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收曬工喇喎
有次係公司開OT，一路等緊個客，佢話收工過黎睇睇個單位。
我公司地方都算幾大，格局都係一般地產鋪咁一張一張工作檯排落去。
當時大約八點零左右，全公司得返我一個，為左省電，後排d燈都關左一半。
我就响其中一位同事張枱到幫佢整緊部電腦，應承左話幫佢整返好個webcam。（見佢份人平時無乜點，又係新人，又肯學，同埋係女，咪幫下人囉。） 我download返d update file然後抆抆插插過後，好快隻webcam 就著燈用得返。
搞L掂，螢幕有返嘢睇。
我郁郁隻webcam 個角度，影住自己，又試下係前面揮下手睇下鏡頭清唔清。ok喎。我仲撥撥頭髪，左照照右照照單下眼整下鬼臉咁，雖然我唔係女，但係自己一個對住個自拍mode真係會自戀返兩嘢。
Set完，諗住交义左個版面果下，咦喂，畫面右手面好似有d嘢。
我定一定神，再睇…
我見到webcam影住我嘅畫面裡面，係我身嘅右後邊，後排位置⋯
企．左．個．人。
一個長頭髮上左年紀嘅女人，上身有件長袍，好似面壁咁對住幅牆，貼得好近好近。
果下我本能反應就即刻向後望過去！
屌！
唔見有嘢，乜都無。
眼前只有黑媽媽嘅一張張寫字枱，同幅灰白色嘅牆。
眼花啫⋯
但當我再次擰返個頭過黎望住個mon嘅時候，我就知道，
奶嘢。
我清楚見到螢幕裡面果個女人仍然企係我嘅右後方，有少少唔同嘅就係，佢家下唔係向住幅牆企，而係微微轉左過黎，即係好似想行過黎我呢邊嘅方向。
唔係化⋯
我用力眨眨眼⋯
無野嘅無野嘅，我極力咁游說自己。
再睇，果個女人，企嘅位置愈黎愈接近我！
我望住螢幕中嘅自己係到喘氣，大力吞口水，又唔敢擰過去再double confirm…
淨係望住右後方果個女人，佢郁都無郁，淨係垂住頭，企係到。
我托住額頭，扮曬嘢咁用眼尾微微向後哨多次過去⋯
無嘢喎。
只有空空如也嘅office啫。
但係當我再望返個mon嘅時候，我真係嘩一聲嗌左出黎！
佢．就．企．左．係．我．後．面！
因為鏡頭角度有限，我見到嘅只係漆黑一片類似佢長袍嘅下半部份，見唔到佢樣貌輪廓。
我啪啪啪起勢亂噤個 mouse！終於關左個視窗，眼前回復返windows的一片藍。
我成個人仍然驚魂未定，手都仲震緊，深呼吸一啖氣，打算擰轉頭確認一下。
鏡頭反光啫…應該無事嘅。我同自己咁講，仲扮曬無事無事咁哼下歌仔出黎壯壯膽舒緩氣氛。
然後⋯
屏息靜氣⋯
向後面幅牆嘅位置再望過去⋯
無嘢嘅無嘢嘅⋯
鈴鈴鈴！
表！auntie 吖！真係拍戲都無咁岩，我放响枱面部電話呢個時候岩岩響起，嚇得我呢。
我拎起手機，係個客阿莊生打黎：「喂，我搵緊位泊車，十分鐘到，直接係乜乜閣樓下等啦。喂喂喂！幫我買杯熱檸水過黎。快，唔好要我等。」
客戶永遠是對的，我只能「哦哦哦」咁應機。
電話掛斷，我又再度落入一個人的office寂靜當中。
我望望後面幅牆又望望螢幕，人類真係按捺唔到好奇嘅動物，我果下竟然膽粗粗咁行去後面，諗住過去牆身探一探究竟，望一眼就走。我離開左個位，一步步行埋去，好靜，周圍幾乎浄係得我對皮鞋同我自己急促嘅抖氣聲...
我企响幅牆前邊，就好似頭先我見到有個女人企响呢到個姿勢咁樣，我哄低少少個身，望去牆後面...
哈哈，無嘢。
都話太大壓力太累啫！眼花啫！
我轉身，返轉頭，行埋位⋯
呃⋯
個webcam⋯
著左。
我呆L曬咁望住個電腦螢幕，個錄影視窗唔知幾時自己彈左出黎⋯
而我頭先，明明就肯定已經交义左⋯
呃⋯
我望住螢幕中嘅自己一步步咁行返埋個位，望住後排中黑媽媽嘅寫字枱⋯
好彩⋯乜都見唔到。
我唔知點解個webcam會自己boot起左，亦無打算深究，淨係知道快手熄機走人為妙。
第朝阿同事亦都用得好開心無乜異樣，我當然都無講d乜嘢啦。
只係，自此以後，我都儘量唔會用個d即時視像通話程式。
近年睇樓，興起左用facetime睇，個客唔上黎，叫我地上去影住realtime俾佢睇⋯
重申！我係無呢隻服務架！
因為⋯
我總係凝住，如果有一日，對面個客同我傾傾下，讚我地公司幾好喎咁夜都仲有咁多同事上黎幫手做嘢，都唔知點答您好⋯
「呃…個單位得我一個係度咋⋯」
「收曬工喇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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