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才配得上擁有愛情?】
當我們想到「愛情」時,我們腦中會冒出什麼樣的人呢?
往古代想,就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往現在想,也是俊男美女、歡喜冤家。我們幾乎不會聯想到,中下階層的人們的愛情,也很少會想到老年人的愛情──我們對「愛情」的想像,其實是很「階級」的。
這就是莫泊桑這部短篇想說的。看完之後,你覺得故事中的誰,才真正配得上擁有愛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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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軟墊椅的女人 / 莫泊桑
德·貝爾特朗侯爵為慶祝開獵而舉行的家宴,正接近尾聲。十一位參加狩獵的男士、八位女士和本地的一位醫生,圍坐在燈火輝煌的大桌子旁,桌子上擺滿水果和鮮花。
人們的話題轉到愛情上,頓時掀起一場崇高的辯論,那亙古不易的辯論:人的一生中,究竟只能真心實意地愛一次,還是能愛幾次。有人舉出一些實例,說明人永遠只能認真地愛一次;有人又推出另一些榜樣,那些人經常地談情說愛,而且每一次都如醉如癡。總體說來,男人都認為愛情猶如疾病,可以不止一次地侵襲同一個人,甚至可以置其於死地,如果愛情之路遇到什麼障礙的話。雖然這一看法似乎無可爭議,不過女士們的見解立足於詩意的追求,而非實際的觀察。她們認定:真正的愛情,偉大的愛情,一生只能有一次降臨於一個生靈;這愛情,就如同霹靂,一旦讓它擊中,就會被它掏空、摧毀、焚燒,任何其它的愛情,無論有多麼強烈,都無法重新萌生。
侯爵曾經戀愛過許多次,對這種信念大加撻伐:
「我要對你們說,一個人可以全心全意、滿懷赤誠地戀愛好多次。你們剛才舉了一些以身殉情的事例,以證明不可能有第二次癡情。我要回答你們:如果這些人沒有幹出自殺這種蠢事,——自殺了,那當然就再沒有墮入情網的機會了——那麼,他們的病會痊癒,他們會重新開始,直到他們壽終正寢。酗酒者一喝而不可遏止;同樣,多情人一愛就會再愛。這,是個氣質問題。」
他們推舉原來在巴黎行醫、後來退隱鄉間的老醫生做仲裁人,請他發表高見。
嚴格地說,他也沒有什麼明確的觀點:「正像侯爵說的,這是個氣質問題。至於我嘛,我就見過這麼一樁戀情,持續了五十五年之久,沒有一天動搖過,最後人死了才算結束。」
侯爵夫人興奮得拍起手來。
「真是太美了!能夠這樣被人愛,是多麼誘人的夢想啊!五十五年生活在這種堅持不渝、刻骨銘心的癡情裡,這有多麼的幸福啊!一個男人受到這樣的摯愛,該是多麼幸運,他該怎樣讚美生活啊!」
醫生微微一笑:「太太,的確,在這一點上您沒有搞錯,被愛的確實是一個男子。您認識他,就是鎮上的藥房老闆舒凱先生。至於那個女的嘛,就是那個每年都要來府上修理軟墊椅的老婦人。不過,請聽我跟諸位細細講來吧。」
女士們的熱情一下子低落下來;她們臉上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說:「呸!」好像愛情只應該打動那些有教養、有地位的人,因為只有這些人才理所當然值得別人感興趣。
醫生逕自說下去:
三個月以前,我被叫到這個臨終的老婦人的床邊。她是前一天晚上乘她那輛當房子住的馬車來的。拉車的那匹老馬,你們也見過了的。跟她來的還有她那兩只是朋友也是衛士的大黑狗。本堂神父已經先到了。她請我們倆做她的遺囑執行人;不過為了讓我們理解她的遺願,她向我們敘述了她的一生。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這更奇特、更令人感動的了。
她父母都是修理軟墊椅的。她從來就沒有過蓋在地上的住所。
她從小就到處流浪,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渾身的蝨子。他們每到一個村子,就把馬車停在村口的圩溝邊,給馬卸了套,讓它去吃草,狗把鼻子往爪子上一擱,就趴在地上睡起來;小女孩去草地上打滾兒;父母就在路邊的榆樹底下,糊糊弄弄地修理從村裡收來的各式各樣的舊椅子。在這流動的房子裡,一家人難得開口說話。只是在決定誰去走家串戶攬活兒、吆喝那句人人都熟悉的「修椅子嘍!」的時候,才不得不說兩句。然後,他們就面對面或者並排地坐下,搓起麥秸來。孩子要是跑得太遠,或者想跟村裡的孩子打個招呼,父親就會狠聲惡氣地喊她:「還不快回來,臭丫頭!」這是她聽過的唯一一句疼愛的話。
等她長得稍大一點,他們就打發她去收破損的椅子。於是她在這個村那個鎮結識了幾個孩子;不過這時候該這些新朋友的父母兇神惡煞似地召喚他們的孩子了:「還不快過來,淘氣鬼!我看你還跟小叫花子說話!……」
還經常有調皮的孩子朝她扔石頭。
偶爾有太太們賞她幾個蘇,她就細心收起來。
她十一歲那年,有一天,路過咱們這裡,在公墓後面遇見小舒凱:一個小夥伴搶了他兩個里亞,他正在那裡哭。在她那無家無業的孩子的脆弱的腦袋裡,一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想來應該總是得意洋洋、歡天喜地的,因而小舒凱的淚水深深打動了她。她走過去;得知他為什麼難過以後,就把自己攢下來的七個蘇,她的全部積蓄,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就十分自然地收下了,一邊擦著眼淚。她太高興了,大著膽子擁吻了他一下。他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上的那幾個小錢,也就由她去。她看自己沒有遭到他拒絕,也沒有挨他打,就又來一次;她緊緊摟著他,熱情地親吻他。然後就連跑帶跳地走了。
在這可憐的腦袋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呢?她從此就把自己和這個男孩聯繫起來,是因為她把自己漂泊所得的全部財富獻給了他?還是因為她把自己柔情的初吻送給了他?這樣的事對孩子和對大人一樣,都是個謎。
此後好幾個月,她一直念念不忘公墓後面的那個角落和那個男孩。為了能再看到他,她想法兒騙取父母的錢,收修墊椅錢的時候,或者去買東西的時候,這裡摳一個蘇,那裡摳一個蘇。
當她再次經過這裡的時候,她衣袋裡已經攢了兩個法郎;但是她僅僅能夠隔著舒凱家藥房的玻璃櫥窗,從一大瓶紅色藥水和一個螩蟲標本的夾縫裡張望一下打扮得乾乾淨淨的小老闆。
但是她只會更加愛他。那彩色藥水和那耀眼的水晶玻璃的光華,吸引著她,令她激動,讓她心醉神迷。
她把這不可磨滅的記憶保留在心裡。第二年,她在學校後面遇到他正在和幾個同學打彈子,便向他撲過去,把他摟在懷裡,使勁地吻他,把他嚇得哇哇大叫。為了讓他安靜下來,她給他錢:三法郎二十生丁,簡直是一筆真正的財富了。他望著這些錢,眼睛瞪得老大。
他把錢收下,便任她愛撫了。
接下來的四年裡,她就這樣把自己的全部積蓄一筆筆都倒在他手裡,而他也心安理得地揣進口袋,因為這是他同意讓她吻的報酬。一次是三十蘇,一次是兩法郎,一次是十二蘇(她為此難過和羞恥得都哭了,不過這一年的景況也確實太差),最後一次是五法郎,一枚好大好圓的硬幣,他都高興得笑出聲來。
她除了他,別的什麼也不想;而他呢,也多少有點兒焦急地盼著她來,一看見她就跑著迎上去,把小女孩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
後來他不見了。原來他被送到外地去上中學了。這是她拐彎抹角打聽出來的。於是她施展出無數的詭計妙策,改變父母的路線,讓他們恰好在學校放假的時候經過這裡。她總算成功了,不過是在費了一年的心計以後。也就是說她有兩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他,因此當她又看見他時,她幾乎認不出他來了:他變化很大,個子長高了,人長得英俊了,穿著鑲金紐扣的校服顯得十分神氣。他卻裝作沒看見她,高傲地從她身邊走過。
她整整哭了兩天;從此以後,她就默默忍受著無盡期的痛苦。
她每年都要回來一次;她和他擦肩而過卻連招呼也不敢跟他打;而他呢,甚至不屑看她一眼。她仍然瘋狂地愛著他。她對我說:「醫生先生,在這世界上,他是我眼睛裡唯一的一個男人;我甚至不知道還有其他男人存在。」
她父母去世了。她繼續幹他們這一行,不過她不是養一條狗,而是養兩條,兩條沒有人敢招惹的惡狗。
有一天,她又回到自己夢繞魂牽的這個村子,遠遠看見一個年輕女子挽著她的心上人從舒凱家藥房出來。那是他妻子。他已經結婚了。
就在這天晚上,她跳進了村政府廣場的池塘。一個遲歸的醉漢把她救起來,送到藥房。小舒凱穿著睡袍下樓來為她醫治。他裝作根本不認識她,給她脫掉衣服,進行按摩,然後用十分生硬的語調對她說:「您瘋啦!不應該傻到這個地步呀!」
這就足以把她治好了。因為他居然跟她說話了!她的幸福的感覺,持續了好長一會兒。
她無論如何一定要付醫療費給他;但是他怎麼也不肯接受。
她的一生就這樣流逝。她一邊修理軟墊椅,一邊想念著舒凱。她每年都要隔著玻璃櫥窗望一望他。她養成了去他的藥房購買零星藥品的習慣,因為這樣她既可以走到跟前看看他,還可以給他錢。
正如我開頭對諸位說的,她今年春天死了。她對我原原本本講述了她的傷心史以後,要求我把她一生省吃儉用下來的全部積蓄轉交給她數十年如一日摯愛著的那個人。因為,用她自己的說法,她就是為他辛勞的。為了攢些錢,好讓他在她死後會想到她,哪怕只想到一次也好,她甚至常常忍饑挨餓。
然後,她就交給我兩千三百二十七法郎。她咽氣以後,我留給本堂神父二十七法郎作為安葬費,把剩下的全部帶走了。
第二天,我就到舒凱家去。他們剛吃完午飯,還面對面坐著。夫妻倆都很胖,滿面紅光,神氣而又自得,身上散發出一股藥品的氣味。
他們請我坐下,給我斟了一杯櫻桃酒。我接過酒,就開始向他們講述這一切。我的語調很激動,我相信他們聽了一定會感動得流淚。
舒凱一聽我說到這個流浪的女人,這個修理軟墊椅的女人,這個出身低賤的女人曾經愛過他,立刻拍案而起,仿佛她玷污了他的好名聲,損害了上流社會對他的敬重,以及他個人的榮譽感,一種對他來說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
他太太呢,跟他一樣氣憤,一迭連聲地說:「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這個下賤女人!……」似乎再也找不出別的話來了。
他已經站起來,在飯桌後面大步踱來踱去,他那希臘式睡帽都歪到一邊耳朵上了。他咕噥著說:「您知道意味著什麼嗎,醫生先生?對一個男人來說,這種事實在太可怕了!怎麼辦呢?啊!要是她活著的時候我知道這件事,我早就讓憲兵把她抓起來,投進監獄去了。我敢跟您打賭,她永遠也別想出來!」
我本來想著履行一件神聖的義務,卻不料落得這樣的結果,不禁愕然。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更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了。不過我受人之托,還有一件事要完成。於是我說:「她曾經托我把她的積蓄交給您,總共是兩千三百法郎。既然我剛才說的事看來惹您很不愉快,也許最好還是把這筆錢捨給窮人吧。」
這兩口子頓時震驚得目瞪口呆,愣愣地看著我。
我從衣袋裡把錢掏出來;這筆令人心酸的積蓄裡,有各個國家、各種圖案的錢,有金幣也有銅板,還有五花八門的零蹦兒。然後我問道:「你們怎麼決定?」
舒凱太太首先表態:「這個嘛,既然這是她——那個女人——的遺願……我看我們也很難拒絕了。」
她丈夫多少有點兒難為情,不過也接著說:「我們總可以拿這筆錢給我們的孩子們買點什麼。」
我乾巴巴地說:「隨你們便。」
他接著說:「既然她托您這麼做,那就交給我們好了;我們會想辦法把它用在什麼慈善事業上的。」
我放下錢,就告辭走了。
第二天舒凱來找我,開門見山就問:「那個……那個女人,好像把她的馬車也留在這兒了。那馬車,您是怎麼處理的?」
「沒處理;您想要的話拿去就是了。」
「好極啦,我正需要;我要用它做菜園子裡的窩棚。」
他剛要走,我叫住他:「她還留下了她那匹老馬和兩條狗。您要不要?」他吃了一驚,停下來:「啊!不要。您看我要它們有什麼用呢?您隨便處理吧。」他笑嘻嘻地向我伸出手;我只得握了一下。您說我能怎麼辦呢?在鄉下,醫生總不能和藥房老闆結仇呀。
我把那兩條狗留在自己家裡。本堂神父有個大院子,他牽走了那匹馬。馬車讓舒凱做了窩棚;他用那筆錢買了五股鐵路債券。
我一生中遇到的深摯的愛情,這是唯一的一樁。
醫生講完了。
這時,侯爵夫人眼裡含著淚水,慨歎道:「顯然,只有女人才懂得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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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團為民請命救命提案
民進黨團不要再擋
明天即將針對此次紓困4.0預算進行第二輪朝野協商,國民黨團已提出334項提案。防疫紓困特別條例延期案立法院才在5月31日通過延期至明年6月30日。行政院還有上千億的紓困預算餘額可用,卻不思好好規劃紓困及防疫方案,外界早已批評漏洞百出,行政院檢討方案下周才要提出,行政院、民進黨團卻急著在6月18日(本周五)前草率通過,國民黨團要求行政院及民進黨團明天朝野協商開大門走大路,必須拿出具體可行方案,對朝野黨團的提案,放開心胸好好討論,解決問題,才是急於被紓困的民眾想看到的。
疫情如此嚴重,行政院提出的紓困方案卻是一團亂,勞工可申請紓困貸款去年有100萬名勞工可以申請,今年卻只剩50萬位勞工可以申請。勞動部申請網站還是如去年一樣,當機、再當機,民進黨委員居然叫日子過不下去的民眾等二天再申請,到底有没有同理心。各行各業更是不斷產生紓困孤兒,例如營建署轄管之建築師事務所等相關非屬營利事業,因無法適用各部會紓困辦法而無法經營下去,疫情衝擊租屋族,政府只順應民情補助租金外,卻未思如何結合包租代管業務加強推廣。交通部去年有補貼遊覽車客運業、小客車租賃業之營業車輛汽燃費及使用牌照稅50%,今年卻領不到一毛錢。各級學校停課相關配套更是一團亂、線上課程大塞車、「防疫照顧假」有假没津貼,家長、勞工們只能自立救濟,生活、工作只有一個亂字可以形容。
行政院此次紓困預算,明顯就是急就章下的草率提出,並未針對受此波疫情影響嚴重的產業提出具體完整的紓困措施,只是把去年的方案拿出來複製貼上,部分津貼補助比去年還少。今年中小學停課受影響最大的教育產業完全没有配套,都必須由立委一個一個協助去爭取。因疫情分流上班、在家放無薪假的勞工,各行各業比比皆是,紓困方案卻是去年複製貼上版本,補助沒有更多只有更少,人民完全無法接受。
民進黨政府如此草率處理紓困及防疫方案,國民黨團的委員還是卯足全力日夜加班全力收集到來自各界的請命,包括勞工、警消、教育界、藝文界、運輸、服務業、弱勢族群、長照機構、及第一線的醫護的需求,國民黨團針對第二輪協商正式提出334個涉及各行各業的提案,國民黨團具體提出十大訴求:
※「防疫」部分:
一、疫苗要到位。(八月底前要有3000萬劑國際認證疫苗)。
二、全民要快篩(行政院壓力下開放居家快篩)。
三、檢驗要增量(PCR檢驗量提昇至每日十萬人次)。
四、染疫要國賠。
五、三期才能打(國產疫苗要完成三期期中報告才能上市)。
※「紓困優先」部分:
一、普發現金1萬元(簡單直接,免申請、最快速、不群聚)。
二、精準紓困(針對各行業給予精準紓困)。
三、電價凍漲(在家防疫、凍結電價減少民眾負擔)。
四、嚴控物價(部分物資亂漲,政府應嚴控物價)。
五、防疫減稅(捐贈醫材、藥品、防疫物資的企業或個人給予減免營業稅及個人綜所稅)。
經過黨團多場記者會及國民黨團委員紓困4.0預算第一輪協商,國民黨團共提出277案,通過194案、被保留83案。但國民黨團已成功為民眾爭取:全民免費施打疫苗、核准開放居家快篩試劑、補足第一線警察及消防同仁之防疫裝備、第一線防疫人員皆施打後,全國教育從業人員(含補教老師)列優先施打對象、針對中小學鐘點教師、特教助理員、學校社團老師納入紓困對象。國民黨團深知這些爭取到項目遠遠無法解決各行各業急切的需求,國民黨團第二輪協商再提出334案,要為民眾及各產業爭取更多的紓困,爭取到更有安全保證的疫苗。
行政院現在的紓困、防疫方案都是挖東牆補西牆,走一步動一步,這是不對的,也不應該。行政院無法解決民眾的需求,只會放1450、網紅側翼出來修理在野黨的提案,轉移焦點,丟臉!
國民黨團在此再次公開嚴正要求,有效力且有國際認證疫苗,行政院八月底前必須至少到貨3000萬劑讓全民免費施打;針對染疫民眾急需的醫材、藥材必須立即補足;抓出潛在病毒、無症狀感染者的全民普篩,衛福部必須立即實施。民眾要的不多,就是要有尊嚴的活下去,人民要的有效疫苗、各產業要的及時紓困,國民黨團明天協商必定力爭到底,誰在擋疫苗,誰在惡搞紓困,全民看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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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俊仁的仁]
民主黨老黨員何俊仁,近日因10.1案罪成,被判監18個月。在公眾印像中,他或許是溫和泛民代表,支聯會關鍵一員,但在我的印象裡,卻想起16年前一件和政治無關,也沒有人記得起的小事。
這件事在鎂光燈之外,整個過程我以第一身目擊,雖然歲月悠悠,但事件裡反映了何的做人處世態度和情操,值得在今日他身陷囹圄的日子,好好記下來,讓公眾知道,坐牢者是怎樣的一個人。
話說16年前,我是一個剛剛加入明報的無名小卒「記者妹」。法庭傳來一宗奇案,一名六旬名叫關正的阿伯,和妻子住在慈雲山公屋單位,然而房署卻發現,該單位用水用電量極低,而且多次家訪都沒有人,認定有人濫用公屋,發出收樓令。
這位64歲的關伯性情頑固,只有三年教育水平的他,嘗試申請法援以司法覆核房署的決定,被法援以理據不足拒絕。他不甘心,自行找來一本小書《基本法ABC》鑽研,引述法例一字一句撰寫土炮「陳情信」,被上訴庭兩位法官駁回申請。
在法庭外,關伯向記者們申冤。他帶記者回自己的公屋單位,示範他和妻子如何「慳家」,開水喉一滴一滴水錶不會轉,關着電燈也可以炒餸。他還帶記者到公屋附近山邊收集山水,年輕記者嘖嘖稱奇,大家都覺得這是位「怪叔叔」。但採訪完畢就了事。我還是覺得事情背後一定有故事。
關伯向法庭及記者解釋,53歲的妻子在附近豪宅替人打住家工,僱主非常善心,晚上還讓做五金工作的關伯去府上吃飯,用工人房的廁所洗澡,衣物都可以在僱主家洗濯,到了夜深才和妻子一起回公屋單位,是故用水用電量低,房署家訪亦找不到兩人。
記者跟着關伯到他位於旺角的五金檔口採訪,他非常勤勞,一日做足十一個鐘,替裝修師傅修理電鑽。低下層刻苦的「慳家夫婦」故事,誰是誰非?
即使僱主呈上了書面証供,但上訴法庭法官也不相信,法官問:「世上那有僱主好心到讓傭工的家人到來洗澡洗衣?」認為關伯這些故事不可信,都是藉口。房署亦認定關伯是另有住處,故收樓日漸漸逼近。
那時我雖然入世未深,但親眼採訪過關伯,到過他的公屋單位,直覺這個老人雖然頑固,但各種蛛絲馬跡顯示,他真是住在這間公屋裡。追查下去,我認為必須找到僱主一方。我摸上那間豪宅,道明來意,開門的僱主是一位年輕太太。她承認聘請了關太照顧自己家中兩名幼兒。
但更震撼的事實是,原來僱主,亦即年輕太太的丈夫,正是關伯的親兒子。
為何關伯一直三緘其口?即使冒着向法庭說謊,冒着被人沒收公屋的代價,都不肯說明,自己每晚去洗澡洗衣吃飯的豪宅,妻子去打住家工的地方,就是親兒的家?
原來背後有一種中國人家庭的難言之隱。關伯的原配太太於十年前去世,關伯回鄉娶了一名同鄉婦人,婦人本身帶着兩名兒子。關伯形容,原配兒子不喜歡他再娶,加上要養育「別人的兒子」,他更不想讓外界知道。
但自從原配兒子誕下兩名幼兒,即使請了外傭也沒法「湊得掂」,情急之下,新抱於是以月薪二千聘請「奶奶」湊孫,兩老亦在其家吃飯洗衫洗衣。
關伯造夢也沒想過,如此家庭狀況,有一日要向法官及全港市民公開,否則連公屋都會被沒收。老人想不通,於是選擇隱暪。
發現了這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故事後,我想到聯絡當時是立法會議員,也是律師的何俊仁。我因為採訪其他社福報導認識了何俊仁,雖然不稔熟,但知道他或許願意幫手。
整個過程印象深刻,即使是多屆立法會議員,但何俊仁聽畢了這個故事,完全沒有托手踭。
我還記得,他一個人汗流浹背趕到關伯的家樓下,我跟何俊仁會面,一起上關伯屋企。看到關伯拿着一本《基本法ABC》,自己用紙和筆向法官寫陳情書。何搖搖頭,以憐惜的語氣勸導老人:「關伯,咁樣唔得架。」
到我發現了僱主是新抱這件事之後,何俊仁再和我一起到訪僱主的家,視察了僱主單位,發現三間房讓兩嬰兒、菲傭、僱主夫婦(關伯兒媳)住以外,根本沒可能讓關伯及關太長期居住。阿仁跟關伯媳婦說,若媳婦可以上法庭解釋,或許還有轉機。
那幾次跟何俊仁進行家訪,印象深刻。何俊仁兩次都是一個人風塵撲撲而來,沒有因為這個案太無謂而假手於人。明明關伯自己愚昧頑固,何俊仁勸說老人都是語氣溫婉,沒有半句責難的話。
當時我撰寫報導,引述何俊仁的話,何十分公道,沒有一味批評政府:「何俊仁說,今次房署機制沒錯,但個案特別。事件是普遍的家庭故事,兩代關係不和,下一代富起來,但老人家仍希望有公屋安頓生活可以理解。房署制度雖然沒有不對,但老伯情況特別,希望房署酌情處理。」
何俊仁當時更就事件聯絡時任房署署長,可惜為時已晚,沒有彎轉。不久,房署派人破門,關伯及關太哭哭啼啼被趕走,二人搬到中轉屋。我亦與關伯沒有再聯絡。
雖然事情沒有大團圓結局,但過程中,我難忘何俊仁的態度和神情。那時我是一個無人認識的「小薯記者」,不少議員會計算,花心力投資落一件事,會否換來等價的政治利益,這也無可厚非。
但關伯這件事,除了我一個記者,其他記者都沒太大興趣跟進,畢竟只是一個「怪叔叔」的悲慘小故事,不值得投資時間心力。但何俊仁在整個過程,親力親為,只有我一個小記者在場,他不需要討好甚麼人。
關伯沒有社會地位,他的不幸部份也因為自己愚昩所做成,但何俊仁卻以最敦厚的態度,嘗試體恤邊緣社群的家庭委屈,奔走勞累,不計較收成,不計算有沒有光環和傳媒關注。
這個小故事,不是甚麼大新聞,我甚至認為,何俊仁自己都未必記起這件事。但何俊仁是一個怎樣的人,值得每個香港人知道。因為16年之後,今日也成為了長者的何俊仁,大半生幫助了不少寂寂無名的小市民,今天卻在69歲之齡,承受牢獄之災。記下了這筆小事,是讓香港人知道,怎樣的人被投進了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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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家人開車上高架橋時,突然遇到逆向行駛的汽車,發生撞擊,二車左前方都因撞擊,
嚴重變形,車故發生後,肇事者棄車逃逸,報警後得知肇事者為外勞。
想問的是,家人車輛無車體險,若車體毀損嚴重,無法修理,如何求償?可向車主或顧主
/仲介求償嗎?
大過年的,發生車禍,真是令人無言。。。
麻煩大家回答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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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齡是11年,車體支架和避震器已斷
警方查出肇事者非車主,賣出車行表示那台是權利車,車主也是越南人,肇事者說不認識
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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