」林指,由於整個晚上梁甚少說話,對這三個字印象很深。林續問梁,需要多久時間再考慮一下?林形容,梁舉起兩手手掌,十隻手指撐開。
林Sir解釋,當晚在談判期間,每當他勸說了一會兒,會稍歇十分鐘讓梁靜一靜消化一下他的話,故他們之間有個互相理解,就是以十分鐘為一個單位。林理解,梁當時舉起兩手手掌竪起十指的意思是,關於如何下來安全的地方一事上,梁表示要多考慮十分鐘。
林Sir記憶中,這個時候,梁已把𠝹刀收起。十分鐘後,就是他把樽裝水扔給梁的時候。那是8時50分,「無論是他說了那句『我自己(下來)』,還是舉雙手表示多要十分鐘,還是喝了我給他的水,這些我認為都是正面互信的溝通。(我理解是)他願意下來,只是不想人幫,或不想給傳媒拍到他要人救佢的照片。」
然而林Sir表示,他當時正慢慢移近梁,因為擔心對方體力不支,即使自行下來,也或需要他或消防員的協助。林形容,在梁不反對的情況下,他慢慢移近了可通往梁身處的二樓平台的樓梯。
然而,就在他未上樓梯之際,他看到梁爬出了平台,用雙手交叉抱着平台外的金屬柱子。幾近同一時間,三至四消防員亦到來,嘗試捉着梁的手臂,梁墮樓身亡。那時9時15分。林Sir指,由他爬出去到掉下去,「電光火石,只是幾分鐘的時間。」
「究竟係(因為)佢爬出去,所以消防員上前捉住佢;定係消防員走近,所以佢爬出去?我沒法子判斷。」林景昇在死因庭上說。但他補充,當消防員嘗試捉着梁的手時,梁曾大聲喊出:「走開。」
至於最後一刻,林Sir如此形容:「到最後一刻,消防員想捉實佢隻手,佢係(自己)想鬆手跌落去,還是不夠力氣才鬆手,我估不到。」法庭內靜默了三秒。
死因研訊主任葉志康追問,有沒有記起甚麼特別的事,有可能促使梁爬出平台外?林Sir說,記得爬出平台之前,梁曾拿着手機,看着手機畫面一段頗長時間,長達半分鐘。究竟是他只是看資訊,還是跟別人在通電話,林表示不知道,但他清楚記得,梁當晚長期戴着免提裝置,偶爾嘴部亦有郁動,但從遠處聽不到他有否說話。
葉大狀繼續問林Sir,有沒有評估梁跳下去的風險。「我們一定做評估,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預期,進展速度很快,在我廿年談判的經驗裡,是第一次發生。」梁死因研訊專員續問,「我譖氣一點再問多次,點解有呢個轉變?」
林Sir答:「這個忽然的轉變,我不想太過猜度,但可能和手機裡有啲人煽動佢,或佢睇到啲煽動的東西,或許佢看了甚麼令佢改變主意,也只是我的猜測。」
法庭裡,投射了另一張證物照片,在金屬平台地板上,看到一部反轉了擺放的手機,手機外殼呈黑色,圓邊,但外殼殘舊刮得滿了白色花紋,這是梁墮下去的遺物之一。據了解,裡面的紀錄會在死因庭稍後的研訊公開。
另外,當晚立法會議員鄺俊宇曾嘗試向警方提出跟梁對話不果。葉大狀亦有問林景昇,一般情況會不會邀請非警隊成員加入談判。林表示,要考慮複雜的因素,例如對方與當時人關係,目的與能力,除了是專業人士如語言翻譯外,若提供協助的人士與當時人不認識,「在我廿年談判經驗未曾試過容讓完全不認識也不是專業人士的參與。」但林亦不忘說:「我地多謝市民的幫忙。」
據了解,最初沒有被邀請出席死因研訊的鄺俊宇,已經納入證人名單,將會短期內上庭作供。
***
反修例運動中,梁凌杰是第一位與運動相關而離世的人士。在運動中後期離世的陳彥霖和周梓樂,其死因研訊反而在較早時間已經審結。有旁聽過三場死因庭的記者表示,對比三場研訊,梁凌杰的氣氛有明顯不同。
周梓樂的父母,差不多每天到場,周爸爸更忍着哽咽的淚水,在鏡頭面前呼籲市民若有任何線索,請他們出庭作供,為兒子的真相提供多一點資料,眾人為之動容;陳彥霖的家人亦有到場,亦有朋友、社工作供,法庭研訊裡大家都親切地以「彥霖」稱呼她。
然而梁凌杰的父母及胞妹,卻已離港。今天他的死因研訊,旁聽席有二十個記者,數個公眾人士。而法庭裡的稱呼,亦與彥霖和梓樂的有明顯差異。
死因庭上,沒有人用「凌杰」形容他,大家都以「穿黃色雨衣的男子」來形容這一位在反修例運動最初,穿着抗爭口號雨衣而墮樓逝世的人士。他那黃色雨衣的背影,如同一個永遠的定格,在這一場尋找真相的研訊裡,成為了他名字的代號。
(圖為2019年8月公眾為梁凌杰舉行悼念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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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極短篇:中年男子》
年輕的時候,女孩喜歡年紀大一點的男人,《康熙王朝》裡的陳道明,就是最理想的典型。經過世面、自成格局、還帶有一點點說不上來的縱橫之氣。女孩以為這樣的男人,也會為自己帶來成熟、大器、又獨一的愛情。
可惜這樣的男人,最後帶來的只有傷害。女孩不知道,見過世面的男人,對於愛情是這樣慳吝,因為在中年人的世界裡,還有許多遠比愛情更重要的事情。
女孩也不知道,自成格局的人,是如此看重自己,兩人世界的關係,常常只有他而沒有妳。當女孩囁嚅地提出些許抗議,男人便會故作姿態地嘆氣,唉,妳鬧甚麼呢?不然我們彼此靜一靜。
至於縱橫千軍的氣勢呢,女孩倒是很快地發現了,這只是一種形於外的詭計,那種大方的、不計得失的、哥兒們等級的雄霸威武,到了妳這裡,就只剩下虛與委蛇和曲折迴避了。
女孩以為,自己要的始終很簡單啊,不就是「愛」而已嗎?
愛上妳,可能輕易。但如果妳要的是,專注愛妳、一直愛妳、無私愛妳的話,就不是所有中年男子、都會覺得輕易的了。
當最初的激情褪去,女孩開始等在微冷又飄雨的時間裡,等著他來、等著他接話、等著他像是一開始朝妳走來的那樣,熱切而奮進。
那時還沒有梁靜茹的歌,妳心裡的懸疑卻穿越時空來應《慢冷》歌詞裡的景:怎麼先熾熱的卻先變冷了,慢熱的卻停不了還在沸騰著?
怎麼了呢?女孩以為男人只是工作累了,職場上被人黑了,沒想到中年男子說了令人聽不懂的話。「我覺得,妳太年輕了,我們看的風景,是不一樣的。」
所以呢?女孩很疑惑,這不就是起初他走向妳的原因嗎?因為,妳美好得讓他忘記了年齡。現在睡了一覺就突然發現不一樣了?還說甚麼風景不一樣了,拜託幫幫忙請講國語好嗎。
有些中年男子,很怕女人歇斯底里,但女孩從頭到尾都很冷靜,只是男人說不出完整的邏輯,於是拂袖而去。有的轉身太急,把女孩的心都輾碎了,有的翻臉無情,捲走了女孩的積蓄。
女孩覺得被吃乾抹淨只剩軀體,想一了百了但沒有玉石俱焚的勇氣。好多好多年都在懷疑最根本的人性。人性本善的啊,女孩曾是辯論社的結辯,口才流利便給,有一年大賽的題目就是辯論人性,女孩的隊伍最後贏得勝利。為什麼在真實人生中,打從心底相信人性本善的、居然一敗塗地呢。
神也不能回答的吧。那些年,女孩帶著基督教的十字項鍊,外表聖潔,內裡碎裂,軀體裡面沒有自己,也沒有神。神無法告訴女孩的,結果由時間來告訴,歲月潺潺,女孩逐漸成為經過世面、自成格局、偶爾帶著點壓倒性氣場的那種中年人。曾經懵懂的,一天比一天清明,恨之入骨的,現如今居然生出與恨完全相反的惻隱之心。
女人理解了,甚麼叫做風景的差異,中年人的世界,有時說也說不清,好像韓劇《夫婦的世界》這般離奇。所以,欺騙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吧,因為太想再年輕一次,想到去要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現實有太多的不如意不可逆,所以選擇來到年輕女孩的屋簷下避雨;因為給不起,乾脆掠奪比較容易。
熟的不熟的朋友問女人,天啊妳是怎麼走到這裡?一定是現在的他很愛很愛很愛妳對不對。
要怎麼快速地回答、歲月用十年生聚告訴妳的十年教訓?女人很想知道對方有多久的時間願意聽,不過大家好像比較想聽懶人包式的醒世金句:一秒辨識渣男、下一站遇見愛情。然而這些都不會在現實裡發生。轉折與覺醒,需要載浮載沉,需要徹底滅頂然後顛簸重生。
聽著自己的回答,女人感覺短暫地回到了高中辯論社的時代,字句鏗鏘,理直氣平。一如相信人性本善,現在妳也願意相信這些際遇,出自於更高的安排,使妳重新瞭解「愛」。
妳以為,付出了至高無償的愛,是因為那些中年男子神采出挑的緣故,事實是連妳也害怕承認,妳有多想證明自己值得愛。所以,妳假裝,妳討好,妳委屈,妳自欺,越想證明自己值得,越把自己逼入泥濘。
這些年,女人早已放棄了證明,然而,這不是只靠自己做到的。是妳遇見了一個同齡男子,他的身上,沒有半點中年男子的形款,但他相信妳是夠好的,相信到連妳也跟著深信不疑了,是的,妳永遠值得愛,永遠值得夠好的選擇。
然後,妳和他手牽著手,一起變成了大家眼裡的中年人。可能不再那麼好看了,眼角皺紋都長出來了,但妳喜歡他拉妳過馬路的氣勢,像個老派的紳士。他喜歡妳迷迷糊糊不認東西南北的樣子,彷彿不諳世事。
這成為了女人最後的愛情結辯,是啊,這些年,就是這麼走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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